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不痴,便是入戏不深。念词无情,便是目下无尘。哪里有情?”帝江回答。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白泽连忙打圆场。
“一只偃偶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出色了,毕竟不能要求智能AI入戏太深、情意绵绵吧。”
大妖怪们齐齐点头。
光是漂亮会唱戏,就眼热的恨不得把这只偃偶拐回家。
岁和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看了看陵光,再看了看帝江。
借着凳子,爬到陵光的背上,揽着他的脖子乖巧的和他贴贴。
“老师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陵光摸了摸他的头,到底还是有几分得意,忍不住夸他:“岁和唱得非常好听!”
凤眸随之弯起,眼眸流漾着如河流一般美丽的光彩。
“喂,不是吧,秀恩爱不要霸占我的办公室啊!”白泽开玩笑。
“是啊是啊,别来喂我们吃狗粮啊!”
大妖们纷纷开玩笑,抢在帝江的话头前,热热闹闹的把事情说了过去。
陵光挑了下眉,配合着把话头越过。
“是呢是呢,有个漂亮孩子在旁边,工作都有劲了。”
“哇,你这家伙!”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
……
大家热热闹闹的,说了会话又热热闹闹的离开。
帝江欲言又止,临出门到底忍不住叹息:“这样的技巧,要是加上感情,那得是怎么样的天籁之音?”
“若能听一次……”
帝江剩余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一出门,身后突然炸响一声戏腔。
岁和站在凳子上,他甩开水袖,关节碰撞间一出黄梅唱诉深情。
一口戏腔婉转轻柔,在空中打了几个璇,落在地上,化作漫漫情丝。
化作此刻岁和的念词,婉转至极。
那双人工制作出来的黑眸,目光缠绵,清晰的倒映着陵光的身影。
一双含情眼温情脉脉,更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黄莺树上声声唱
才觉楼前好春光
儿女相恋如花酿
河边杨柳更芬芳
恩深义重嫌夜短
浓情似蜜才从梦里尝
桃花含苞迎春芳
为郎对镜巧梳妆
帘动城摇花枝俏
贺我今朝遇才郎
我为你珠花戴两朵
我为你披上霓罗衫
人说孔雀最艳丽
你赛过那孔雀与凤凰
官人休要多夸奖
香君怎能比凤凰
衣着雄姿添俊秀
山花借得玉兰香
……”
作者有话说:
“黄莺树上声声唱
才觉楼前好春光
儿女相恋如花酿
河边杨柳更芬芳
恩深义重嫌夜短
浓情似蜜才从梦里尝
桃花含苞迎春芳
为郎对镜巧梳妆
帘动城摇花枝俏
贺我今朝遇才郎
我为你珠花戴两朵
我为你披上霓罗衫
人说孔雀最艳丽
你赛过那孔雀与凤凰
官人休要多夸奖
香君怎能比凤凰
衣着雄姿添俊秀
山花借得玉兰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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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情意绵绵
“帝江, 你被打脸了吧!”
鲲鹏推了推帝江,忍不住调侃。
一出情意绵绵的《桃花扇》,别说把帝江唱懵了, 陵光都双颊微粉。
谁说偃偶没感情,唱不出好戏。
这唱段里的情意, 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就差把陵光淹没在情海之中。
岁和站在凳子上,小小一只, 精巧漂亮, 灵动的不像是只偃偶。
眉目顾盼生辉, 嘴角因为唇形自然上挑出笑意,俏生生的小脸粉白含羞。
帝江被打了脸, 反而一点都不在意。
他激动的上前两步, 试图去拉岁和:“你愿意和我走吗?”
“喂,帝江, 你这什么意思?”陵光拦住他,语气不太好:“跟我抢?”
“可是陵光你要偃偶有什么用呢?他这么脆弱,又不能帮你打仗。”帝江疑惑不解, 他略偏头,转头看向岁和的方向。
“你是一只没有主人的偃偶对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有这么出色的技巧,又通了情感。既然成了精,就不该再像个死物困束在方寸之地, 我可以帮你。”
这一番话, 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满含真诚, 全然没有一丝算计。
若真是刚刚成精、懵懵懂懂的偃偶, 帝江无疑是个好主人。
岁和歪头,只是看着陵光,伸出手要抱抱,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陵光把他抱在怀里,他才亲昵的贴着陵光的脸,软糯的说:“岁和只想跟着老师。”
“老师不会把岁和送走的,对吧?”他认真的看着陵光,满眼都是信任。
陵光肯定:“当然不会!”
岁和眉眼弯弯,笑得天真烂漫:“岁和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主人了。”
帝江十分失落:“好吧,是我晚来一步。”
帝江十分遗憾没有要到这只出色的偃偶,喜欢乐曲的他对于收集各种乐器十分狂热,并且有着乐曲人清高的坚持。
岁和对于他来说,也如同他众多乐器中的一个。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把陵光的伴侣给拐了。
他放弃了,岁和的眼睛里倒映出帝江失落的身影。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晚来一步,与岁和无缘。
岁和十分认真的反驳他:“不是晚来一步。”
“是因为喜欢老师,岁和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岁和只要一想到老师,就自然而然能唱出感情了,因为岁和也想和戏里面一样,和老师做一对神仙眷侣。”
如果先遇到岁和的是帝江,岁和根本不会想要唱戏。
唱戏是取悦人类的一种方法,是工匠赋予岁和诸多能力之一,可是遇到陵光之前,岁和从未开过腔。
他是代表着盛世繁华的偃偶,高高在上的被供奉在皇宫的神台上,作为王朝鼎盛的象征一直被供奉着。
那些帝王只需要岁和代表王朝的繁华,并不要求岁和能说会动。
侵略者只在乎岁和的精巧,和他身上奢靡的装饰,他们将他抢走只为了妆点自己罪恶的王冠。
岁和被海水淹没的时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感情。
他像是一个离开母体的婴孩,出生时学会了哭泣,感受到恐惧。
岁和想要回家。
每一个沉入海底的器物都在悲鸣。
——岁和、它们,都想要回家,回到出生的故土。
西方的土地养不活东方的花儿。
岁和在船上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满船的金银珠宝变成了古董,他漂泊在海上,化作充满怨气的鬼船来回徘徊。
他依旧不爱动,不爱说话,像每一只人偶一样。
亡灵会杀死玩家,玩家会抢夺珍宝,唯有岁和,在黑暗的沉船中寂默无言。
每一个扮演者都是被黑暗逼疯的,他们被岁和的怨气污染无法逃离副本,在日复一日的轮回中泄愤般杀死玩家,然后又陷入沉沉深海继续轮回。
直到,敖青成了岁和。
他成了岁和,岁和成了他,他们一起出了副本,离开了黑暗的世界。
在意识复苏的那一刻,岁和看到了一片亮眼的红。
如此绚丽,如此夺目。
红发热烈的铺散开,比天上的火烧云还要漂亮,比最漂亮的岁和还要耀眼。
灼灼夺目,绚丽至极。
[是谁?是谁?
是谁到眼前?
何处曾相见,相见是何年?
你看他,你看他潇洒风范,
是那般的脱俗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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