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幼青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噤声。
郝天硕一顿,这才注意到廊道那边有人来了。
304传来敲门声的同时,也响起了霍煦的声音:“是我。”
薄槐和师幼青对视一眼,出去了。
薄槐的声音很低,屋内的人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就听外面传来霍煦疑惑的声音:“他和陆玉泽有吵起来了?我去看看……”
一进来,立马被前后夹击,捂嘴捆住。
封彬对此业务已经熟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霍煦起初“唔唔”叫着,直到发现旁边同样被捆住的搬家工人,脸色一变。
门被薄槐反锁。
师幼青笑道:“好了,现在齐聚一堂了。”
“……”
霍煦顿时看向他,又开始“唔唔”乱叫。
师幼青略作思考,对薄槐道:“也不能不让他说话,把他嘴巴上的胶布撕开吧。”
薄槐把人拎到客厅,一手撕开胶布,一手将刀对准他的脖颈。
霍煦刚要叫,就觉得脖子一痛,刀尖已经刺入他脖颈的皮肤里……有血丝渗出来,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薄槐:“你……”
薄槐:“叫一声,你脖子就挨一刀。”
根本不是恐吓,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做得出来。
霍煦只觉得眩晕:“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绑架是吗?给我秘书打电话,我会准备好钱……”
“先把你手里的三条命,交代清楚吧。”师幼青语气微凉,“你怎么杀的你哥哥霍煦,又是怎么杀的王帆,最后又怎么杀了李阿姨?说说吧,霍阳。”
男人浑身一震,尤其在听到“霍阳”这个名字后。可很快,他又用力摇头:“我叫霍煦!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我知道了,你这群绑匪早就选中了我,仙人跳是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师幼青伸手道,“郝天硕,把东西给我。”
郝天硕早就准备好了,掏出兜里的一部老年机递过去。
其余人不明所以,却见霍煦猛然开始挣扎,转而又被脖子上的刀尖吓得不再动弹,面色极其难看。
郝天硕抱胸笑道:“之前青青哥让我盯着保安大爷偷看他手机时,我还觉得奇怪,盯这么个路人甲干嘛?没想到还真跟你有关!”
封彬一愣,这会儿也想起了之前聚集时,师幼青单独叫住郝天硕跟他说话,还以为是让他调查某个攻略对象……
霍煦恨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师幼青道:“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着,他将那部老年机打开,又点开通话记录,上面显示,周二上午,这位保安大爷曾和备注名为“霍总”的号码通话时长接近一个小时。
薄槐冷声道:“当时维修完公众区域,我们在保安室休息,李阿姨就是在这个时间内和我们聊到王帆离开那天的事。”
听到王帆的名字,霍煦眼神微暗,紧接着又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好像根本不认识王帆。
可他表现出的淡然,很快就因为师幼青的话有了裂痕。
“那天,你和忘年交的保安大爷正在通话,而大爷临时有事离开,忘了挂电话,阴差阳错下……当然,也可能是你有某种窥私欲,听到交恶的薄槐带人在保安室遮阴休息聊天,就没挂断电话……也是这一次,让你发现自己第二次杀人、也就是杀掉王帆的时候,留下了一个致命缺陷——李阿姨很可能目睹到,你才是王帆消失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
“你胡说!”霍煦连忙摇头,“你就是在……”
师幼青忍他很久了,过去便是一鞭子,他迎着着对方震骇恼羞的目光,淡淡道:“我猜,李阿姨在王帆退租当晚,看到王帆又回来,却又没法肯定,很可能是没看到王帆本人,但是听到了王帆的声音……而你之所以灭口李阿姨,是坚信除了李阿姨,没人知道王帆当晚跟你回来过。”
“那么,你是怎么把王帆带进来的呢?”他看向后方的彦川,“那天你带王帆去的酒局,除了陆家人,也有霍煦在场吧?”
