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江渚是扶乩师,扶乩师不涉险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说服自己。
江渚对椒江口中经常提到的神十分的感兴趣,往山洞望了望,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安全的吧。
现在是晚上,山洞里面很黑,江渚正有些心痛的准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这时旁边突然燃起了火光。
生肖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把,手使劲地拉着江渚。
后面又亮起了几支火把,是椒江大叔他们。
火把一亮椒江大叔的脸色突然大变,手指向江渚身后:“是神宫!”
火把乱颤,一阵混乱。
这么多火把,将整个山洞照得通亮。
这就是神居住的地方?
江渚仔细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山洞还算宽阔,前面是一个平台延申向远方,平台周围是一个很深的坑,平台的尽头上有一黝黑石台。
好熟悉的结构,除了规模和大小,几乎和江渚在黄河绝壁景区逃避枯尸进入的那个山洞一模一样。
两个世界相同结构的山洞,神居住之地?
原来那个世界也有神宫这样的存在?
不知道为何,江渚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有些自我怀疑。
世界的真实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所有自以为是的人,不过一直都是一群蒙昧无知者罢了。
火光很亮,让江渚将山洞看得十分清楚。
山洞的石壁上有凿击过的痕迹,也有古老的壁画,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壁画和黄河绝壁那个山洞还不同。
江渚接过生肖手上的火把靠近石壁照了起来。
摇曳的火光中,古老而凝重的壁画展开。
那是一幅十分恢弘的壁画,地面上有一巨大的棺材,只此一具,有一长发女尸从棺材中爬出来。
天空中有十颗巨大的太阳图案,似乎在拼命地炙晒这具女尸,女尸痛苦地嚎叫……
画面很宏伟,似乎有一股让人发自内心的悲凉,亘古不变的悲凉。
江渚被这悲壮的画面震撼得晃了晃神,不由得将火把更加地靠近墙壁。
只是才靠近一点,“吱吱”的嘶吼从墙壁里面传出,就像……这墙有生命一样,被火一烤发出了灼伤的叫声。
江渚吓得直接倒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了后面的人。
歪头看去,是他。
黑色的袍子和兜帽看不清他的脸,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任何的视线看见他。
他的目光也在盯着墙壁上的壁画。
伸手摸向了画中那具嚎叫的女尸。
“她!”
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江渚总觉得似乎还是有什么区别。
真是一个怪人,仅仅一个字,也不知道在表达着什么。
“那里好像有一朵花。”生肖拉了拉江渚的袖子,然后手伸向了那朵不起眼的小黄花。
只是还没有碰到,“轰”的一声,生肖整个人都毫无征兆的燃烧了起来。
江渚心一震,使劲地将生肖扑到在地上,不断的和地面翻滚,这才将火焰扑灭。
生肖吓得小脸都白了,整个人死死地抱住江渚的大腿,他以为仅仅是一朵小花而已,要不是江渚他就被烧死了。
后面的人也有些轰动:“这里有神留下的巫蛊。”
江渚正想问情况,就见黑袍中一只手猛地插进了那朵小黄花所在的墙壁的泥土里。
“吱!”
嘶吼,整个山洞的墙壁都在嘶吼,愤怒,嗜血,怨恨!
回响,到处都是古怪的回响,不知道是虫子的尖叫声,还是怪兽的低吼嘶鸣,根本分不清,全部交杂在一起。
恐怖从心底升起,无法节制地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只见那只手从墙里扒了出来,带出不少泥。
手上是一只白玉一样的茎块,茎块上连着那朵小黄花,根须还在蠕动,就跟有生命一样。
“千年玉老。”身后传来椒江大叔的声音,但很快被墙壁发出的恐怖叫声淹没。
江渚吞了口口水,这墙里面到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叫得太吓人了。
神居然喜欢居住在这样的地方?性格怕不是凡人能懂。
洞里的其他人,脸色苍白得有些站不稳。
但除了嘶吼声和慌乱,似乎又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真有神居住在这里,他们弄出这么大动静,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椒江大叔他们似乎也从恐慌中回过神。
“诸神厮战于野,这里的神或许应神诏去荒野征战去了。”
“你们看那神台,上面布满了灰尘。”有人指向平台尽头的黝黑石台。
江渚不由得对那平台上的神台问道:“那是什么?”
“神在神宫之中,将神藏孕育在神台之上,那是神的宝藏。”
神藏?
那神台上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山洞的墙壁上有很多泥坑,或许曾经这里有很多像小黄花一样的植物存在,只是被拔走了?
被种植的,还是天然就生长在这里,太多的疑问。
山洞看似大,但也在目光所及,等退出山洞,江渚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样的感觉。
最终江渚也没有搞清楚那墙壁里面令人恐惧的嘶吼声是什么,除了青铜棺中那个名叫祸的人,没人再敢去触碰墙壁,那是一种本能的畏惧,就像生命有了等级之分,低等生命对高等生命发自内心的屈服。
老鳖停在这里似乎也仅仅是等祸进去看一看,等祸出来又迈开了步伐。
江渚心不在焉地坐在老鳖背上摇着小发电机,他得摇上大半夜才能将电摇满。
“我教你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你多给我一点肉干?”
没有等到回答,一件东西掉在他身边,低头一看,是那只千年玉老,真的跟白玉一样,晶莹通透,似有白雾升腾。
江渚心道,这似乎是个好东西,但它也就拳头大小,不管饱。
“换成肉干可以么?”
话还没有说完,“咯吱”,青铜棺闭合的声音。
江渚:“……”
完了,明天要挨饿。
将那白得跟玉一样的茎块收起来,根须蠕动得厉害,不收起来估计还会逃跑。
然后叹了一口气继续摇发电机。
……
第二天,也就是江渚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
江渚有些惊讶,他每次一睡觉就会梦见枯尸碎尸的场景,每次睡不过一个时辰就会满脸冷汗地惊醒。
但这一次他居然睡到了太阳高照。
低头一看,背着螺壳的小男孩正翘着个屁股往他兜里面钻,估计在偷糖吃。
椒江大叔说有了梦魇这只巫蛊以后就不用担心睡不着觉的问题,效果居然这么好,巫蛊之术当真神奇。
掰了半颗喉糖给小梦魇,倒是将这小家伙愣了愣。
抱着半颗糖钻进了江渚的袖子,等它将糖骗来吃完了它就跑。
老鳖已经停止了移动,老鳖晚上移动的时间较多,白天反而会休息一次。
不远处传来生肖的声音:“江渚,我将药熬好了。”
边说边擦口水,他用药可以在江渚这里换吃的。
江渚将兜里的千年玉老拿了出来:“今天我们只有这个。”
一边用药师蛊治伤一边讨论怎么吃。
熬药的石罐又成了熬汤的锅。
汤跟牛奶一样,还有甜味,喝进肚子里面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气流在身体里面流动。
但……它不顶饱。
勉强算是吃完了一餐,江渚这才观察起来他们今天歇息的地方。
放眼望去全都是山丘,连绵不断的山丘,奇怪的是……
所有的山丘都寸草不生,仔细看还能看到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泥土是腥红的,就跟被血液染红的一样。
岁月的痕迹铭刻在这些山丘上,不像是最近的山火造成的,因为一点碳灰都没有。
应该是非常久远的灼伤痕迹了,但奇怪的是,这么久远的灼伤了,为何连一根杂草也没有重新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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