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回答:“因为我丈夫死了。”
——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因为我丈夫死了。
尤瑞萨暮:……
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事实上陵光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陵光只是垂下眼,仍旧是一副不染情-欲的模样,眼下飞起一片绯色:“我现在没有不开心。”
“尤瑞,我不会难过了。”
这应该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吧?
死了丈夫,苦等了一千的岁月。
但陵光已经不会难过了,再回想起曾经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的隔绝了他所有的情绪。
所以陵光不会因此而觉得难过。
“不难过,总比难过好吧。”他轻声说着,将尤瑞萨暮捧出了水面。
尤瑞萨暮早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意料之中,很丑。
或许在克系神中算得上非常英俊的存在,但以人类的眼光来看,san值狂掉。
被托举着捧出水面的一瞬间,祂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袋,随后自闭的逶迤成一滩触手泥。
就连痴缠着陵光的触手都半死不活的吊在空中。
像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藤蔓。
尤瑞萨暮:啊,我自闭了ing……
直到陵光连同祂一起裹进浴巾里,一起搓干了水,往浴袍里一兜。
祂忍不住心里尖叫:[啊!!!]
自闭的尤瑞萨暮又可以了!
不止祂可以了,装死的触手也可以了。
尤瑞萨暮被兜在衣服里,随着走动一晃一晃,肉贴着肉,正是非常好下手的时候。
于是触手们非常兴奋的到处挥舞,贴贴老婆的肚子,触手不住的到处探索,像是一张蛛网在雪白的肌肤蔓延。
而触手是如此的丑陋,粘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条不堪入目的红痕。
“老婆老婆老婆……”
“漂亮老婆,想和老婆生宝宝~”
“舔舔舔!”
……
触手过于兴奋,在如白瓷的肌肤上留下黏腻的水色,被遮得严严实实整齐漂亮的腹肌,在黑暗中莫名显得油光水滑。
尤瑞萨暮:……
一根触手缓缓、缓缓蠕动着,遮住了脸。
有点羞耻,感觉会被打。
呜呜呜呜,下次还敢。
陵光完全没注意到,他将湿漉漉的长发弄干后,兜着尤瑞萨暮来到了卧室。
他从衣柜里挑了件柔软舒适的红色直裾袍,浴袍从肩膀褪下落在地上,白皙的肌肤好像在明亮的换衣间发光。
尤瑞萨暮由此被放逐出漂亮老婆的衣服。
祂趴在地上,看着陵光的手在腰间穿梭,红色的衣服将雪白的身躯包裹,靠着两根带子松松的束住腰,衣摆拖在地上绽开花的模样。
很漂亮。
红色格外衬人,特别是陵光眉眼明媚,红发热烈,像是摇曳着的火,温暖又危险。
看着衣摆在自己面前流动,尤瑞萨暮忍不住压了上去,陵光对此只是挑了下眉,将祂一起拖着往外走。
他不也去哪里,穿过二楼的走廊直直的走向尽头。
银白的月光穿透玻璃,落在走廊上。
陵光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眉眼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而他的身后,逐渐出现一个诡秘的影子,挥舞着触手,在墙边折叠出可怖的影子。
二楼的走廊外有一个大大的露台,那个露台原先种着花,后来被月昭挪到了院子里,露台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围栏和摆着喝下午茶的桌椅。
从这个角度看,还可以看到那株有二层楼高的山茶树在院里盛烂的绽放,将花开至艳丽的颓靡。
“你想看跳舞吗?尤瑞。”陵光拢了一下被拽开的衣领,站在露台中间问。
他将桌椅挥开,孤身一人站在空无一物的露台上。
