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白日宣淫。
窗外巨大的海面与满室细小的水珠,仿佛格外偏爱这对至死方休的宿敌。
它们聚拢光线,将只差一秒便可额头交抵的男人们熔成一体。
闻辛飞扬的桃花眼蓄满缱绻的恶意。
“我仇人很多。你是最有趣的一个。”闻辛低声对陈钺说,
“所以,你看,我总是对你很好。”
alpha梦呓般的笑了笑:
“嗯……凭心而论,今天以后,你就是给我口过的人里最漂亮,最带劲儿的。”
“以后也不会有了吧。”
从发尾到颊边,从后向前,除了揍他,闻辛的手第一次摸遍陈钺的脸。
另一种意义上的手痒难耐。
闻辛用拇指轻佻又略显笨拙地摩了摩陈钺眼尾那颗失去遮挡的小痣:“会吗?还会有下一次吗?”
特别善于破坏古怪或暧昧气氛的闻辛轻易就点燃了陈钺心底阴暗潮湿的森林。
“想教我。”
今天一见面就挨了闻辛一拳的陈钺反转手背,擦了擦凝血的嘴角,说:“先试课。”
enigma挣开alpha的手,展臂降肩,屈膝前行。距离恰好,陈钺敛着呼吸,俯低修长的脖颈,半张脸没入池面之下。
这让闻辛恍然联想到他在纪录片中看过的狮子饮水。
最像的是,孤独的兽瞳锁定镜头,陈钺的视线套牢闻辛的嘴唇,夺走了他喉管内的潮意,激得alpha心跳加快。
闻辛嗓眼干痒,似乎体内的血液正从颈间泛起刺痛的咬洞中疯狂溢出。
可很快,气泡冒上水面。大约是因为不堪受辱,陈钺放弃似的抬起头。
闻辛毫无意外。他又抽了一口烟,掸落蓄长的灰烬:“行了。我这就打电话,请人买地建温室种玫瑰去——陈钺!你大爷的,你爪子掐哪儿呢!”
淡绿水珠滑过陈钺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微微蹙眉,继续靠近闻辛。他一边轻车熟路摁进alpha大腿内侧,一边伸长手臂从置物架第三层摸出一把狭长的直剃刀。
陈钺挥开纤薄的刀刃:
“我有洁癖。”
差点被烟头烫到的闻辛挺直腰背:
“少来这套。我的卫生习惯很好,刚才在楼下也洗得很干净。我体贴我的每一位……等会儿,陈钺,你要干什么?你说你有什么癖?”
陈钺还在动,只是力气加重了许多。
手腕外侧几乎与那根蛰伏的凶器相贴,陈钺平静地同闻辛对视:“我有洁癖,我挑食,我必须让你变得更干净。”
额头跳起一遛青筋的alpha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钺,好像第一天认识他:“咱俩什么脏地方没滚过。上个月还滚过下完雨全是泥的草坪……不,不是,我说的是打架…你那什么眼神?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有个屁的洁癖。”
海岸线上,旗帜飘扬,玫瑰与蛇,亲密交缠。
“间歇性发作。”enigma握持皮革刀柄,他垂下眼,看水底,看alpha的倒影,“闻辛,我可是陈钺。”
陈钺叩开浴缸放水阀,屈指刮了刮闻辛大腿:
“只于你而言,我和姜愿,我和你的每一位包养对象相比,所求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温热水汽扑面而来。心口蓦然发烫的闻辛喉结滚动,陈钺的眼神比刀锋还厉:
“闻辛,在外面,我和你各凭本事,生死有命。但关起门来,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张开嘴,伺候你,给你口交,就必须照顾到我的情绪,比如张开腿。”
闻辛总算品味出一丝不太对:“陈钺——”
可他来不及继续想了。
“既然你没有卸掉我的颌关节强迫我,那么……”
陈钺架起闻辛左腿搭到自己肩上。
这条腿在激烈的“打架”过程中被陈钺扭“裂”了。
看闻辛撕掉防水袋,拄着它满地溜达面不改色,所以,了解他实际伤情的陈钺找准位置,狠狠施力。
闻辛咬紧牙关,脊背退后顶住湿滑池壁,生生被“那个畜生”折腾了两天一夜的腰臀发力,牵引一身肌肉。
差点被一脚踹开的陈钺稳住暴躁的alpha。
反转攻势的enigma,强迫闻辛张开腿容纳他的腰身。
陈钺送刀入水。灵活的手指和坚硬的金属,直逼野兽强壮的,危险的,隐秘的,敏感的核心:
“闻辛,不许动。”
刀背毫不客气地抵在野兽脆弱的喉间。陈钺动了:
“有些东西没了,可以再长。有的不可以。”
“如果你以后还想有性生活的话。”
狡猾的烟蒂终于熄灭在闻辛掌心。
“……陈钺!”
