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天花板!”
头疼还这么大声。
肖嘉映过去把它从被子里拔出来,盘着一条腿坐床边,要笑不笑地看着它:“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啊。”
“小骗子。”
“?”
肖嘉映挤它的脸:“一点都不诚实。说,除了会变成人,会瞬间移动之外,还瞒了我什么?”
“我在梦里变成人了?!”
“装,继续装。”
“……确实一点都不记得,谁能记得自己的梦啊。我帅不帅?”
不会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吧。
就,也不是没可能。
万一它变完身从来没照过镜子呢?
“简单来说你是个丑八怪。”
“放屁!”
“真的啊。”肖嘉映不痛不痒,“不光难看,说话还结巴。”
“放放放你的狗臭屁!”
熊气得要死。
嘉映闷笑着下床,走到门口回头轻飘飘地看了它一眼:“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熊立马来了精神,“真哒?”
“嗯,出去买个蛋糕。”
“蛋糕?为什么要买蛋糕?”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嘉映轻轻地说。
*
周日的临江很塞车。
他带着熊不好意思坐地铁,所以选择了步行。
熊被他塞在帆布袋里,一路都异常兴奋,毕竟继上次被他拎去公司以后就没出过门。
“肖嘉映,那个人在吃什么?”
“喔,”嘉映瞟了一眼,“那叫电子烟,不是吃的。”
“什么烂东西。”
隔了五分钟。
“肖嘉映我也想抽电子烟。”
“……为什么?”
“因为会抽烟的人很他妈酷。”
肖嘉映狠狠拧它耳朵:“好的不学。”
熊嘶哈嘶哈地喊疼:“你是暴力狂吧,再打我看我不报警把你抓起来!”
肖嘉映抬了抬嘴角:“随你的便。”
“我祝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谢谢。”
“……”
一路叽叽喳喳到了蛋糕店,里面人多,肖嘉映没有马上进去。
他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窗挑样式。
“唔,这个怎么样?”
熊撇了眼,不咸不淡地回:“幼稚。”
“。”
嘉映手指移向上面。
“这个呢?”
“幼稚幼稚。”
“……”
蛋糕本来就都很幼稚啊,也不想想受众都是什么人。
正在发愁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嘉映?”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朝自己走来,他顿时愣在原地。
“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四五年没见,眼前这位唯一的前任好像变得更有风度了,就连眼角那点浅浅皱纹都透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气质。
肖嘉映微张着嘴,一时半刻没能回过神。
直到熊用略显毛躁的声音问他。
“这人谁啊。”
第7章 不说大话
见到前任,又或者说初恋,简直让人始料未及。
“邓启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被借调来省厅。”
这十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对方作为基层公务员代表,跟随领导来临江办事时见过。
“这么有空出来逛街?”
“嗯。”
肖嘉映表情有点不自然。他身体没动,手往后面的橱窗里指了指,“买点吃的。”
邓启言漠然地推了下眼镜。
刚想告辞,蛋糕店里走出一个女人,打扮得很漂亮入时。
“老公,我买好了。这位是?”
女人站到邓启言身边,手挽到他胳膊上,肖嘉映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邓启言:“他是我同学。”
女人冲他笑了下,又扭头对丈夫伸手:“喏,提着呀。”
邓启言对肖嘉映微微点了下头,像面对真正的老同学:“这是我爱人。”
“你好。”
听说肖嘉映就住这附近,女人执意等他买完蛋糕捎他一段,理由是他们刚搬来不久,初来乍到希望多多认识人。
“我坐地铁就行。”
“拎着蛋糕怎么坐地铁呀,地铁上那么多人,挤来挤去会把蛋糕挤坏的。”
“我们俩愿意,你管得着吗?”
熊没礼貌的声音忽然一杠子插进来,把嘉映吓了一跳,差点动手去捂它的嘴。
“啊对了,你们是高中同学?”
女人笑盈盈的很自来熟,相反嘉映就显得比较木讷了。
“嗯。”
“你跟启言同班?”
“若云,”邓启言面容冷淡地打断,“来帮我开一下后备厢。”
女士俏皮地眨了眨眼。
路上邓启言格外沉默,不知道他老婆感觉到没有。他老婆倒是很开朗,性格很好,一直在问肖嘉映各种问题。
“你也觉得这里气候很干燥吧,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把加湿器的水箱加满。”
“嗯。”
“你看你看。”她嗔怪身边的丈夫,“我老公还说是我娇气,人人都这个感觉嘛。”
虽然以前就知道邓启言好像跟女人也可以,但直面这场景还是很有冲击性。肖嘉映脑子钝钝的,到小区门口道完谢下车。
没走几步被叫住。
“肖嘉映。”
邓启言走过来,周身一股凛冽的寒意:“留个联系方式。”
“不用了吧。”
“她让我留的。”他下巴向后偏了偏,目光对着自己手机,“快点,免得她起疑。”
嘉映愣了一下,敛低眼:“邓启言,你还是这么卑鄙。”
“你刚说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
他摇了摇头,抿紧唇。
留意到他手里的纸袋有盒蜡烛,对方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你生日?”
“嗯。”
邓启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邓启言的性格一直就比较冷漠,话也少,以前恋爱十有八九是嘉映主动找他。
两人你问我答,气氛比较木然,嘉映也完全忽略了帆布包里还有一只熊。
进电梯后熊咕哝:“刚才喊你半天,肖嘉映你耳背是吧。”
“对不起,我没听见。”
他抬手摁下按钮,镜中那张脸呆呆的。
“傻子。”熊翻了个无形的白眼。
上楼,回到家,肖嘉映把蛋糕拎到饭桌上,对着它出了一会神。
“你还打算把我在包里闷多久?”
某只熊的不满控诉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啊,对不起。”肖嘉映把它扯出来,搁在蛋糕旁边,又替它拨弄拨弄凌乱的棕毛。
“……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啊。”
嘉映轻飘飘的:“说了你也不认识。”
“喂肖嘉映!”熊说,“你要真讨厌我就直说好了,我随时可以走啊,没说要赖在你家。”
“?”
肖嘉映本来都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闻言回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熊。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
熊矮胖的身体顿在那里,闷着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肖嘉映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满三十岁是大事,他也难得发了条朋友圈,尽管点赞的人寥寥无几。
他的朋友确实不多,从小到大都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性格比较内向,家境也不算太好,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妈管他管得严,从来不让他跟同学过分往来,他妈说那是“鬼混”,学生就应该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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