尤瑞萨暮爬上露台,祂扬起头,可以看见陵光双腿并拢,他似乎只是礼貌一问,随后恣意的张开了双臂。
陵光张开双臂,掐出花指,双腿配合着微屈出弧度,在旋转时跳起,如游鱼入海做出跃海的动作。落地时他膝盖微屈,顺势旋转起来。
从之前的相处中很难看出,陵光这么喜欢跳舞。
喜欢和擅长是两种概念,长长的衣摆不是他的束缚。
他往前走去,随后轻轻一跃顺势做出飞天的姿势,在空中不停盘旋,轻松落地后更是将衣摆转出了花。
艳丽的红花在他脚下绽放,舞动的衣袖在空中飞旋。
这一刻,陵光像是脱去了一切的束缚。
他的世界只有跳舞这一件事,清冷的月光落在身上,只会给他增添几分陪衬的光彩。
在他的动作中,尤瑞萨暮可以欣赏出恣意与乐趣,他不停在跳,不停在转,非常轻松的就可以做出顶级舞蹈动作。
这一刻他像是游鱼,又像是飞鸟,自由的在广袤的领域热情的高歌。
就连陵光自己也有一瞬恍惚。
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飞鸟,脱去了衣服的束缚,挣脱了思想的禁锢。
风吹动了树叶,鼓动他的衣袖,让红发随风飘扬。
当然,也牵动了他的唇角。
陵光迎着风,轻松跳跃了露台的围栏,红发如烈焰般在空中飞舞。
这一场绚丽夺目的舞蹈终于谢幕。
尤瑞萨暮伸出触手接住跳出去的陵光,被他带着狼狈的掉进一片血色中。
艳丽颓靡的山茶花簌簌落在地上,被一个人的重量压在身下,随着翻滚卷了一地的红。
陵光躺在地上,呼吸不停的加粗,胸口起伏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尤瑞萨暮担心他摔坏了,蠕动着挡在他面前。
随后,祂愣住了。
因为陵光在笑。
他满身狼狈,头发乱糟糟的枕在身下,衣服也因为拉扯变得十分狼狈,但陵光的眼睛是亮的,他在深深的呼吸,唇角上挑起一个弧度。
咚咚——
咚咚——
是谁的心在跳?
尤瑞萨暮被震得触手发麻,祂迟钝的贴在陵光的心口,被强烈的心跳声镇住。
祂盘着触手,怔怔的看着陵光。
漂亮的脸染着红,像是玉中藏血,卷翘的睫羽像是蝴蝶的翅膀,飞快的颤抖也遮不住那双耀眼的红眸。
陵光深深的呼吸着,连带着唇都微微张开,娇软的小舌若隐若现。
尤瑞萨暮很想用触手去碾姣好的唇瓣发出呜-咽声,让这双漂亮的眼睛哀求般濡湿着看着自己,白皙的肌肤上会留下痕迹……
但此刻,尤瑞萨暮只是呆呆的看着陵光。
漂漂亮亮的小鸟高高飞在天空中,他热爱着天空,他热爱着跳舞。
他或许能成为一个舞蹈家,或许会是艺术家们的模特。
但尤瑞萨暮突然意识到。
或者说,这张任务卡皮下的人突然意识到。
陵光是自由的,明媚的。
他不是花,开到糜烂只能狼狈的落下。
他是飞鸟,是无拘无束,勇敢高歌的飞鸟。
就算是死亡也要死在高空中的桀骜难驯。
他本该,比太阳还要耀眼,恣意的笑恣意的活。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因为陵光把自己锁进了悲伤的泥塑中,将自己的一切捆束在责任与期望中。
直到尤瑞萨暮的出现。
他站在露台上,周围没有掌声,只有颓靡的鲜花,但他可以高歌,可以跳舞,可以快意的随风跳出露台。
因为,尤瑞萨暮赐予了他迷惘。
作者有话说:
阿陵以前超快乐,超明媚的??(?*?▽`?*)??
第60章 工具克
◎“尤瑞。”陵光抬手,摸了摸尤瑞萨暮的圆脑袋。陵光神情始终淡淡,只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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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奇怪
“哒哒!”
鞋跟踩在瓷板, 宽大的风衣一角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弧度。
“尤瑞。”
陵光披上军装外套,踩着带跟的军靴在二楼找了两圈,下了一楼才从厨房里捉到一只慌里慌张的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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