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不准偷喝洗脸水。”
幽采纠正他:“这不是洗脸水,这是洗菜水。”
他同裴曜讲道理:“我觉得洗菜水可以喝。”
裴曜弹了弹幽采的小叶子,说不管是洗脸水还是洗菜水都不能喝。
幽采只好遗憾作罢,并在心里觉得下次先斩后奏,一口气将洗脸水喝完了再让裴曜拎起来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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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
一花一鱼一鼬齐聚在裴曜客厅,闹得客厅群魔乱舞。
黄鼠狼激动地在裴曜几百万的沙发上蹦来蹦去:“鲤哥你终于回来了!”
油菜花精十几个藤蔓忙碌地修补着在黄鼠狼跳出的沙发坑,将凹了十几个小坑的沙发捶得砰砰响。
裴曜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眉眼带着几分凝重地望着鲤鱼精,告诉鲤鱼精幽采最近的近况。
鲤鱼精依旧坐在高脚凳上,绷着脸道:“我知道,我昨晚已经看过他了,只是有些不太确定。”
鲤鱼精让变成原形的黄鼠狼过来给他瞧一瞧,摸一摸脑袋,黄鼠狼很痛快就答应下来。
片刻后,鲤鱼精放下黄鼠狼的爪子,沉吟了半晌,神色有几分凝重,似乎在心中有了决断:“先让幽采变回原形吧。”
挥舞着十几根藤蔓砰砰修理着沙发上深凹小坑的幽采抬起头,鲤鱼精跳下高脚凳,教幽采如何将自身的灵力汇入到四肢,又教了幽采念了几句口诀,告诉他这几句口诀能帮助他凝心屏气,更自如地运用灵力。
幽采在一鱼一鼬一人的注视下,坐在沙发上,开始按照鲤鱼精的方法运用灵力,嘴里默默地念着口诀。
几分钟后,沙发上依旧是一株昂头昂脑的油菜花同他们大眼瞪小眼。
幽采又试了几次,依旧没什么用,仍旧是一颗绿油油的油菜花,没能变回人形,有些失落道:“哥,怎么没用啊?”
鲤鱼精安慰他:“没事,哥一开始也是练了好久才熟练,刚开始不成功是正常的。”
“平时多练练就好了,你如今变不成人形不是因为灵力匮乏,恰好是因为灵力太过丰沛,像个大气球一样不知道越飞越高,但不知道怎么控制方向。”
他让幽采有空就多练练,尽快变成人形才好判断他心中的猜想。
幽采向来很听鲤鱼精的话,一整个白日得了空就练习,甚至到了晚上同裴曜一块睡觉的时候也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几句口诀。
第二日清晨。
早上七点,裴曜渐渐苏醒,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闭着眼睛缓了几分钟。片刻后,逐渐清醒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迟钝地往自己身旁摸了摸。
只见自己的怀里窝着黑发青年,脑袋圆圆的,睡得很香,漆黑卷翘的睫毛又长有密,两只藕白的双臂扒拉着他,像是一只树袋熊,熟练地挂在属于自己的树上呼呼大睡。
裴曜浑身僵了僵。
刚变成人形的幽采没有衣服,软软地贴着他,白得晃眼的皮肤在黑色的被单下格外的显眼。锁骨没给被子盖住,露出细细的一截,从被子起伏的弧度里窥去,能窥见大片春色。
裴曜耳根蔓延上薄红,似乎是不敢低头看。
片刻后,他稍稍屈膝弓起背,耳根发红,似乎想掩饰些什么。
第69章
冬日,窗外枝桠落着薄薄的雪,刺骨的寒风呼啸,外头是一片冰天雪地。
卧室里一片火热。
床上的裴曜额头冒了点汗,浑身僵硬,背后是一阵阵刺挠的燥热,面红耳赤地滚动着喉结。
被窝里的人白白软软,还以为自己是油菜花的形态,挂在他身上,软乎白腻的大腿肉夹着他的手,在暖和的被窝里如同一块触手生热的羊脂白玉。
裴曜从未那么狼狈地爬起床,跟做贼一样轻轻地下床,给被子里的人掖好被子,踩着火急火燎地去浴室处理一大早就昂扬精神迫不及待跟人打招呼。
幽采是被热醒的。
裴曜给他掖的被子掖得太紧实,黑色被子跟金钟罩一样结结实实地罩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一个油菜花给闷坏。
幽采迷迷糊糊地蹬了一脚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半晌后又觉得自己下半身的居居冷飕飕,凉得厉害。
