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操我…啧,这句不对,不能这么说。”
“好好好,不说了,我不跟没出息的娇气哭包计较。眼睛真坏了就自己受着吧。”
“我以前怎么揍你,坑你,设计你,你都没哭过。把你操我的那股得意劲儿拿出来。”
“小公主哭得好漂亮。我又想弄你了。你说我是不是变态啊。”
“小可怜,为什么哭啊?嗯?易感期快到了?腺体难受?头痛?眼睛痛?都不是?那是嗓子疼,被我捅坏了?”
“来,张嘴,让哥哥看看。哎呦,这可真心疼死我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惯着,永远惯着你。没拆伙以前,什么都听你的。拆伙了……就再议,再议。
闻辛的良心所剩无几。
它们今早竟纷纷表示有些不安。
向人事部请了一天假的闻先生做好了哄孩子的准备。
因为有记忆以来,alpha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哭是在发现顾凛残缺不全的尸骸之后。
那动荡不安的一周里,闻辛身边好像只有他最讨厌的人,陈钺。
但命运直接给alpha打开了一扇全新的,18岁以下禁止入内的大门。
六层,609,特护高级病房。
大批科学院的安保与护理人员须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情况极其特殊的病人,奔忙辛苦,却也难免疏忽。
陈钺的话语和另一段平直的声音,透过套房最外层那扇没关严的合金隔音密码门缝隙,传入alpha耳中。
“没有法律规定enigma不可以哭。”
“我受过的委屈,经历过的失败,生过的气遭过的罪吃过的苦,几乎全部与他一个人有关。我有权因为他掉眼泪。”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陈钺的声音,有点冷,一如平常的冷。
可他哭过,所以显得很娇、很骄。
闻辛听着。alpha的牙根,拳头和心里都痒痒的。
“…我会很无聊。”
“我自己流血流泪,哪怕死了都无所谓。因为是我赢过了他,不需要enigma的终身标记和完全转化,闻辛同样能被我彻底掌控。”
“永远,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词就因此有了现实意义。”
“作为科学院委派于你的监管人,我很惊讶,你在关于闻辛各项事情上表现得如此反常。陈钺,你为什么会对闻辛产生这种单方面的偏执情绪。”
“单方面的?好吧。”
“闻辛明明可以变成讨我喜欢的样子,可他不愿意坚持到底。闻辛是……浪子,没有定性,不受拘束。”
“我第二欣赏他这一点。也最恨他这一点。”
陈钺说,
“很有想让人把他关起来的吸引力,不是吗?
话已至此。
收敛信息素,隐匿在第二道木门门外的闻辛摸了摸后颈的绷带,粲然一笑,酒窝旁的吻痕随之一动。
仿佛脚底有肉垫,身形高大的alpha走路悄然无声。
曾独自翻越雪山沙漠热带雨林,潜入无数私邸豪宅的前职业雇佣兵,“度假中”的军火商阖上密码门,稳步离去。
豁然开朗的alpha长吁一口气。
他心情愉快地收起新买的冰敷眼罩和什锦水果糖,拿出一部加密手机,联系一位旅居海外的老朋友:“是我。”
“开工了。”
alpha进电梯,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枪柄。闻辛仰头看见镜面天花板中眼神清明的自己:
“Noah,给我一份目前全球范围内登记在册的enigma的简历。”
电梯轿厢里有其他乘客。alpha换用冷僻的小语种低声和朋友聊天:
“对,enigma。”
“是很容易让我产生挑战欲的有趣生物。”
抬腿踏上越野车的闻辛戴耳机,笑着与对方分享自己所了解的部分知识:“……我管他待在食物链哪一层。别说大家都是人,就算他真是怪物,也总该有弱点吧。”
alpha撤掉领带,甩脱西服外套,抽紧枪套肩带和止咬器绑带,单手倒车出库:
“胜算四六开,我四。”