彦川不说话。
可他这个表现,已经等同默认了。
“在酒局,就很有可能喝醉,”师幼青斜了霍煦一眼,“那么可不可以这么想——在王帆当晚确实回到公寓的情况下,你之所以确定自己不会被认定成王帆消失前接触的最后一人,是因为监控没有拍下王帆的脸……比如人喝醉了,被你抱着上楼,脸如果埋在你怀里,监控是拍不出这人是谁的,那么当晚王帆死在你手里,次日清晨你只要趁着公寓还没人起床,找个人偶抱着出去……就别人眼里,也就是你风流带人回家过夜、第二天又带走而已。”
师幼青声音越来越冷。
“而李阿姨,或许就在当晚跟你们擦肩而过,可能听到了王帆醉酒后的胡话,但又不确定人是不是王帆……不过,只要王帆的死被人发现,作为亲耳听到你怀里人发出王帆声音的人证,你绝对是杀死王帆的嫌疑最大的人!所以哪怕李阿姨无法确定,你也不能留着她!”
霍煦深吸一口气:“真好笑,你还挺会编故事……”
话没说完,痛呼一声,竟又被用力抽了一鞭子。
师幼青不管他愤恨的目光,转身走到陆玉泽跟前:“把他手机拿来。”
封彬动作利索,找出陆玉泽的手机递给他。
师幼青拨了陆父的号码,很快接通。
陆父那边很惊讶儿子会在这时候联系自己:“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回家住了?”
陆玉泽的嘴巴被捂得紧紧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师幼青信手拈来地鬼扯:“我是陆玉泽的同事,他家里有份很重要的文件在周二那天丢了,他又不不好意思联系您,就托我问问您,周二那天是不是叫人又去他家了,如果把文件拿走了,他就回家去拿。”
那边一怔,怒道:“我可没动他的东西!周二我是让人去公寓帮他搬家,但是后来他回来了……咳!我这孩子不懂为人父母的心,就觉得我是害他,为了避免冲突,我就让搬家的人在外面等了一宿,可第二天他们公寓有人自杀,搬家的司机吓走了……根本就没去他的房间,别什么都赖我!”
师幼青笑道:“可他的东西真的在家里丢了,这关系到他的事业,要是找不到,挺麻烦的……我觉得当时您请的司机可能有问题,万一手脚不干净……”
“那不是我请的!”陆父气得不轻,厚着脸皮叫嚷,“我只是不想让他跟乱七八糟的人搅合在一起,又不是想毁了他,他、他怎么能这么想我?当时是合作人来医院看我,听说我是被儿子气病的,才给我出主意把他家搬回来……那司机也是人家帮忙找的!我哪儿清楚?”
师幼青:“哦,那位合作人是不是霍煦啊?”
那边惊道:“诶?你怎么知道?”
师幼青笑眯眯地说误会了,他再帮陆玉泽找找,随即挂了电话。
而此时,霍煦的面庞,已经没任何血色。
师幼青抬起眼帘:“一楼楼道的窗户对面,有监控,而那辆为了闯进陆玉泽家里的搬家货车,就是在你引导的陆父和保安大爷帮助下,在那里停了一宿,为你制造好杀了李阿姨后的逃跑路线。”
之前,他在窗台发现不正常的灰尘时,还很纳闷,窗户外就是监控,从这里逃跑,几乎等于告诉别人自己就是凶手。
直到后来,终于由保安大爷的话佐证——那个会暴露的逃跑通道,在当晚一直停着卡车。
凶手当晚害死李阿姨后,就借由窗外卡车的遮挡跳窗离开,继而从一旁的花坛匍匐遮挡身影,彻底逃离公寓。
霍煦:“先不说你这些话多荒唐——我有什么必要去杀王帆?”
师幼青却不再搭理他,看向了陆玉泽:“王帆喜欢你,但发现很难得到你的青睐,就开始仔细调查——然后发现了你有恋尸/癖,一个大学老师有这样的癖好,被人抓住,也算是把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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