“什么?”
明扬重复一遍,江崇年闭闭眼,无奈叹了口气。觉得不甘心,在少年唇上轻咬一口。
“果然只会欺负我…”明扬低头小声控诉。
“崽崽想听真话?”江崇年捧起他的脸,面上含着笑。
“想。”
“嗯…我有轻微的感情洁癖。”
明扬不明白,“感情洁癖?”
江崇年点头,“精神上,肉.体上都有点。这方面的占有欲比较强,嗯…可以算得上自私。这些年我大概谈过三个,无疾而终也有这方面原因吧,不是灵魂上的契合我很难接受更亲密的接触,是身心上的拒绝与排斥,不受控制的。所以,即便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真的只和崽崽这样做过。”
“江先生和我灵魂契合了?”明扬听得认真,忘却了身下的痛,抬腿搭在他腰上,听故事一般,眸中泛着好奇的光。
江崇年揉着腰上光滑的大腿,忍着笑回答道:“没有。”
“啊…”明扬不知是失落还是难过,低下头想收回腿,奈何被对方掐着缩不回来。
“我有点不开心。江先生说话有矛盾,既然灵魂不契合,又为什么亲我抱我还要和我做爱…是骗子…”
江崇年抬手揉揉他的耳垂,“我也纳闷啊,在决定追崽崽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要怎么和你形容当时的感受,嗯…对你大概是光想着名字就会溢出来的喜欢。是你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也让我控制不住心动。比灵魂契合更高层次…我称之为意识契合。”
江崇年不让明扬插嘴,拇指按着他的唇,亲一口唇角,接着说:“崽崽还记得在T国,我们在浴室的第一次吗?那次完全不可预料,是我的意识想要你,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互换意识,我真想让你看看,我眼中的你多令人着迷。”
明扬的耳垂不知是被对方揉红的还是让江崇年的话逗红的,情绪能掩盖,但心跳不能藏,明扬自己都能听到急促的扑通声扎耳。
“崽崽,框架是给不爱的人设的,虽然我有感情洁癖,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都不介意。”
明扬急道:“我也只有江先生一个!”
“我知道。”江崇年在他耳边笑道:“崽崽生涩的模样我永远记得。”
这话听的明扬屁.股隐隐作痛…
吃完午饭明扬痛痛快快睡了三个小时午觉,醒来去书房找江崇年,在他怀里赖了半小时,之后拿着把剪纸用的剪刀,奔去花园修剪他的藤冰山。
太阳西斜,金光撒在藤冰山洁白的花瓣儿上,整一片像幅会发光的油画。
女园艺师一身浅灰色工装,她提个翠绿色的水壶,老远看明扬愣在花丛前,样子像想做什么又不敢。
她放下水壶从对面跑过来,“明先生,请问您是想……”孙颖停在他右侧一米远。
“想修一修,它有些叶子黄了。”
孙颖看一眼他手中的塑料剪刀,显然顿了顿,仍耐心指导道:“它正在生长期,明先生想修剪的话可以试着进行剪梢、摘心、打顶,促进分枝生长,这样可以达到多开花的目的。”
明扬迷茫摇头,“我有点听不懂。”
“明先生稍等。”孙颖转身小跑去工具包里拿修枝剪。花了一个多小时边示范边教,终于教会明扬怎么正确修枝。
“用这个剪,”孙颖把修枝剪递给他,“你那个塑料的剪不下来,而且容易剪坏。”
……
江崇年忙完来花园找的时候,少年不知在花丛前蹲了多久,张望着迟迟没下剪刀。
孙颖能眼睛不眨剪下一连串带花的藤冰山,明扬不能,他一朵都舍不得。
“是在数蚂蚁吗?”江崇年蹲在他身侧,扶着他的背,“崽崽数到第几只了?”
