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话少,恐同,可惜后期被疯狂打脸
受能打,倔强,只在攻面前是软骨头
*
升迁宴那天,饭馆人满为患,毛手毛脚的服务生泼脏了吴恪的鞋,低头道完歉就跑。
同事说:“真没眼力劲,不过模样还行。”
吴恪抽着烟,撇了眼,“一般。”
席终人散,各回各家,很晚时吴恪的门被敲响。
那个弄脏他鞋的男生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瓶皮革清洁剂:“怎么不回我消息?”
*
吴恪 x 梁泽
双箭头,应该甜
HE 甜宠
第1章 早就把你忘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十点半。
夜宵摊人声鼎沸,气氛热火朝天。
“7 号桌的辣炒小龙虾,赶紧送过去。”
“老板!再来半打啤的。”
“服务员把这桌收了!”
正值盛夏,天气很炎热。梁泽两手各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炒菜,汗流浃背地穿梭在几十桌客人中间。
走到 7 号桌放下菜,他用烫得通红的手指捏了捏耳垂,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吆喝——
“欸等等、等等!”
梁泽转过身,被一道黏腻的眼神从下打量到上,最后停留在他脸上。
天气热,梁泽本来就爱出汗,干活累的时候更是忙到顾不上擦。可他皮肤白,是那种年轻男生特有的白,很通透,沾了汗像豆腐滴水,叫人忍不住想试试手感。他的脸在冒热气,毛孔通通打开,棉质短袖的袖口卷到肩头,周身散发鲜活又热烈的野性。
“别忙着走。”
说话的是个半醉的粗犷男人。他要笑不笑地盯着梁泽,手里的筷子在盘子边缘敲了敲,“我们点的时候可说了,免香菜,你瞧瞧这上面是什么?”
刚出锅的一大盆小龙虾上,有厨师随手洒的一把香菜碎。
梁泽嘴唇微抿。
“对不起啊,应该是后厨的师傅忘了,我端回去换一份。”
声音很清爽,乍一听歉意十足,仔细听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别啊。” 伸出的手被男人的筷尖给摁住了,红油沾到手背上,“换一份多耽误工夫,这么着吧,你帮我们挑出来。来,就用我的筷子。”
旁边的人开始不怀好意地笑。
梁泽手微微收紧,回头望向店里,传菜员和收银小妹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往这里看。
“我还是帮你换一份吧。” 他低下头。
男人也不废话,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票子拍在桌上:“让你挑你就挑,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跟我磨磨叽叽的啊。”
梁泽看了眼钞票,一百的。
静了两三秒,他把筷子接过来,弯腰去挑那些贴在龙虾壳上的香菜叶子。
因为刚上岗不到一个月,所以他的工服是别人穿过的,领口都洗松了。那人的目光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顺着耷拉下来的领口就往里钻,看够了以后还把嘴唇咂了咂。旁边的兄弟笑嘻嘻地起哄,又抽出二百来压在啤酒瓶底下:“给我哥们儿旋一个,喝完这钱就归你了!”
梁泽的头发黑漆漆的,稍微有点长,挡住了眉毛也遮住了他的眼神。
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不给面子是不是?”
“诶!明显是嫌少,再加一百!”
“哎哟这可怎么办,我兜里就六十了,要不你给打个折?实在不行就加个好友咱们转账!”
周围哄笑起来。临街夜市本来就嘈杂,笑闹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这一小撮的声音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梁泽只当没听见。他把之前的那一百对折,收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转身想走,右边屁股却被五根有力的指头狠掐了一把。随之而来的,还有狎昵的笑声。
梁泽静了一秒,转过身,抄起那个压着钱的啤酒瓶。
“话还没说完就走啊,不够意——”
砰的一下!
玻璃敲碎的响声尖锐刺耳,瞬间就把周围的嘈杂给扎破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梁泽,刚刚还温顺好欺负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眉目凶冷地拎着半截瓶子。
夜宵摊轰一下炸开。
那几个男的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抄凳子的抄凳子,拿瓶子的拿瓶子。几个高大粗横的打梁泽一个,可他居然丝毫不落下风,瓶子敲到小臂连哼都不哼一声。一直在屋里的老板很快发现不对,带着几个人出来把两边拉开。
“怎么回事你梁泽!跟客人干什么呢你这是?”
梁泽呼吸粗重,脸上一抹绯红的怒意,咬牙往旁边啐了口血沫:“他摸我。”
短短时间围上来好多看热闹的,听到这话都有点哗然。
“老子摸你?操你妈的什么玩意儿你是——” 对方下不来台,发起狠高举啤酒瓶子,随时准备给他脑袋开瓢,“招呼你喝口酒就是摸你?一个传菜的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有奶还是有逼?!”
这么粗俗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围观的人听得又好笑又是臊,掩嘴窸窸窣窣地议论着。梁泽全身肌肉绷得像弓弦,几个人拼死拉着才没让他再动手。
“就你金贵是吧,一个男的还怕摸?” 老板背对那伙人,压低声音说完这句,又抬高音量破口大骂,“刚来几天啊你就给我惹事!客人让你喝酒你不喝就说不喝,犯不着打人吧!砸坏了东西你赔?也不想想自己兜里有几个钢镚。”
最后一句戳中了梁泽的死穴。
他双目赤红,忍了又忍,头往旁边一撇,却在人缝中看见一道身影。
那是……
就这么一眼,梁泽忽然冻住,周身的戾气雾一样散开。
对面闹事的还以为他认怂了,嘴里反复骂着难听的话。老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想要拉他过来道个歉息事宁人,梁泽却始终看着某个方向。
一个错眼,那个人要走了。
梁泽赶紧拨开人群朝他跑去。
“欸!欸!” 老板在后面大声喊,“你跑哪去?你给我回来!”
夜漆黑沉默。
梁泽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只死死盯着前面那道就快要消失的身影,拼命地追着。
是他吗?
会不会是认错了。
刚才时间太短,梁泽不敢确认,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追上去看一看。
夜市四通八达,前面的男人个子高,步伐大,很快就走进连着主街的后巷。巷子里满是各个后厨的垃圾,黑色的大塑料袋堆得到处都是,光线也很微弱。
梁泽没跑两下就摔倒了,顾不上疼也顾不上脏,连滚带爬地起来继续追。眼看那个身影就快要融进夜色中,他急得心口直颤,不顾一切大喊一声——
“吴恪!”
六年没见,这个名字也有六年没从他嘴里喊出来过了。可他非但不陌生,反而觉得熟悉得很,因为他在心里喊过太多次,回味过太多次,根本没有生疏的可能。
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兜里仅剩一颗糖。每当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把它双手捧出来,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含上一含,舌尖刚尝到一点细小的甜头又赶紧拿出来,用纸重新包好。
“吴恪!” 今天他多尝了一口。
巷口的身影停住了。
梁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终于追上后却惶恐地僵住,连地上的影子都不敢踩。他站在男人身后以最快的速度拉了拉上衣,满是灰土的手掌前后来回地抚,本意是想把衣服抚平,结果却越弄越脏。
他急得想哭。
是吴恪,就是吴恪。
怎么会这样呢,梦见过无数次的重逢就在眼前,可他却狼狈得连个人样也没有。
“干什么。”
他听见吴恪的声音,因为是背对着所以有点模糊,简直像是幻觉。可是吴恪既不回头看,也不问他是谁,显然早把他认出来了。
“你……” 梁泽死死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的影子,“你也是来吃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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