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旁边桌子上的剧本,突然想起来傅允川演的剧他还没有看完,用尾巴勾过来重新扫了一遍前几页。
蒋逢是一个天才,没有对傅允川父亲的描述,但有一个浪荡的母亲,虽然这样说,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他在学校的地位很尴尬,老师们自然是喜欢学习好的天才,但学生们还是会有嫉妒之心,时常会谈论他的母亲。
上次余意看到了蒋逢被不良少年拦住,对着他说了一堆侮辱性的话,余意翻过下一页,蒋逢在濒临动手的边缘,来了一个同学,说教导主任往这边来了,让那些不良少年好自为之。
那些少年再欺软怕硬也是会顾及一些,也就离开了,余意松口气,还好没出什么事。
但之后蒋逢回到家,却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男女暧昧声音,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转身去了山上,并不是很高,但这么晚了也很危险,他爬到山顶,在那里坐了一夜。
屡次站在山崖边,看着远处的路。
蒋逢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时会十分躁动兴奋,一晚上不睡觉,做题看书,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事,但有时候又会十分抑郁,余意透着文字都能被这股情绪感染,很压抑,好像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还会有一些自残行为。
余意停在了蒋逢情绪再一次陷入低谷,来到了那个山顶,如往常一般望着山下。
余意想到了傅允川,蒋逢和傅允川好像,有时会很暴躁,十分易怒,情绪不怎么稳定,做什么事都要顺着他的心思来,有点不顺心的就摔东西。
至于抑郁,傅允川有时也会带给他那种阴沉的感觉,好像这具身体只是一个躯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余意心不在焉,停在了那页纸上,他今天不想再看了,难道是他想错了吗,傅允川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而是人类都会这样,这是正常行为吗?
他本来就不聪明,想不明白。他读书读的慢,眼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傅允川快回来了。
在七八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酒店的隔音不是很好,在走廊的声音,余意在离门近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
“傅哥的演技真厉害,不愧是影帝,刚才傅哥那个表情,我还以为傅哥真的要跳下去了。”
这个声音余意听过,上次他们一起聚餐回来的,应该是跟他们住在一个楼层。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剧组的演员都是没有什么名气的,傅允川是他们平时都够不到的存在,现在有机会说上话,要两个签名合照到时候发个微博,也够吹一阵子了。
余意在屋里没有听到傅允川的声音,应该是没说。
“是啊傅哥,当时看你的样子吓我一跳,都要过去救你了。”
在六楼的走廊里,出电梯还有一段路程要走,六楼住着不少一起的演员,李导在这方面都是一视同仁,都给安排了“最好的”住宿环境。
在傅允川的身边围绕了一男一女,他们扮演蒋逢的两个同学。
今天的戏是夜景,蒋逢每次在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到那个山顶,往下看,时不时闭上眼睛身体向下倾斜,但总会在真的要掉下去的时候再直起身。
仿佛这是他解压的方式,不过看过剧本的大家都知道,蒋逢是真的想往下跳,那弯曲的弧度,是他在与自己内心斗争的直观表现。
蒋逢这个角色的难度很大,尤其是他内心的挣扎,要通过这些细节表现出来,刚才那场戏是第一次展现蒋逢内心的矛盾,大家都以为会拍很久,没想到傅允川居然一条过。
在导演喊了卡后,傅允川还静静伫立在山边,看上去是没有出戏。
第25章
傅允川静静伫立在山边,脸上的表情没有褪去,仿佛下一秒真如蒋逢一般纵身一跃。
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有些紧张,他们那一刻好像真的看到了蒋逢。
李导看着那边的背影没忍住点了根烟,傅允川的演技给蒋逢注入了灵魂,他比剧本更懂得如何表现蒋逢。
大家不敢贸然出声,怕刺激到现在的傅允川,他可能是给自己当成了剧中人。
最后是他自己,慢慢转过身,对着他们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东西,但在这样昏暗的夜里转瞬不见:“要收摊了吗?”
李导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打着圆场:“对,今天最后一场拍完了,小傅的演技真是一顶一的。”
傅允川这才慢悠悠从那边走过来,看着如往常一样:“入戏了,一时没有缓过来,耽误大家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这才陆陆续续有人说话,他们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往身上喷驱虫的药水:“傅哥说的哪里话,傅哥演的太好了,我们都看呆了。”
这是演傅允川发小的于景铄,他手上拿着一小罐绿色的液体,灯光一照,他身边全是一堆小虫子:“大家要不要喷点?”
“于景铄给我也喷点。”有个女演员挠着手臂,拍打着周围,接过于景铄递来的小瓶子还埋怨了两句:“怎么不早拿出来,结束了才拿,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不过下山还要一会,她还多喷了点。
于景铄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他挠挠头:“我妈给我带的,我给忘了。”
大家拿着喷了一圈,传回于景铄手里就剩个底,他有些尴尬得拿到傅允川身边:“傅哥,还有一点,你喷不喷,山里的蚊子还挺毒的。”
傅允川摇摇头:“不用了,马上就下山了,我好像不怎么招蚊子。”
他这样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傅允川的身边好像真的没有飞舞着的蚊虫。
于景铄“咦”了一声:“好像真的是,傅哥身边什么都没有。”这是怪事了,居然一个虫子都没有,真有这样的神仙体质啊。
引来女明星们一阵羡慕,这些天跟傅允川相处,知道他是个比较温和的人,不生气,大胆开玩笑道:“不然我们放点傅哥血放身上驱蚊。”
大家哈哈一笑,一路打闹下山,这样的小剧组,没有大牌演员,也就没有人摆谱,相处都比较和谐。
程远看着傅允川的脸色,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傅允川也被自己不吸引蚊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他之前是被蚊子咬过的,不是他的体质问题,但今天真的一只虫子都没有。
一直到宾馆大家都在夸赞傅允川的演技,在此之前大家或许还对傅允川有些质疑,但今天那山边一弯,为了达到最好效果,傅允川拒绝了安全措施,说自己没问题,但导演还是不放心在他腿上栓了一条绳。
这样的演技,只能说不愧是影帝。
余意听着外面的人说话,一路簇拥着傅允川回来,他贴在门上,有点不是滋味。
傅允川是第一个到的房间,他想都没想直接开门,和贴在门上的余意差点扑了个满怀,傅允川赶紧忽略了外面跟他打招呼的人,直接合上门。
这要是被大家发现了他房间里养了这么大一条蛇,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余意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刚才傅允川关得太急了,差点夹到他。
傅允川今日的神情看上去尤外的好,余意见此也跟着高兴,自从开拍以来,傅允川回来的时候都像个空洞的人偶,今天看着好像特别高兴。
他回来后就去洗了个澡,还带着余意一起。
两人洗澡的时候,就是余意挂在傅允川的身上,懒洋洋得等着傅允川给他搓。
一人一蛇洗完后傅允川又开始收拾屋子,床单换上了新的,衣服床单都塞进洗衣机,打了水又开始拖地,这些事本来有保洁做,但因为傅允川的屋子里藏了一条余意,就只能自己动手。
擦完地又开始收拾东西,给余意的零食摆正,衣服好好叠进柜子里。
做完了这些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但傅允川还是没有要睡觉的意思,靠在床头翻看着剧本,嘴里念着蒋逢的台词:“妈,我好像生病了。”
余意本来蜷缩在床上昏昏欲睡,就等着傅允川关灯,听到傅允川这句话一个激灵醒来。
这句话,让他听了好难受。
他凑近了傅允川,他垂着眸子,眼底两道青影,嘴巴喃喃说着这句话,脸上神情飘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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