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前战局,除了他固执的长子柯蓝,其余幕星之眼的势力都被格莱按住,不得轻易站队——在叛军的势头之下,帝国看起来犹如虫卵、不堪一击。
格莱守着身后的大家族,如果幕星之眼无法长长久久地做帝国的贵族,那么他不介意助力一把、为乌比斯联盟成就不世之功。
但眼下为了索勋缔结关系一事的顺利,格莱选择提前一切。以防有后顾之忧,他干脆叫自己的心腹先在天堂鸟社区代替索勋与雄虫完成仪式——
当被选择的雄虫饮下幕星之眼的血液后,他与雌虫之间会形成一种奇特的联系,随着时间的加深,雄虫会无意识地被幕星之眼吸引,这种吸引会演变为依赖甚至是深情,直到在时机成熟后,雄虫将会选择主动献祭自己。
——所有幕星之眼的雌虫都知道,主动献祭的雄虫将比被动的“香甜”一百倍,效果也是万里挑一的好,但并不是每一位幕星之眼都能有拥有雄虫的机会。
此刻,几位黑袍的雌虫安静无声,他们默然地从冷冻箱里拿出一管已经分层的血包。
只是……
雌虫X面色冷凝地从箱子里拿出了另一套纯白的纱质长袍,他抖了抖手里的布料,轻纱绰绰,银白色的水钻闪烁着光芒,整条裙袍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下级。
被盯到的雌虫一副死鱼脸地回答道:“是家主大人临行前加进来的,家主说要有仪式感。”
——该死的仪式感。
格莱·幕星之眼有个小癖好,他该死地注重仪式感,即使这一场关系的缔结是“你不情我不愿”,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格莱的好心情,在他看来,只要仪式到位,雄虫的“爱情”迟早会来。
于是,X只好打开了联络器,很快屏幕中就投影出格莱的身影。
已经超过一百岁的雌虫家主绕着沙发走了一圈,他半弓着腰细细打量昏睡中的雄虫,摸着下巴道:“是个漂亮的孩子,等他成年以后,索勋一定会喜欢的。”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因此也知道索勋最是喜欢那些精致、脆弱的小家伙,虽然对于这样的爱好格莱不能苟同,但如果是索勋的未来雄主,那么格莱可以接受。
不过眼下谈论“喜欢”确实为时尚早,毕竟化作长虫形态的索勋此刻并无理智可言,这样的雄虫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个开胃小菜。
格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准备开始吧。”他要围观这一场仪式,正如多年前他见证自己的婚礼一般。
X:“是。”
于是,当顾庭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对上了X那双黑沉沉且不见光影的双眸。
X:“阁下,您醒了。”
顾庭移开视线。
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玻璃质地的高脚杯,里面是回温后的深红色液体,有些黏稠,在远离了冷冻设备后,那些液体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凝聚着细微的水珠攀爬在杯壁,却又因为过于光滑的材料而重新与下方的红色融为一起。
——它们是活的。
“这是仪式所需要的东西。”X沉声介绍,他的手轻轻捏着小雄虫的肩膀让他转到了另一侧,“这一位,是幕星之眼的家主,格莱大人。”
这一回,顾庭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幕星之眼”,某种程度上说,如果此刻的仪式成立,对方可能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被投影出来的影像落着一层莹蓝的光,丝毫不掩格莱身上的威严。
格莱眨了眨眼,他对着小雄虫勾唇,“日安。”
“日安。”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庭也点头回应,只是对于自己眼下的情况充满了未知。
“那么就继续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格莱催促道。
这一回,X拿出了那一套白袍递给了顾庭。
顾庭:“这……”
X的声音平淡且没有任何的起伏,似乎面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换上吧。”
在别墅大厅的另一侧,有雌虫早就支好的屏风,小雄虫抱着那一团白色轻纱质地的衣服走到了后面,开始一件一件地往自己身上套。
一开始顾庭以为这会是婚纱之类的,但等抖开了才发现只是白色纱质长袍,依然是夏诺伊尔出品,明显是专门订做的,各个部位的尺寸完全与顾庭贴合,可想而知在今日之前,他的全部资料应该都已经送到了幕星之眼家主的手里看了又看吧。
整件袍子保守得过分,与当下在雄虫中流行的风格差异巨大,从脖子到脚腕几乎被盖地严严实实,连手上都戴着同色的手套。层层叠叠点缀在衣服上的碎钻多且昂贵,沉甸甸的重量彰显着幕星之眼的阔绰之气。
顾庭穿戴整齐走了出去,长长的裙袍影响着他走路,不得已只能微微俯身,抱起了腿前的布料。
“嗯,很不错。”格雷满意地点头,“沃登思家倒是还有些眼光。”
闻言顾庭抿唇,他忽然道:“是沃登思一家给我递交的申请吗?”