“至少在我断气之前,我必须得掰断enigma爱咬人的狗牙。没收作案工具,造福大众,一劳永逸。”
“你到底是哪边的……我怎么可能勾结那种生物祸害我的公主。”
闻辛忍俊不禁。视情况知轻重的alpha恪尽保密义务:
“当然了,公主就是公主,他一直是我心里完全独立的存在。绝不会因为EABO这种分化而产生变化,受到不必要的影响。”
“所以说,我能打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想继续好好疼爱,加倍关心我的坏小孩。”
“看是他先把我押入地牢,还是我先把他锁进高塔。”
第30章 三十
对闻辛这一次能兑现承诺,坚持每天来病房打卡,陈钺从开口那一刻起就没抱任何期望。
尤其是在那天早晨alpha连……半句交代都无,便头也没回地潇洒离去,飞到J国坦尼斯克沙漠监督军工厂建设的情况下。
眼部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陈钺用语音操控电脑关闭文件录入界面。屏幕暗了很久,enigma才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摸到倚在床侧的导盲杖,缓步踱至落地窗前。
月华如雪,夜色晴朗。
纱帘拂过脚踝,站到对楼的灯火渐渐消失,重新换回三楼普通病房的陈钺今晚也只听见了报悲的风,不怀好意的树影与幸灾乐祸的虫鸣。
空等六天的陈钺突然意识到,相识五年九个月零十八天,他和闻辛两个人很少在室外,在阳光里,像正常人一样见面。
仿佛某种情绪终于累积到临界点。
咻咻咻几声。
窗外,绚烂至极的缤纷烟花突兀地炸开了夜空,胜过了沉闷死板的人间繁华。
寂寞无神的白纱瞬间笼罩在欢快而轻盈的虹光之下。
借着热闹的掩护,一双线条遒美的手臂放下行李袋,从背后套牢肌肉紧绷的陈钺:
“不许动。”
刚落地的闻辛呼吸间似乎还带着风沙和火药的味道。
“我鬼混回来了。”没半分正经的alpha把enigma圈禁在辛香炙热的怀中,“小公主,生日快乐。希望你有生之年,天天快乐。”
闻辛扣紧陈钺微凉的五指,把从导盲杖内芯中抽出半截的军刺插回原处。
下颏枕肩的alpha笑声喑哑:
“怎么?又想把我捅成花洒啊。赏个笑脸吧。宝贝儿,你知道像我这种一堆案底的alpha能从条子那边批下一张烟花燃放许可单有多不容易吗。”
母亲因病去世后,连续十年都在墓园独自庆生的陈钺仰着脸,语气平淡:“闻辛,太吵了。”
“艹,陈钺,你可真会扫兴。”
戴着止咬器的闻辛视线刮过陈钺后颈,横在enigma腹间的手臂紧了又紧,
“趁着你下午去做术前检查,我托人给全院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打过招呼,送了礼物。尤其是心内妇产神外,那些受不得惊吓,年纪大的……就放半个小时,到你生日结束。你想要更多也没有。老子心里有数,你快闭嘴吧。”
于是,enigma安静了五分钟:“闻辛。”
“在呢。”
“左边的烟花是什么颜色。”
“酒红,一道一道往天上蹿,有点像一排人的心脏挨个中枪。”
“右边。”可莱茵阑
“银白色,跟闪光弹似的,感觉你的脸蛋更白了。刚才特别红,一看就知道是被我气的。”
闻辛一开口,陈钺便阖上唇,没了动静儿。
这样和平共处的时光总是太短暂。
安慰黑夜的烟花很快就消失不见,但蕴藏无限可能的天空依然在。
“完事。公主,你先回床上待着,我去洗个澡。”alpha自然地松开一动不动的陈钺,“今晚我留在你这儿打地铺,等你手术顺利结束,我还得马上去B国谈事。”
闻辛脱掉飞行夹克挂上椅背。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补充道:“我自己开运7回来的,半路碰见乱流,耽误不少时间,没给你准备长寿面。我把钥匙给了颂颂,拜托他去我家给你煮一碗,明早带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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