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碗中的调料都没有搅开,上面还飘着一层香菜、小辣椒,一看就是没有动过,面前的盘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余意咽了下口水,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东西捡点给他吃。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木头架子,上面一个盘子都没有。
余意又转回头看桌子上摆的空盘,摆了几摞,但没有一个有肉,只有最上面的几个,带着光秃秃的生菜叶子。
“我们再要点?”余意探头问傅允川。
傅允川冷笑一声反问,语气带着余意熟悉的尖酸刻薄:“怎么,这些还没够你吃吗?”
余意不好意思得挠着头:“我的意思是...我都吃了,你还没吃呢...”这第一次吃饭就这样,傅允川不会讨厌他了吧,这还怎么交朋友,没克制住,那盘子里一直都有,他以为都是他的。
傅允川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过桌上的使劲优雅得擦手,余意好怕他给手里的湿巾一丢,对着他冷笑一声:“滚。”
“我们再要点吧...”他急于补救。
傅允川细细擦干手指:“没事,我不饿。”气都气饱了。
余意又说了两次,但傅允川都拒绝了,余意也没有办法,只好带好帽子口罩,出去结账。
说好了请人吃饭,结果人家一口没吃上,全让他吃了,其实要不是傅允川在,他连那两个生菜叶子都得涮了。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余意打开手机一看,七点半了,要赶不上了。
虽然很遗憾,但他为了能跟傅允川更多接触,还是要回去继续自己的事业,他要做能和傅允川加上微信的人!
“傅...”他不知道要叫傅允川什么,一时卡住。
傅允川刚才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又不见,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余意现在已经有些恍惚傅允川到底是双相情感障碍,还是精神分裂了,怎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这个时候的人正是多的时候,这一条街都是各种吃食,两边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叫对方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听到。
傅允川小声道:“我都叫你鱼鱼了,那你就也叫粉丝们叫我的吧。”
余意皱眉思索片刻:“叔...叔?”
傅允川身体一僵,少年音色清透,这一声叔叔叫的他脑子有点乱。
余意又道:“哈哈,还挺合适的,我们这个年纪,确实差不多是叔叔。”毕竟他们差了七岁,也勉强算是。
傅允川还轻飘飘的脑子突然坠入实地,他嗓音尖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扬声问道:“我很老!?”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名称,这很明显是粉丝们对他人设的一肯定,但余意现在一说,他越想越难受。
是啊,他已经二十五了,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五,可是余意不一样,他有着漫长的二十五。
在他死了之后,他会遇到李允川,张允川,身边还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他不是他蛇生的唯一。
傅允川的声音在引起了很多人回头,他们好奇得望着这边,发现没什么乐子后又离开。
余意几摆摆手:“不!不老,我只是说真实的年龄...”
他还没解释完,傅允川又想被踩了尾巴的猫:“真实年龄怎么了,我才二十五,你多大你没数吗!”他一个蛇妖,说不定活了几百年了,现在说他岁数大!
余意看着周围再次停下的人,有点不明白傅允川的怒火:“我...我十八啊...”按照人类的年龄换算,他确实才十八啊,还是前几天刚到的。
傅允川冷哼一声,抱着手臂,不理他。
余意着急得看了眼表,又过去了十分钟,从这走到家还要十分钟呢。
但傅允川现在有些生气,而且傅允川晚上一口没吃,他现在说有事走有点不好意思。
可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拖不得了:“傅、傅前辈,我八点有事,时间要不赶趟了,我先走了...”
傅允川吊着的脸拉了下来,余意要走了。
这让他在意识到自己陪不了余意一辈子后更加烦躁,对他来说寿命就这些,本来就时间紧迫,现在还要面对这些没有意义的分离。
傅允川眼珠子一转转,又换回那张假脸:“那你快去忙吧,我去开个宾馆就行了。”
余意点点头跟他挥手:“那再见了傅前辈。”
他掉头转向家的方向,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傅允川叫住了他:“鱼鱼!等一下!”
余意回头:“怎么了?”
傅允川的眼里十分慌张:“我身份证好像丢了。”他手还在兜里掏着。
余意知道身份证是在人类社会行走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身份证是开不了酒店的。
他问:“是不是丢在刚才吃饭的店里了?”
傅允川摇摇头:“应该不会,这边的兜是有拉链的,我吃饭的时候没有动过。”
这下可不好办了,他们这一下午走了太多地方,要是找可要找上好长时间,他现在要回去开播了,也不能放傅允川一个人在这边找。
余意想了半天,犹豫得对傅允川说:“不然...你先来我这家凑合一晚?等着补办一个,或者等一会忙完我跟你一起来找?”
傅允川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他本来只是想赖着余意给他开间房,这样明天还能见面,你来我往的这不就断不了了,结果这傻子直接要他去他那。
傅允川口罩下面嘴勾出兴奋的弧度:“啊...方便吗?鱼鱼的队友会同意吗?”他们这种小男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不起房子,多半是住公司的集体宿舍,他一点都不想跟这群人挤,但他更想跟余意一起。
余意现在脑子里只有赶紧回去,没怎么在意傅允川到底说的什么:“没事,走吧,要不赶趟了。”
看样子傅允川不会拒绝,余意拽着傅允川的胳膊就开始跑,回去还要调一下设备,换身衣服,眼看着就剩十五分钟了。
一公里的路两人五分钟就跑回来了,余意累得呼哧带喘,傅允川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就是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又咋了。
余意松开他的袖子,是洁癖?可他还才还拉他手呢,这拽一下袖子不至于吧。
他指纹解锁房门,从里面掏出了一双新拖鞋。
粉色的兔耳朵拖鞋。
余意看着也有点怪,但现在也来不及多跟他解释,他穿上自己的白色兔耳朵,因为码数不对,脚后跟露在外面。
他踩着拖鞋,胶皮底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路狂奔到卧室,找到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扎着马尾对傅允川说:“左拐第二个门是卫生间,你可以先洗个澡,我忙完给你找房间,不好意思啊傅前辈,你先自己转转。”
说完余意就关上了房门,傅允川的脸黑如锅底。
他一开始的喜悦已经被这个房子冲散,一进这个小区他就觉得不对,看着就是很贵的房子,余意怎么能买得起。
进了这个房子后更加不对,清一色的粉红色装饰品,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装修。
余意喜欢这样的?至少在他身边时没有体现出来。
连拖鞋的码数都不对,傅允川把脚伸进那双拖鞋,正好。
他眼底已经泛红,一男一女的拖鞋,余意他是不是被什么富婆包养了,他这么好骗,很有可能。
看这个装饰应该是年纪不大,八成是什么富家千金。
傅允川踩着拖鞋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想找到另一个女人的踪迹,但很可惜,房间里干干净净的,甚至有些地方还有防尘罩,看上去就像没人住过。
他进了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也都是刚开封不久的。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说不定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过来。
余意好像在忙,房间的隔音不错,他只能隐隐听见门内传来的说话声。
傅允川解着衣服,黑着脸进了卫生间,一想到这卫生间说不定是余意和那女人一起用过的,他就觉得恶心想吐。
他趴在地上寻找着有没有别人的痕迹,但他只在犄角旮旯找到了两根余意的头发,这让他稍稍放下心。
他现在确实是真的想洗个澡,身上都是吃饭时的涮肉味道,可他实在无法在一个可能是余意和别的女人的家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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