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聪明:卧槽!周延你简直不识好歹!明天一大早我们就撤回中央城区了,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点儿你懂不懂珍惜机会?!
周延把他拉黑不搭理了。
然后周延把通讯器丢到一边,盯着靠着他睡着的谢予安看了一会儿,狗狗祟祟地放低了身体,侧身用两只手捧着谢予安的脸,拇指抚过他微微拧起的眉头,嘀咕:“……做噩梦吗?”
谢予安半梦半醒,确实听到周延的声音。
但是他的声音小又轻,很难占据谢予安所有的感官。
非常罕见地,谢予安听到一个格外陌生的声音,如同贴着他的耳廓一样幽冷缓慢。
他在自言自语——
“我把你那一点特殊的记忆命名为‘布里希加曼’,像是珍宝一样的记忆,怎么样?”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但是……或许我可以以权谋私一回,动用一点权限,把你美丽的身体保留下来,让你当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就像是这片废墟上,永生的一株玫瑰。”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是吧?”
然后有更加突兀地声音插进来,喊了一声:“怀特博士——”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昨天被导师找上门来:
导师:论文已经批注,请及时修改!
我(跪地伸出双手):好的呢老师。
第二天
导师:发错了,昨天的文档是原版,这是批注版本已发!
我:……哦。
导师:你自己没发现?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
导师:[猫猫倒地.jpg]
第121章 永生玫瑰(2)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是吧?”
“不、不好。”
那个声音几乎带着温柔的蛊惑感,谢予安看着对方的眼睛,却看到他眼睛里带上了一点笑意,然后转身,朝着远处走了。
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点。
但是他再转过头来看着谢予安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熟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年轻人远不如印象中的冷峻和锐利,他看向这个世界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懦和渴望,好像藏着欲言难止的告别。
他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他走了吗?
谢予安看着鲜艳如火的花瓣,知觉却缓缓从梦境中剥离,他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温热的体温,还有落在眉心的吻——真实得让谢予安心口微酸。
对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真做噩梦了?”
“没有。”
谢予安闭着眼睛回答他:“大概是一个好梦。”
可能是这一段时间过得过于烟熏火燎,这一觉睡得谢予安觉得骨头都酥了,恍惚之间想起来自己前两年多的工作狂生涯,不禁怀疑自己有病,毕竟联盟公职人员的工资也就只有那么点儿。
“是什么?”
谢予安把一只胳膊枕到脑后,脑子里梳理着刚才出现在梦里的诡异画面,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周延:“可能是像我希望的那样,所有人都去了应该去的地方,然后……”
周延趴到谢予安身上,张牙舞爪地抱住谢予安的腰,乱糟糟地金发像是被疯狗啃了一样戳在谢予安脸上。
他追问:“然后什么?那你呢?其他人都该去哪儿去哪儿了。”
“虽然没有真的梦到。”
谢予安回道:“但是我肯定是去找你了,然后我们一起在纳克索斯军事基地,欺负新学员,把霍猛气了个半死。”
周延闷闷地笑起来,过了几秒钟,笑得肩膀都在抖动,被他贴着的谢予安都能感受到他笑得胸腔颤动。
谢予安睁开眼:“笑什么?”
周延不笑了,爬起来在谢予安下巴上亲一下。
“哥,你现在好会说情话。”
热乎乎的,又很黏人。
谢予安有一点无言以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延也好奇,抬起眼睛:“为什么?”
在谢予安看来,他这个人天生有一种漠然的秩序感,情情爱爱对他来说总是不如其他东西重要的,所以时常可以舍弃,自然也不屑于随时随地拿在嘴上说,他那一张嘴堪比刀子,咄咄逼人的时候对,但是说起好话来都感觉扎嘴。
说句不好听的,周延觉得他开始说这话了,那就是没啥好事。
谢予安已经看到了周延眼睛里明晃晃的质疑,于是一把推开这个体积惊人的温柔乡爬了起来,像个无情无义的渣男一样开口:“因为你太笨了,两三句话就能把你哄住,所以我就要多说一点,把你哄得晕头转向的。”
周延一下笑出声来。
谢予安抖开了叠得齐整的衬衫套上,一粒一粒地扣上纽扣。
周延趴到枕头上,看着白皙流畅的背部线条被藏到布料之下,伸长了胳膊拽住谢予安的衬衫一角:“那你肯定能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谢予安轻哼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把自己的衬衫摘了出来,俯身捏着周延的下巴亲了他一下。
“我走了,免得一会儿霍猛找过来。”
周延紧跟着爬起来:“那我——”
话音还没落下去,忽然谢予安的通讯器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
谢予安看了一眼来人,也没避着周延就接通了,还顺势打开了公放:“彭阳?怎么?”
“谢司。”
那边用一种诡异的、饱含着幸灾乐祸的、但是还不忘假装严肃的语气说:“刚刚人鱼族的那个首领找了过来,他们带了一个巨型金吉拉兔的向导进入基地,为首的那条鱼说……那是周延的人,他们无从处置,所以只好在返回公海之前将他交还给周延。”
“现在那个向导要求和您见面。”
兔子,向导,周延的人。
“哦。”
关键词太多,谢予安平静地看向周延:“我认识么?”
正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周延顿时僵住:“什么?彭阳这孙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
.
一直到进入会面室。
周延还在企图解释:“你也认识的啊,就是那个今茸……完全就是彭阳在胡说八道!当时就是在纳克索斯,他是军事技术学院那边的。”
“我跟他真不熟,只是顺手把人从谢兰那边带出来了。”
两个人在门口站定,彭阳对着周延龇牙咧嘴。
周延面无表情盘算着杀人。
彭阳立马正经起来:“周延,人鱼首领在找你,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知道了,逗你玩儿的。”周延还没吱声,谢予安就率先道:“赶紧去吧。”
他眼角带着一点惺忪的笑意,严肃得并不真切。
周延给了彭阳一拳,这才转身走了。
谢予安走进会谈室。
灰发的年轻人被安排在座椅上,两边各站了一个行动组员。
今茸看到谢予安的瞬间,直接站起来:“谢学……谢司!”
“今茸。”
谢予安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开门见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还记得你。”
“你有什么想说?”
要是周延也在场就能看得出来,短短几天过去,今茸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千里跋涉,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直接凹陷了下去,隐隐看得出来有些发灰。
今茸急促地呼吸着,两只手撑着桌面靠近谢予安,语气急切:“谢兰!谢兰没有死——”
两个行动组员顿时惊了:“什么?谢兰没有死?”
谢予安抬眸:“你知道谢兰的下落?”
“不、不是!”
今茸用力摇摇头,因为过分消瘦而变得有些突兀的眼珠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她不会死的,谢兰不会死!她永远都不会死!她只是会用另一种形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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