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萌气得在床上滚了两下,双手用力拍打床褥,发泄完了,唐萌才爬起来回消息:“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去缓了缓。”
阮君蘅回道:“理解。”
他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可却还是无法缓过那种酸涩。
唐萌真的……好爱他。
唐萌:“阮君蘅是什么反应?有答应要做任朝北的契约情人吗?”
香草:“他拒绝了。”
唐萌紧接着追问:“那任朝北是什么反应?”有带走阮母吗?要是阮母真的被带走了,他连夜就要去捞人。
香草:“他走了。”
唐萌:“?”
唐萌:“还有呢?”
香草:“回了任家休息。”
唐萌眨眨眼,诶?任朝北就这么走了?没有死缠烂打?没有强硬绑人?
那看来是他今天下午对阮君蘅的示爱战略成功了!任朝北果然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人!
如果书里任朝北对阮君蘅的初始爱意有七八十,达到了可以绑人的程度,那么现在可能只有六十,刚好到成为契约情人的及格线,但这种爱意并不会驱动他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好耶!”唐萌激动地给自己鼓起掌,“我真是天才!”
阮君蘅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不是被他顺利解决了?!
不不不,不能这么笃定。
本来任朝北下午到唐家做客,唐萌还以为任朝北不会再跑到阮君蘅家了,结果任朝北去阮家这个剧情只是时间和细节出了点变化,大体上还没变。
可能过段时间,任朝北的对阮君蘅的好感又提升了,趁他不注意直接绑了阮母。
现在只是暂时缓了燃眉之急,但没有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根源。
他得尽快把阮母的病治好。
这些年唐萌也算有些积蓄,掏自己的小金库可以解决医药费的问题,但阮母的病除了钱,更重要的是医生。
阮母的病叫腺体紊乱综合症,这种病的诱因有很多,被多个alpha标记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多个alpha的信息素标记都残留在腺体中,alpha的信息素相互排斥,信息素的种类越多,给omega的腺体刺激就越大,长期下来会造成腺体的功能错乱。
腺体是omega身体里很重要的器官,腺体出了乱子,身体也会受到重大影响。
这类手术只有一类医生能做。
顶级的omega医生。
只有omega医生通过手术不断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才能和腺体内多种alpha信息素发生反应,像排毒一样把这些信息素从紊乱的腺体里剔除。
可这年头的omega医生数量极其稀少,更别提有资质做这类手术的高级医师了。
因此,书里的任朝北能轻易通过医生来要挟阮君蘅。
那位医生是书里为数不多有资格给阮母手术、并且是成功率最高的omega医师。
他和任朝北的关系深厚。
他是任朝北的小叔。
唐萌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任朝北这位omega小叔的故事,一个离经叛道的omega,不结婚,不生育,不打扮,永远一身白大褂,手中把玩着一柄细又长的手术刀。
别人问他一个omega干什么随身带刀,他说带刀方便切了嚼舌根的舌头。他想看看话多的人舌头切出来会不会更长。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什么。
一个很任家人式的疯子。
他做手术也随心所欲,没什么医者仁心,想接的病人会接,不想接的就不接,如果有人问,你不救那病人死了该怎么办,他回答,那就去死好了。
长辈们告诉唐萌,这个omega是这么多年一个人熬过一次次发情期,没有alpha的慰藉,所以精神不正常。
唐萌其实是有点怕这位任小叔的,每年的omega体检,他都要选另外一位温和的omega医师,哪怕任清越才是技术最好的omega医师。
或许即将到来的体检,他得选任清越了。
为了治好阮母的病,拼了!
一个传闻比较凶的omega而已,他往后可是要成为大猛A的alpha,还会怕这?
唐萌心一横,将自己今年的体检医师改成了任清越。
唐萌是个对攻略他人很有态度的人,说要刷好感,就必须要认认真真做好准备。
他重新联系上香草:“我还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谈谈。”
“帮我调查任清越的喜好。”
香草回道:“好。”
发完这边的消息,唐萌马不停蹄打开阮君蘅的账号,其实他早就想联系阮君蘅了,只不过怕自己太热情显得很奇怪,这才等到了现在。
唐萌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发什么才好。
毕竟他学的都是omega的撩人方法,比如发个小心机自拍,什么生活照里露露锁骨啦,露露腿啦,这些落伍的方法已经跟不上他本人的进化速度了!
开什么玩笑,他以后可是要成为大猛A的alpha,就算真的要不经意间露个腰,也要秀出八块腹肌才对。
不行不行,这就把减肥计划划掉,接下来他要去增肌!
唐萌重新做好计划后,斟酌了一下alpha追人该有的言辞,沉稳地问:“吃了吗?”
……
阮君蘅正和阮母一起热剩菜。
餐厅打包带来的剩菜阮母自己吃了一点,还留着大部分等阮君蘅回来一起吃。
“今天你带回来的菜真多。”阮母闻着香味感慨道:“这么好的菜,怎么会有人舍得剩下来。”
门外响起了一声沙哑的猫叫。
叫得很难听。
阮母那总是郁郁寡欢的脸上却高兴了起来,对着门外的猫柔声唤道:“小咪。”
阮君蘅打开门,被称作小咪的老猫走了进来,它熟练地跳上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阮家低矮的餐桌前,桌上摆着丰盛的剩菜菜肴,其中有一碗是专门给它准备的猫饭。
阮母想伸手去摸这只老猫,老猫灵活地避开了,优雅地吃起了自己的饭。
阮君蘅也去摸这只老猫,老猫不耐烦地抬起爪子给了阮君蘅轻轻一巴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阮母端起饭碗吃了两口,轻声道:“要是我死前,小咪能让我摸两下就好了……”
“妈。”阮君蘅不赞成地打断了阮母的话。
“我就是随便说说。”阮母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力气,“不过啊,阿蘅,我这病……要不别治了。”
阮君蘅放下筷子。
阮母低着头,“花这么多钱,还不一定治得好,哪怕找到最厉害的医师,听说也有可能失败,你现在读的这个专业要钱,以后结婚买房也要钱,哪里都要钱,不如把钱投到更划算的地方……”
“能治好。”阮君蘅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现在的成绩很优秀,导师推荐我参加联邦机甲制造比赛,只要赢了比赛,我会有一笔奖金,一个初级机甲制造师的头衔、还有一个学校提供免费使用的工作室,接下来我的作品都能卖出稳定的高价,我会一直赚钱,一直有钱。”
他的音量不重,却字字都透着令人信服的分量,脸上也挂起了面具般从容淡然的神情:“我们会越来越好,你看,以前我们可吃不上这样好的菜。”
任谁也看不出,他对口中那个美好未来的焦虑和不确定。
那确实是一个可行的途径,但前提是他必须要人才济济的机甲制造比赛取得第一,才能得到高昂的奖金、荣誉的头衔和珍贵的工作室。
他必须要是第一。
他也只能是第一。
只有这样一条路,才能在短时间集齐剩下的医药费。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阮母没有说话,安静地吃饭。
老式光脑传来震动,阮君蘅拿出光脑,看到唐萌发来的消息:“吃了吗?”
本以为再次看到这个人的消息,他的心情会是酸涩,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已经为这个omega品尝过无数次酸涩的滋味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为唐萌对任朝北爱屋及乌到要讨好任清越而内心发酸。
可现在,那些沉重绵长的苦将未萌芽的情愫全都压进了深渊,压进内心最不见天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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