“啊?”明扬当真低头在草地里找蚂蚁,短时间内一只也没找到。江崇年专门拿手帕帮他擦汗,边提醒说:“还有半小时,崽崽回去收拾下,我送你去餐厅赴约。”
“江先生,我舍不得。”明扬用剪刀指着拥拥簇簇的花朵,边说:“为什么要把花枝剪掉,明明开得很好。”
“有舍才有得啊,”江崇年带他起来,“不过,如果舍不得咱们就不剪,开心就好了。”
明扬最后决定,不剪。他真的一朵也下不去手。就连孙颖刚刚剪下来的,他也一束束整理好,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客厅,书房,卧室,连厨房都放了几束。江崇年拿他没办法,索性帮着递花瓶。
忙完这些,明扬没时间再换衣服,穿上外套裹着围巾直接出门。江崇年把明扬送到餐厅门口,没有进去。明扬紧紧握着他左手食指,不理解道:“江先生为什么不一起吃饭,我想你陪我一起。”
“米娅是不是和她的姐妹们一起来的?”江崇年耐心解释,“我在的话她们吃饭难免拘谨,不自在。你和程最一起,吃完打电话,我就在附近,很快就过来接你。”
明扬怎么都不愿意,最后一人退一步,江崇年送他进餐厅,见到程最才肯放江先生出来。
何深回国后约过江崇年几回,总找不到对的时机,江崇年也觉得抱歉,借着这次机会,他定了隔壁餐厅等何深来。
距上次见相隔一年多,十多分钟后再见何深,江崇年只觉得他不仅瘦了,还说不出的沧桑。
据何深说,他回国一个来月,醒着喝,醉了睡,醒了接着喝,没怎么出过门。江崇年大概猜到一些,只是奇怪,以何深以前无所谓的性子,竟然真会栽在明忱手上。
点完餐,何深先问道:“小明扬呢?”
“在附近和同事吃饭。”江崇年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切入真题:“你和明忱真结束了?”
何深失意一瞬,涩然道:“大概吧。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固执,要强,容不得沙,就连我有时候也不懂他。”
“明忱不像会无理取闹的人,除非你真惹毛他。”江崇年好奇问:“所以,你触到他哪根逆鳞了?”
“我朋友来X国,吃饭的时候说漏嘴,明忱知道跑车的事儿了…”
“跑车?”江崇年不明实情。
何深犹豫一瞬,解释说:“喝醉了和几个朋友打赌下的赌注…谁有本事睡到明忱,跑车归谁…你知道的,男人的胜负欲多强,特别是酒后的男人…”
江崇年皱眉,对于何深这种做法不仅不赞同,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气愤,“我能理解明忱。”
“年哥,你也觉得我错了…”何深恹恹趴在桌上,指尖敲着玻璃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明忱心狠,说不爱就不爱,我做不到。”
何深苦恼抓了把头,“一件能解释清楚的小事,他否定了我所有的好,换谁都不好受吧。人怎么可能不犯错,总要给个改错的机会吧…高考失败还能复读,生意失败还能再试,他倒好,直接赶我走…”
“小深,在我看来你的做法不够成熟,甚至幼稚。我不能理解你爱着他却仍然骗他这种做法。如果一开始你只是想玩玩,那没问题,你情我愿的事。但你在察觉自己的心意后不想着及时损止,而是选择继续隐瞒,非常不明智。你亲口坦白和他听别人说完全两码事。后者来说,他越爱你,受到的伤害越大。他可能会觉得一腔热情扑了空,忽然认不清你了。不论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他而言没什么两样,都是你为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
“我就是怕才没说的,怕他难过,一个不高兴再踹开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菜上了,何深一动不动,视线始终落在玻璃杯上。感情的事,别人不好插手,江崇年默了会儿说:“给明忱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情侣之间没有绝对的对错,双方冷静一段时间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绝对比你现在自暴自弃强。”
吃过饭,江崇年陪他坐了会儿,明扬那边先结束,程最带着摇摇晃晃的明扬直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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