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裆部。
穿破了路西尔的裤子,却“失误”地没有射中实物。
“哎呀。”
沃伦看着这只吓得腿发颤的雄虫,遗憾道,“真可惜,这次只差01毫米吧?”
路西尔后背发凉。望着被穿透的裆部,某个完好无损的部位都莫名巨疼起来。养尊处优、仗势欺虫,什么时候被虫威胁过生命。
“滚!滚开……”他两眼发黑,看着走过来不断逼近的沃伦,腿抽搐地发颤。不停在那根食指上兜转的激光箭,激起了恐慌。竟忽然,雄虫的裆部濡湿起来。
沃伦的脚步一顿。
“胆子真小。”他嗤笑了声。
同样是金发碧眼,四五分相似的脸,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如果希文这么弱、这么拙劣……
蔚蓝的眸子冷漠地盯了路西尔几秒。
“真想把你这头头发剃了。”得出结论。
这副模样不知道在侮辱希文,还是在侮辱他。沃伦笑了笑,“眼睛也挖了。”
路西尔惊恐的一抖,痛恨的手死死攥紧。
“开个玩笑。”沃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你不知道吧,听说有些残暴的星盗喜欢把漂亮的眼珠挖出来,泡在玻璃罐里观赏。”
“放心,你的没什么用。”沃伦思索了片刻,眼中闪过暗光,“换作希文的,倒是有观赏价值。”
这样的话听在路西尔的耳中无疑是贬低,像是在嘲讽他连长相都比不过希文。
都是该死的希文!
都是因为他的存在,因为他,连一只卑微下贱的雌奴都敢恐吓他!
恨意充斥路西尔的胸腔,一度令他忘记了恐惧。
“……你以为希文会保住你吗?”
“跪舔希文的臭脚就能攀上高枝当凤凰?”
路西尔充满恶意道,“雄虫保护协会迟早要将你送回交易所,而希文那只冷血、六亲不认的雄虫只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他有阻止过什么吗?”
“没有。”路西尔恶意满满,甚至扭曲地笑了出来,“他的手段一直如此,不过就是拿你当做靶子,用来和家族较劲,最后再放任利用完的废物去死。”
“送往雌奴交易所,别折磨到死。”
他说对了一半,希文的确在放任着事态的发展,在利用他与雅各布家族较量。
但另一半,他们仅仅是互相利用而已。
脖颈上抑制圈的确令他不满,但希文永远别想束缚住他。沃伦笑了笑,把玩着激光箭对准路西尔,眼中冷冽,“我像靶子吗?”
路西尔喉咙一紧。
眼前雌虫更像把刀,毛糙却锋利,没开过光但杀虫不见血。
没有雌虫能反抗得了雄虫的权威,更别提雌奴了。路西尔只当沃伦是嘴硬,对于希文来说,他与那只雌奴又有什么不同呢?
路西尔冷笑了声,“你以为一只雌奴能在希文心中占多数地位?”
“他最深恶厌绝的就是雌奴,他连生自己的雌奴都不认。”
路西尔表情扭曲,带着某种隐秘的优越。将希文的“秘密”宣之于口,“就因为他的亲生雌父是雌奴,他就将亲手将他杀死。”
沃伦微眯起眼。
“路西尔大人……”见势头不对,贝拉连忙制止。这是雅各布家族的丑闻,家主亲自下了禁口令。
看着贝拉慌张和沃伦生疑的神色,路西尔有了种报复的快感。他扭曲笑道,恨不得将这桩“丑闻”公诸于世,“他杀了他下贱的雌父!”
就在他猖狂的声音落地时,猛地一股令虫恐惧的能量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喉咙几乎要断裂,路西尔惊恐地望着能量的来源。
赫然是希文。
希文就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
“他……想……掩盖……”路西尔恨希文,恨他分明是下贱的身份却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为了权力和身份,希文不惜杀掉亲身雌父,这样的虫却当上了长虫。
“路西尔。”
路西尔的名字从希文的唇中溢出,祖母绿的眸子看起来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你知道为什么你赢不了我吗?”
精神触角掐着不甘的路西尔,“因为一开始,你愚蠢的脑子和低劣的眼界就注定让你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路西尔与尼罗的丑闻,让局势变得复杂起来。
他得到消息,那群心怀鬼胎的蓝特星人借此起了与雅各布家族勾搭交好的心思。而他唯利是图的雄父,态度模棱两可。
但估计以那只老虫子的性格,不出三天他就会接受。
至于路西尔。
将成为那枚被利用的纽扣。
“除了运气和天赋,你又算什么东西!”路西尔气急败坏。
“看来你还没有道歉的诚心。”希文冷冷道,精神触角掐着快要断气的路西尔,一把将聒噪的虫子甩出屋内。
“大人。”贝拉和诺斯恭敬迎了上来。
“退下。”希文没有看两只亚雌,吩咐道。
被勒令退下的贝拉忍不住看了眼貌美的雄虫,在担忧中最终还是拉着自家兄弟离开。
“游戏结束。”希文站在沃伦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摊开。
他在含#哥#兒#整#理#示意沃伦上交武器。
沃伦掠了眼希文,眼中有了点窥探。
缓慢地,他将激光箭放在希文的手上。希文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对上沃伦的眸子。
窥探欲隐藏得很深,但希文依旧捕捉到了。
路西尔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沃伦,希文淡淡道,“想问什么?”
“我是否亲手杀了自己的雌父?”
对于希文,沃伦的确好奇但他并不出声。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尤其,在希文的面前。
祖母绿的眸子神秘得像是旋涡,摸不透的情绪越积越深。
希文缓缓勾了唇,“是的。”
“我亲手杀了他。”
他的唇角噙着笑,表情冷淡。对一只虫甚至自己雌父的生死无动于衷。这并不是一只正常的虫子该有的状态,冷漠到对生死无动于衷,这让沃伦感到后背发凉。
记忆中肮脏恶臭的混乱区。
干净漂亮的雄子,尽管头颅高傲但眼中含着有温度的怜悯。
而眼前这一只,笑意不达眼底。
希文问,“还想知道什么?”
沃伦的眉峰皱起,“没有。”
*
经过路西尔的遭遇,主家的虫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骚扰。深夜,希文的卧室。
许久未曾涌上的记忆,随着黑暗的降临化为梦魇。
烂漫灿金的长发,漂亮得如同宝石般的绿眸。高傲优异的雄子,享受着众虫的拥护。
“天生就是S级。”
“是雌君生出来的雄子,出身高贵。”
“他注定是雅各布家的长虫。”
……
“希文,你是我的雄子。但一只虫的爱有限,等你知道一切你会理解我的。”索拉面对着他,淡淡的表情却窥探不见一丝慈爱。
“希文,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相信,你也永远会站在我这边。”温恩微笑着,站在雅各布与军部的分界线上,拉住他的手。
“不!”
华丽的高墙坍塌,一声嘶吼突兀地闯入。
“他不是你的兄长!”
“他不是你的雌父!”狰狞疯狂的雌奴闯入他的视线。
那是一只希文从未看到过的雌奴,遍地鳞伤、肮脏恶臭。他几近癫狂地抱住少年雄子,“雅各布的虫都是恶魔,我的雄子,他们都在骗你!我才是你的雌父!”
雌奴疯疯癫癫,被工虫殴打着拉离开来。
高贵的出身,被拥簇的虫生让祖母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无法辨别黑白的纱。没有虫会相信,突然冒出来的一只疯癫的虫会是自己的雌父。
于是雄子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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