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也不说破,等人走了,把生肉给思玄,喊了承霄来,拿起筷子就吃。
承霄看着满桌的好肉好菜,坐下道:“若是师兄们看到此情此景,怕是又要笑我了。”
白昭华白他一眼:“你那些同门师兄都有病,有好日子不过,净想着怎么受罪!我看就该把他们全扔在天心宗磋磨半辈子!”
承霄失笑,拿起筷子,文文雅雅地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两人又稍作休息,紧接着再次上路。
这次他们计划跑到天黑,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往后就都白天赶路了。
傍晚时分,他们跑到了大泽县的边界,附近只有一个牌匾破败的客栈,他们也没别的选择,牵着马进去了。
客栈里人不多,大堂只有几个壮汉在喝酒聊天,偶尔瞄他们几眼。
掌柜的看人进来,也不是那么欢喜,慢吞吞让人牵了马去后面喂养,又慢吞吞地带他们去楼上住店。
白昭华进了房间一看,虽然又小又乱,但床上还算干净,又听掌柜说没更好的房间,其余的都是这样,只好住下。
晚饭还没吃,他们收拾了下包袱,便一同去大堂吃饭。
这家店伙计不够,饭菜也就那几样,白昭华要了两碗阳春面和一盘牛肉,得知他们有生牛肉,又要了一盘生牛肉给思玄吃。
等和承霄吃完面,也不多耽误,一齐上楼去睡觉了。
白昭华上了床,忽然想到还没洗澡,立马跑下去,让掌柜的给他准备一桶洗澡水。
大堂几个壮汉还在喝酒扯皮,闻言全部调笑地看他,一人直接起身大笑道:“哪来的娇兔子,这家店从不给人弄洗澡水!你若想洗澡,快来大爷这儿,哄得大爷心情好,大爷亲自给你洗!哈哈哈哈……”
白昭华眯眼看去,就见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醉醺醺地打量他,方才那话,也是出自他口。
掌柜的看这少年要过去,当即拦住,悄声说:“不可惹了他们,你忍他们一时便可,小的稍后让伙计把洗澡水给你弄上去。”
白昭华深吸一口气,想着若是打了架,怕会招来了官府,他爹那边也要找来了……便咬着牙关要忍下,谁知刚一转身,那大汉竟快步朝他走来:“跑什么?本大爷有那么吓人吗?瞧你心肝都要吓掉了!”
大堂瞬间哄笑而起,转眼功夫,白昭华就被那群人坏笑着围了起来。
掌柜的吓傻了,忙道:“大爷,这只是个行路的孩子,你们且放他一马。”
“这般娇气,却无随从,必是哪家富商的小少爷,又这般狼狈,是跟人出来私奔的么?”那大汉盯着白昭华,“老子也能放你一马,只是……”伸手就朝那张脸摸去,还没碰上,登时被“咚”地一脚踹飞。
他捂着身下,嘶声痛叫。
众人忙扑去扶他:“大哥!”
那大汉黑着脸抬头,却见那少年目光阴嗖嗖地斜着自己:“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拔剑出鞘,直朝他劈砍而来!
其余人赶忙拔刀,却撼动不了分毫,不消片刻,大汉前面的桌椅尽数成了一堆废柴。
那大汉看他竟有这般武艺,霎时间醒了神,起身去找自己的刀,边躲边道:“你这厮胆大包天!你可知老子是谁?!”
那群喽啰见势不对,一半过去保护壮汉,一半跑到楼上大吼:“快出来!大爷醉了酒,要被打了!尔等出来杀了那厮!”
白昭华追砍间,余光就见楼上一群大汉轰隆隆踢门而出,个个面目凶煞,手执钢刀。
期间,承霄也冲了出来,忙纵身一跃,跳到一楼问:“这是什么回事?”
根本无人理他。
那掌柜见此,只好趴跪在地,哀声对着白昭华道:“那是峄泽山的老大,你万不可得罪,快些求饶了吧!”
