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邙:“我们并不知道小青是被人养着的,他捡回来的时候,小青浑身都是土,怎么看也不像宠物蛇的样子。”
祈玉更为光火:“那是因为青青出去玩的时候,秦昭把它从我身边带走了!”
白邙深呼吸几次:“对不起。但我们其实对小青很好,我也……我很喜欢小青,我们两情……”
祈玉闭了闭眼:“我不想听这个,白邙,我再问你一次,秦昭到底是什么?今天约我的本来是他,他为什么没来?”
白邙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在兄弟和小青之间衡量了一秒,开口道:“他是猫。”
“猫?”
“对。那种三种颜色的、随处可见的中华田园猫。”
“……”
祈玉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荒诞感。
——竟然是猫。
是老虎,是狮子,甚至任何一种猛兽,他都不会惊讶,甚至还会叹一声“果然如此”,可偏偏是……是那种娇娇柔柔的猫?
他就被一只田园小猫咪给吓得……吓得丧了那么多天?
他心理准备做了那么多,就为一只猫?
白邙见祈玉一脸梦幻的表情,竟是笑了笑。
不知怎的,祈玉从那抹笑意中看出了“怜悯”二字。
感受到对面正不善地看着自己,白邙赶紧收敛起表情,轻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问:“那个,我可以追求你家青青吗?”
祈玉没有答话。
白邙委婉道:“那你们出去玩的时候,能带上我吗?我本体也很小的,只比小青大一点。”
祈玉开口:“秦昭……”
白邙非常上道:“我这就把他叫出来,打还是揍随便你,我在旁边加油鼓掌。”
“……”
好像被误会了什么,但就这样吧。
一只小猫咪罢了。
于是祈玉说:“好。”
两人达成共识,各自得到了收获,在门口分散开,各回各寝。
回去的路上白邙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算了,管他呢。
祈玉回到宿舍时,巫云深正在为直播做准备,见到他还很惊讶:“你竟然这么快就葬完裤回来了?”
祈玉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什么裤子?一条青青的尿布罢了,也值得我埋葬?”
巫云深:“???”
嗡——
祈玉对巫云深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接起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懒洋洋的,但背景音很嘈杂:“学长,听我室友说,你找我?”
祈玉转身走出宿舍:“为什么来的是白邙?”
“因为裤子是他的,而且我以为,你应该不想见到我。”
“昨天是你自己说的‘要见一面’,你说话是放屁?”
那边沉默了会儿,随即秦昭似乎是轻轻笑了声:“那么作为赔罪,我能有荣幸请学长吃顿晚饭吗?”
“……”
*
祈玉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学南街前的拐角上,一条四方宽广的十字大马路。
——这是秦昭提出的见面地点。
虽然这条街附近看着就没有什么饭店,但他勉强怀着对对方的信任,还是来了。
距离约好的时间点还有十分钟,祈玉抬头看了眼天色,随着逐渐入秋,天色变暗得越发早。
此刻不过五点不到,晚霞已经火烧般蔓延了大半片苍穹,柔软的红云顺着晚风飘摇,将灰蓝天际染成渐变色,瑰丽又奇幻。
他仰着头,逐渐就把自己放空了。
直到视线被一辆忽然靠边的黑色轿车占据,那车几乎是擦着祈玉停下的,让他不得不回神。
祈玉皱着眉刚想骂几句,在看清车牌和车型后又闭了嘴,他向后退几步,忽然见靠自己这一面的车前窗被摇了下来,露出半张秦昭的侧脸:“看什么呢,上来。”
祈玉:“……”
浑浑噩噩地拉开了车门,在副驾上坐好后,拉下安全带。
余光看到驾驶座上的秦昭竟然穿着正装三件套,头发都打了蜡,不似平时那般松散,干净利落,很有股社会精英的味道。
果然是人靠衣装,气场都不一样了。
秦昭注意到他的目光,率先开口:“早上被抓去公司了,刚跟群老不死的折腾完,不是故意鸽你。”
祈玉人都要傻掉,抱着安全带,终于有了种这是位有钱人家的少爷的实感:“哦……哦。”
秦昭看他一眼,语气有些无奈:“你别紧张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被抓了壮丁,车也不是我的。”
说着,他左手将领带扯松,解开上面两粒衬衫纽扣,“不明白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又热又闷又麻烦。”
祈玉:“……”
不过几句话下来,倒确实放松了不少,祈玉问:“我们去哪儿?”
秦昭:“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祈玉摇头。
秦昭“哦”了一声:“那去吃日料吧,刚好,我要把车停过去。”
——这一去,就是晚高峰。
高架桥上川流都息,一排排车动也不动。
在漫长的等待中,祈玉已经完全随遇而安了,不管秦昭是豪门少爷还是妖怪少主,他都已经能完全心无波澜地接受。
甚至还能看几眼旁边的方向盘,想象一下摸上去的感觉。
在路程花费近一小时后,秦昭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但即使路上如此折磨,他的心情竟然意外地还不错。
熄火拔钥匙,秦昭轻推旁边已经垂下来的脑袋:“学长,醒醒,下车了。”
祈玉“唔”了一声,醒了,但没完全醒,目光还是迷茫的:“到了?”
他最近比较嗜睡,刚才车子又走走停停,十分催眠,都没注意到就睡过去了。
秦昭看了他会儿,倾身,帮他把安全带按开:“这是停车库,要走几分钟。”
祈玉瞬间清醒,赶紧推门下车。
秦昭按灭了头上的车灯,跟着推开车门,走到另一边后,非常自然地勾住祈玉肩膀:“走吧。”
“……!”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祈玉一激灵,他体温低,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受到秦昭的温度,灼得皮肤又痒又酥,像有小虫在爬。
但这是男生间很常规的举动,推开又显得太矫情,他只好强忍下心头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稍稍退开了些。
“脖子,还没好吗?”秦昭似是随口问。
祈玉移开了目光:“前天晚上的伤,哪有这么快。”
秦昭低头,隐隐约约的肉粉色从白纱的间隙透出来,这么近的距离,长发散到另一边,其实那几道齿痕也清晰可见。
比不围还要勾人。
秦昭舔了舔牙,态度却很诚恳:“抱歉。”
“……”
祈玉觉得自己应该说句没关系之类的,但实在过不了心里那条线,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人走到一个不算大的店面前,秦昭轻车熟路地掀开日式海浪纹布门帘,松开了祈玉。
祈玉就趁机往前走了好几步,确保距离超过了对方的手长,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典型和式建筑构造,木格子屏风,浮世绘花纹,纸雕灯,席子地,四方角落还有玻璃小缸,每个缸里都有金红色大金鱼。
祈玉看了一眼鱼缸,触电般移开了视线。
“先生,抱歉,自己的鞋不可以穿进店哦。”门口的服务生忽然开口,“如果不习惯的话,我也可以为您拿一双一次性拖鞋。”
祈玉回头,发现秦昭已经踩着棉白色一次性拖鞋,外套也搭在了臂上,正躬身把那双皮鞋放上鞋架。
“……”他说,“那请也给我一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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