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半晌后,才迟钝地意识到什么,愣愣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下一秒,幽采一把掀开被子,看到了黑色被单上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兴奋不已,扭头想跟枕边的人说自己变成了人形。
大床一旁却空荡荡,只有发皱的床单,没有裴曜的踪影。
幽采竖起耳朵,听到了浴室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他兴冲冲地一跃而下,赤着脚冲到浴室,一边冲一边大声叫着裴曜的名字。
雾气缭绕的浴室,花洒开到了最大,金发青年稍稍低着头,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不断滑动,双眼紧紧闭着,呼吸沉沉,时不时低喘一声,宽阔胸膛时不时起伏。
头顶的天幕瀑布花洒水声哗哗,听不到外头传来的呼唤。
裴曜闭着眼喉咙滚动了几下,手上动作加快,呼吸发沉,正准备出来的时候,浴室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来人兴冲冲地一个健步冲进来,同他亢奋道:“裴曜!我变回来了!”
裴曜下意识转身,懵然地望着冲进来的幽采。
片刻后。
裴曜耳边嗡嗡地响,大脑一片空白,进退两难,憋不下去又冲不出来,整张脸都发红。
大脑缓冲了片刻的裴曜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看都不敢看眼前的幽采,艰难地哑声说自己还没有洗完澡。
幽采兴冲冲道:“我要跟你一起洗。”
裴曜狼狈不堪地弓起身子,涨红了脸说下次再一起洗。
幽采:“不要。”
幽采:“你老说下次。”
他挤进花洒下,脑袋淋了点水,同裴曜嘀咕道:“挤一挤挤一挤,一起洗一起洗嘛……”
“不要那么小气……”
裴曜面红耳赤,一面狼狈不堪地哑着嗓音说下次一定同他一起洗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幽采。
到了后面甚至另一手要禁锢住幽采的背后不让人往后退,宽大的手臂鼓起几条蜿蜒青筋,牢牢地锁住怀里人那截白腻如雪的削薄肩胛骨。
花洒不知道什么似乎被碰歪,天幕倾泻而下的水流停歇下来,雾气萦绕的浴室没了哗哗的水声,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幽采掌心连同手腕都一同被热水冲得通红。
幽采鼻尖冒点汗,在热气蒸腾的浴室有些热,浑身也冒了汗。他皱了皱鼻子,动了动手,想把手抽走。
近乎昏了头的金发青年偏头去亲他,嗓音哑得厉害叫他宝宝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过了好久,裴曜才低头亲他,一边亲一边同他说刚才没控制住,说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很听话,但却亲得很凶很深,亲得幽采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同喉头都发麻,一点都不像从前亲得那么温吞。
年轻气盛的青年尝到了甜头,比平日亢奋上不少,密密匝匝的吻一路唇瓣亲到了耳廓,连同皮肤上的水珠都一同吞咽了进去。
他哄幽采开花给他看。
幽采被亲得晕乎乎,浑身发起烫,莫名有种难耐的躁动,湿漉漉的脑袋上迷迷糊糊冒出了一簇小黄花。
裴曜偏头去亲幽采的手指,嗓音低哑说不是这种形态的小花,是授粉时用的小花。
脸颊发红的幽采舔了舔唇,黑黝黝的眸子有些茫然,心想开这个花来做什么呢?
裴曜又不是油菜花精,他开花了也没用啊。
可到了最后,幽采还是在被裴曜亲得脑袋晕乎乎的时候开出了授粉用的小花,小花跟着小蘑菇一块出来。
他终于知道裴曜为什么要哄他开出授粉用的小花。
裴曜低头去亲他脑袋冒出的一簇小花,将花瓣和花蕊都照顾得很好,没有一丝落下的地方。
他搞音乐,练声乐练得久,唱歌时吐字清晰是基本要求,因此油菜花的花蕊原本很小很小,但仍旧能被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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