“峄泽山老大,我不曾听说朝廷有此官职,想必是一群土匪!”白昭华又一下踢开跟前的木凳,“掌柜的,你还是快去报官吧。”
“土匪?报官?”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似乎被他的天真笑得不行,“果然是个外地来的,你见过这么多年,越剿越大的土匪窝吗?!”
白昭华一怔。
这时,那掌柜已经大哭了起来:“你这混账毛头小子,可知他们上头是谁?快求饶逃命去……”
掌柜的没说完,那自称大爷的壮汉看自己此时得了势,大笑着提刀走到他面前:“如今你小子只剩了一晚的性命,老子不妨告诉你,这方圆几十里,还没人敢得罪老子!就连这两边的县令都是吃着我的供,叫我一声大爷,大泽县县令更是我的亲大伯,你今日是想跑,也是跑不了!老子要把你先……”
话未说完,众人尖叫起来——
掌柜的一脸呆滞。
刚冲到白昭华身后的承霄,已经被飙了半身血。
白昭华居然……一剑削了那大汉的脑袋。
血溅了他满脸,他面不改色,转身一脚踩在那血淋淋的头颅上:“我乃陈国公白宏晟之子,今日游学,路经此处,一道剿匪!”
第26章 相见
前一刻还在尖叫的掌柜、以及几个小喽啰, 吓得瘫倒在地,那些拿着大刀的汉子,此时也全部目瞪口呆, 僵硬地望着地上那个血淋淋的脑袋, 试图寻找出这并不是他们大爷的证据……
怎么会呢?他们的老大, 峄泽山呼风唤雨的大当家, 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 他们一定是在做梦!
其中一个黑瘦的汉子很快回过神, 放声哭嚎道:“大爷!你死得好惨!二弟这就为你报仇!这小白脸趁乱杀了你, 还敢自称陈国公之子!二弟这就拿下他的人头, 来祭大爷!”
挥刀冲过去, 转眼又被一剑削断了胳膊!
“!”
还准备继续往前冲的几人慌忙后退, 再一看地上缺了胳膊不住惨叫的二爷,面面相觑, 随即, 豆大的汗珠纷纷从头上滚落下来。
一个胖些的壮汉见此,只觉得上位的机会来了, 举着刀便道:“兄弟们听我说!此人强只强在那把剑,那剑削铁如泥, 大家小心避开就是!”
一个想溜的喽啰道:“可、可他说他是陈国公的……”
“放他娘的屁!”那人呸了声, 笑得一脸邪气, “陈国公之子?亏他也敢说?!陈国公是何等人物?他要是那位小公爷, 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你们也不想想,那等世家子弟不在京城享乐,竟一人带着个少年跑出来游学?他想用这种烂招数把人吓走, 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
“说得有道理!”本来也被陈国公名号唬住的大汉闻言, 渐渐又有了底气, 跃跃欲试地要靠近过去……
承霄这会儿已经和白昭华背对背,看他们人多势众,握剑高声警告:“他可没骗你们!此人就是陈国公之子白昭华,你等若伤了他一根毫毛,日后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陈国公也绝不放过你们!”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就见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承霄以为是这群土匪的援军来了,立马做好了拉着人跑的准备,转身看去,却是满脸焦急的宋以鸣!
“……宋大哥?”承霄愣住。
“漓儿!”宋以鸣一来就看到白昭华满脸血迹,只觉得心魂大震,下一刻,又看到对方脚下的脑袋,完全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昭华气得瞪大眼睛:“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宋以鸣看他还有力气发脾气,就知道他没受伤,迅速松了口气:“你放心,我没告诉义父,我是一个人过来的。”
白昭华更气了:“你跟踪我?”
宋以鸣解释:“我是不放心你!”
“喂!”那边,胖大汉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他们,“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是要在我们大爷脑袋上叙旧吗?”
白昭华一听,瞬间又想起不久前的屈辱,染血的马靴碾了碾那脑袋,随即一个猛踢,踢球般将那脑袋提到了胖大汉的怀里:“这么稀罕,便还给你们!宋以鸣,给我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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