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时不时看向壁画。
若画上的人都能“走”出来,那么……画上的神呢?
而且,这些线人似乎是在守卫着什么。
刚才也是因为江渚想要伸手去触碰壁画才遭到了攻击,反而他在古楼任意搜索,却没有半点反应。
“丝丝……”
壁画上那神人的眼睛在木梭的编织下居然动了起来,看向了江渚。
嘶!
江渚的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这样的巫术虽然诡异,但没有巫师的支撑威力已经大大缩水。
结果仅仅是被那壁画上的神人看了一眼,居然整个人如坠冰窟。
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窥视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就算这壁画上的神人面积巨大,走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线人而已,为何会给他如此邪恶和惊恐的感觉。
“丝丝……”
神人的嘴在木梭的编织下张合了起来,居然发出了声音。
江渚的心都沉了下去,是神语。
和神尸发出来的低语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玩意。
江渚不敢怠慢,直接扑向了那几架木梭,他也看清楚了,壁画上的东西能活过来,是因为这几架木梭。
用精神力覆盖在几架木梭上,江渚的身影闪烁,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古楼外面了,以及旁边摆放着那几架木梭。
光线突然变得明亮,能更加清楚地看清木梭的结构。
一个基座,似乎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基座上摆放着两头尖中间大的西瓜大的红色的梭,梭上面有很多细孔,线应该就是从这些细孔里面钻出来的。
再细看,有些古老的木制齿轮镶嵌在木梭里面,因为外壳像核桃,并不能看清里面具体的结构,只能从细孔隐约看到木梭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不停地在转动。
细小的齿轮摩擦的声音,被刚才拉扯丝线的声音掩盖住了。
正是这些不停运作的齿轮,让它织出了那幅宏大的让人叹为观止的壁画。
好精密的工具。
好神奇的器具。
没有了线条,但依旧能听到它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江渚心道,女子国侍奉的神明,恐怕不仅仅是一位生育之神,还是一位巧匠之神。
江渚看向眼前的古楼,似乎它变得更加神秘了一些。
那壁画上的线人,到底在守卫着什么?
那壁画上的神明,仅仅是木梭织出来的图案,还是和神有什么关系?
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死物能散发出来的,更何况神语是神的标志。
江渚也是一叹,来了一次这里,没想到疑惑更多了。
但再进去一次?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刚才那被眼神盯着的一刻,身体就忍不住哆嗦。
那是出自本能的害怕和恐惧,是自身无法控制的灵魂的反应。
吞了一口口水:“还是找个机会,和祸一起来算了。”
他胆小。
但要是有祸在,哪怕遇到真神,他都敢挺直脊梁,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狐假虎威。
金主爸爸不在,他虚得很。
但……
江渚想了想,既然是侍奉神明的古国,那么应该有记录这位神司职的壁画。
江渚的身影闪烁了起来,带着身边的几架木梭出现在一个一个石壁的壁画前。
果不其然,在一幅壁画上看到了想要的内容。
壁画上有字,大意是:“天河之东,乞巧之神,司织司育。”
江渚心道,诸神时代,不同的神已经有了不同的司职和责任了吗?
分工十分明确,它们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
那样的完整的诸神时代最终还是走向了毁灭。
江渚带着几架木梭回到了玄圃丘,这一次走这么一趟,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看着还在不断运转的几架木梭,研究研究,说不定能让玄圃丘发展出纺织行业。
第89章 一起泡个澡
江渚带回来几架“吱吱”响的木头,生肖等人歪着脑袋围在那里看稀奇。
“这是什么?里面怎么跟钟表一样。”
江渚也在看着,现在有时间研究了,才发现这几架木梭神奇得超乎想象,结构之精密恐怕连现代科技在它面前都要叹为观止。
每一个零件都巧夺天功。
这就是司织司育的神传下来的东西吗?
江渚原本以为,侍奉神的古国应该是那种没有自己生活,连精神都像奴仆一样活着的虔诚的狂信徒一样。
但……
似乎除了虔诚,他们也的确从神那里获得了一些东西,比如文字,技艺。
这才是神掌控众生的根本吧,哪怕诸神已死,还有那么多侍奉神的古国供奉着他们,甚至期待着他们复活。
江渚甚至想,若不是神制造了不死民和迦楼罗差点毁灭了大荒,在诸神的那个时代,应该就是高等文明教化低等文明,走向繁荣的一个共生时代。
神与侍奉他们的古国的关系十分古怪,是什么导致他们决定毁掉大荒?
江渚摇了摇头,这几台木梭的神奇江渚亲眼所见,甚至能将地上断成一节一节的线团重新织成线,然后用线绘制复杂到极点的图案。
但它是如何操作的?
这时生肖突然“咦”了一声:“这基座上好像有图案。”
江渚一愣,注意力都放在基座上的精致的木梭上了,倒是没怎么关注那基座,以为只是一个起支撑作用的架子。
但想一想,能够经历这么久的岁月都没有腐朽的架子,肯定也不简单。
江渚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图案很小,有些像微雕,就像那些古怪的艺术家在核桃上作图。
十分精致的画,就是太小太小了,用巧妙的手段雕刻上去的。
江渚心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直接从传送门回学校在学校超市买了一个放大镜。
若是放大镜不行,他还有显微镜。
一去一回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放大镜下,一幅幅女子织布的精致图案,江渚一喜,这几幅图记录了如何用这几台木梭纺织的整个过程,是一种需要巫咒配合的奇怪使用方式,图案的旁边就配得有巫咒。
江渚想了想,又去现代买了一些蚕茧,那种还没有抽丝的蚕茧。
将蚕茧放在一旁,低吟基架上织布的巫咒。
蚕茧被吸到了梭的一端,旋转,从另外一端抽出来又长又软但就是没有断的蚕丝。
蚕丝在空中交织,最后化作布匹。
就像一台全自动机器。
其实还可以让木梭织出想要的图案,织成布只是最简单的,不过需要再研究研究。
江渚哪怕知道这些木梭的神奇,但依旧再次被神的文明震惊。
光是从纺织的技术来说,文明程度已经十分的高绝了,甚至不下于现代的纺织技术。
管中窥豹,神的其他方面的生活技艺,是不是也达到这样的程度?
江渚曾经在一本书上见到过这样的说法,世界的发展是十分平衡的,也就是说一种技艺不可能特别突出地超过其他技艺太多,因为看似没有关系的东西,其实也在相互影响制约着发展。
若是一项技艺已经达到了十分高绝的地步,那么其他类似的技艺也差不到哪里去。
生肖等正在拿着织出来的那块布玩得不亦乐乎:“摸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可以做个裤衩。”
江渚心道,这布当然好了,真正的丝绸的价格从来不低,算得上奢侈品了。
丝绸那么贵,除了丝绸本身的属性十分不错外,还因为养蚕的过程缓慢,抽丝剥茧的工艺麻烦,将丝织成布的机器昂贵。
如今有了这几台全自动织布机,玄圃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养蚕,发展出一个稳定的奢侈品行业。
接下来几天,江渚都在研究木梭。
年糕的那条虺,精神也好了很多,期间还用他们牧场的公鸡去雨国换了不少鱼,每天熬鱼汤给它喝,才将它从死亡的虚弱的边缘救回来。
只是这条来自侍奉神明的古国的巫蛊多少还是有点问题,它有事没事就喜欢在那里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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