格莱并不在乎雄虫之间争风吃醋的小手段,但是对于自己儿子未来的伴侣,他愿意多处几分耐心,“是克莱恩·沃登思以及瑟托·马陆。”
顾庭记得克莱恩,但对于瑟托却没有任何印象。
小雄虫蹙眉,明显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关联,“为什么?”
“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
作为幕星之眼的家主,格莱知道的事情只多不少,就好比克莱恩、瑟托私下里做的事情,格莱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最详尽的报告。
他道:“之前的新闻,也是他放出来的。”
这样莫名其妙的恶意与缘由顾庭无法理解,他紧紧抿着唇,对于X递到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充满了排斥。
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依旧在蠕动,像是过于松软、稀烂成泥浆的蛞蝓被压成了浆糊,黏黏腻腻散发着腥气,随着递来的动作,那些红色活着的液体再一次攀爬上杯沿,探出细细的“触角”同顾庭打着招呼。
X:“喝下去。”
顾庭忽然不想低头了。
他眨眨眼,抬手接过杯子,手腕轻轻一晃,那些好不容易爬上来的红色液体又落了回去,不知怎么,顾庭甚至觉得自己在一滩红色上面看到了委屈的情绪。
——过于离谱了。
小雄虫抬眼看向别墅的另一侧——这边本就空旷,窗户半开着一道缝隙,如果是他这个体型,完全可以爬出去,但前提是他能躲开雌虫的追捕。
X又开口了:“请尽快。”
就连立在旁边的格莱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正当顾庭在心里计算着自己的动作和位置的时候,忽然外面发出一声“砰”的巨响,像是什么东西飞着撞了进来。
格莱皱眉看向窗外,不远处是滚滚的浓烟。
格莱:“怎么回事?”
X点了几个雌虫,“你们出去看看!”
“是。”
顾庭眼珠一转,趁着雌虫的注意力被外面吸引的时候,他将高脚杯放在桌沿上,身形一点点侧移,直到靠上了屏风。
X扭头,声音发沉,充满了威胁意味:“过来。”
穿着白色长袍的小雄虫可怜巴巴地抱着裙子,他精致脆弱的眉眼里带着一种明显的抗拒,尤其一双宝石蓝的眼里闪过几分微光。
——那是比雅克斯之目还要灿烂的颜色。
他摇摇头,忽然卯足了劲儿推翻屏风、从另一侧跑开,目的直指那扇半开的窗户。
格莱脸色立马冷了,“X,把他抓回来!”他不觉得一只雄虫能逃脱雌虫的掌心。
顾庭跑得头也不回,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先试一次。
唰——
X身后化出一对巨大的灰褐色带着斑纹的长翅,他被刀口划开的嘴角冒出两道漆黑的钳颚,已经表明了其身为蛇蜻蜓虫种的身份。
蛇蜻蜓巨大且凶猛,侵略性极强,是整个星际最臭名昭著虫形排行榜上的一员,他们同样是幕星之眼的仆从虫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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