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嘴唇本来就薄,唇形很好看,但颜色是与酷哥气质截然相反的粉粉嫩嫩,此刻变得通红,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金刚芭比感。
祈玉忍了半天,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昭满眼幽怨之色。
“你不能吃辣吗原来?”祈玉又给他倒了杯冷水,快笑弯了腰。
秦昭的回答是抄起一只八爪鱼就以其之道还治彼身。
“咳咳咳……”
祈玉当即就想吐出来——妈的,是藤椒花椒麻椒的三重打击。
然而并没有成功,因为秦昭捂住了他的嘴。
“爽吗?”咽下后,他听到秦昭用邪魅一笑的声音问。
祈玉:“……”
互相伤害没有好结果,那盒八爪鱼最终进了湿垃圾桶的肚子。
把方便面残骸收拾干净,时钟已经过了十点半,祈玉说:“你可以滚了,别让你哥误解。”
秦昭:“误解什么?”
祈玉和善笑道:“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下次我就把你最爱的鸭子塞你嘴里。”
“哦,你说那个啊,”秦昭像是才明白过来,摊手道,“已经迟了,事实胜于雄辩。”
祈玉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秦昭说:“发情期前后的味道不一样,交/配本身就是交换荷尔蒙的过程,你以为楼焕闻不出来?”
祈玉开始明白了,但宁愿不明白:“你是说……”
秦昭慢慢道:“昨天才做过,现在你在我的鼻子里都打着我名字的标签,楼焕的鼻子只会比我更好。如果你是母的,他可能都直接考虑该给什么彩礼、又该去哪里办婚礼了。”
“……或许,”他又看了眼在桌上来回跑步的青青,“已经给了?”
祈玉捂着面孔,不想说话。
难怪之前楼焕会是那种反应,又是送房又是交心的……妈的。
“——不对啊,”他忽然抓住了什么,说道,“你们妖族,不是兴趣至上吗,发情期来了打一炮不是很正常?”
“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就直接默认成搞对象?!”
“因为我们家比较特殊,我本身也比较特殊,”秦昭很无所谓地说着惊人的话语,“在认识你前我从来没有过发情期,也没有世俗的欲望,本来他们都打算带我去治ED了。”
“……”
这话砸得祈玉脑子嗡嗡的,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他自己之前也从来没有过世俗的欲望,前男友就是这样分手的,但至少,他还是能硬得起来的。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坦诚呢,是真不把他当外人啊。
是有对他绝不会说出去的信心?还是……将他绑在身边时刻看着的决心?
“……孩子还在呢。”半晌,祈玉就挤出这么一句。
秦昭很是无辜:“所以我说的是英文字母啊。”
祈玉彻底没话讲了。
“所以你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秦昭走到他身后,轻轻地问。
热气呵在耳边,祈玉浑身一机灵:“……什么?”
“我已经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秦昭将脑袋放在他肩窝,目光看向青青,“至少,先说说孩子的来历?”
“……”
祈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该怎么说呢?青青是我发疯的时候孵出来的?
听着都觉得离谱。
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那时候在水里蜷着尾巴像织茧一样孵蛋的自己。繁殖期下那种全然扭曲的对新生命的渴望,对孩子们狂热的感情……太难看了。
根本不像是能用脑子控制自己行为的人类。
“不想说?”
祈玉感到手脚因为过度紧张而渗出了冷汗,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我……”
秦昭忽然放开了他。
祈玉心中一冷,脑子却一热,刚想不管不顾说了算了,下一刻就感觉整个人被带到了柔软的床上。
秦昭将他压在身下,一拉被子,两人瞬间置身黑暗之中。
厚实的被子隔离了光线,也隔离了空气。
氧气逐渐稀薄,呼吸越发不畅,祈玉手脚都被压着,不知对方想做什么,小心翼翼唤道:“秦昭?”
“……是你那个前男友的吗?”低沉的声音轻轻落在耳边。
缺氧让祈玉脑子越发昏沉:“什么?”
“有些来自地狱道的冥界蛇妖确实可以改变交/配对象的体质,不论男女都可以是它们产下后代的温床,”秦昭语气很轻松地给他科普,但其中意味任谁听来都觉得害怕。
“跟冥界生物交往是会折寿的,你就这么喜欢他,连孩子都肯给他生?到现在你的心里都还有他?”
“……”感觉肚子上被放上了一只手,祈玉终于懂秦昭在纠结什么了,不可置信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给谁生过孩子我也生不了,你给我起开!”
秦昭没有动,尖牙叼着他颈上一块肉来回磨。
祈玉快疯了:“青青是我从蛋里孵出来的,我们种族的特异功能就是孵个蛋能让基因沉到蛋里去!在认识你前我是1,跟前男友的关系里我也是1——秦昭!你再不起开我真要去冥界了!!”
话音落下,天光大亮。
祈玉狠狠吸了几口气,让新鲜空气润过肺腑几圈,才感觉获得了重生。
“你他妈疯了?!”他通红着眼,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就朝还压在身上的秦昭脑袋砸,“你给我滚下去!”
哗啦一下,玻璃杯子豁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从秦昭额头上往下落。
“……”
祈玉看看掉在地上的碎玻璃,又看着秦昭脸上的血色,呆住了。
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昭抽出几张纸巾把血擦了,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躲?”祈玉有些手足无措地问。
秦昭一言不发下了床,拿出把扫帚,把玻璃碎块扫到角落里。
祈玉的良心更痛了。
或许秦昭之前只是与他闹着玩的,他却实打实地给秦昭脑袋开了花,还要伤者自己打扫凶器。
……最重要的是人家屋主亲哥哥就在楼下,这都叫什么事啊。
“去刷个牙,然后休息吧。”收拾完后,秦昭说。
祈玉焉巴巴应了一声:“好。”
一直到熄灯前,祈玉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连秦昭什么时候偷偷钻进了他的被窝都没发现。
睡衣一角被拉开,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胸前,找到地方后,重重拧了一下。
酥麻连着痛楚一起从那点要命的地方袭来,祈玉腰一弹,差点没跳起来:“……你做什么!”
“惩罚。”秦昭的声音带着特殊状态下格外低沉的磁性,“你以为做了坏事,这样轻易就能翻篇啊。”
感到腰后烫得惊人,另一人的体温不断侵蚀着这片冰凉的被窝,祈玉面颊微红:“谁让你把我压在被窝里,你活该。”
“祈玉学长。”
“……把后面两个字去了。”
秦昭彻底挤了进来,感慨道:“你其实除了鱼,还有第二个血统吧。”
“哈啊……?”
祈玉抓着枕头,想扭开,但被按着,完全动弹不得。
秦昭低低笑了笑,胸腔的震动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传到祈玉后心,有些痒,“你就是个蜗牛,不戳不动,戳了还会缩进壳里。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到你的壳里去找你了啊。”
“……”
“比如现在,”秦昭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回来,在他耳边说道,“在壳里,你没地方逃了,就可以随便戳,又软又嫩,还娇气,逼得狠了就会倒豆子一样把我想听的都说出来。事后最多挥挥触角骂几句,完全造不成伤害,还会把自己弄得反倒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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