温柔的剃刀开始取悦陈钺的坏心。
“嗯。”
陈钺五指握住闻辛的阴茎换了个方向,鳞片般的刀刃贴着单薄的表皮,走势随之一变:“我第一次,没经验,忘了准备泡沫润滑。你尺寸太大。再敢乱动,我不会继续保证你的安全。”
日光清白,潮来潮去,巨浪击碎在袒露的嶙峋礁石间。
轻拢慢转,一寸一顿,度秒如年。
令人心热的信息素无法抑制地流泻,命脉紧紧挨着冰凉的剃刀和陈钺的体温。
狭路相逢,屏住呼吸的闻辛只敢正对陈钺垂坠静止,鸦羽似的睫毛。
怎知这一辈子只对这一个人怂过这一次的闻辛此时此刻仅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陈钺夺走,纷纷地,被打着旋儿的温热水流卷进黑暗的世界里。
可能是身为alpha的尊严吧。
仿佛有无数条水蛇窸窸窣窣地游走在他的胯间。
忍无可忍的闻辛蹬住陈钺悬崖似的肩膀,渐渐浮出池面的那只手几乎要捏断陈钺的腰。
enigma的肋骨和alpha的额头满是战栗的热汗。
闻辛声音沙哑:
“陈钺……你死定了。”
仿佛是回敬闻辛的暴行和威胁,自硕大的头冠起,洁癖间歇性治愈的陈钺指尖拂过筋脉,捏了捏闻辛更干净更光滑的阴茎根部,又用力往上一撸。
血轰地一声涌进闻辛大脑。
闻辛觉得不行了。
他一定得宰了陈钺。
于是,剃刀精准地划破闻辛大腿内侧,陈钺被一脚踹到浴缸另一端。
热血顺着alpha堪比雕像的大腿往下淌,匆匆追赶他的步伐,一路蔓延到陈钺身侧。
闻辛掐住陈钺脖子,把人拎起来,拖到身前。就在他打算用陈钺的头检验落地窗质量的时候,陈钺忽然摸了摸闻辛通红的耳朵。
陈钺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张开口,慢条斯理地吞走闻辛的鲜血。
“闻辛,你硬了。”
“可我还没舔。”
enigma勉强克制仿佛也会间歇性发作的恶劣欲望。
快被千万种情绪蒸发殆尽的陈钺垂下眼,给体温骤升的闻辛一个求生的机会:
“想要继续吗?”
“我是硬了。”那里凉飕飕的闻辛磨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笑,“但老子的洁癖也犯了。我对着你射不出来。”
面红耳赤的alpha取下花洒,冷水开到最大,对着陈钺的脸一顿猛冲。
喷薄的水流把他们缠在一起。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闻辛把陈钺按在墙上:“洗洗吧,小脏猫。”
陈钺穿戴整齐。他拿着手机,走回满目疮痍的“浴室”。
夕照降临。再次躺进浴缸里的陈钺打开手机,挑了满屏未接来电中的一个回拨:
“再从A国召回一部分人手。”
“不是姜家。死灰不能复燃。”
“是闻辛。”
蒙受奇耻大辱的alpha揍了陈钺一顿,挨了陈钺一顿揍,一个人从海边走回家了。
陈钺远远看着闻辛的背影,觉得他很像面临换毛尴尬期的老虎。
“他把我丢在这里。”
“看他临走前的眼神。又开始恨我了。”
“这次情况有点严重…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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