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注定要呆在家里服侍主君的雌虫,是不需要进角斗场的。
只有,只有——
那些要回归到战场上的虫,那些有义务要拿起武器的虫,才需要进角斗场,才需要把自己的爪子磨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为了雌虫花钱可以说是雄虫冕下的宽宏大量,怎么会有一只雄虫会愿意让自己的雌虫再次回到职场中呢?
格兰登冕下就不害怕,希拉尔因为军队中的事情,而忽视了他吗?
这绝对是在开玩笑吧?
可是如果是在开玩笑,格兰登冕下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在一众雌虫揣摩的视线中,角斗场的负责虫温格尔亲临门口,在看见格兰登的时候,温格尔猛猛吸了一口气,才在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不管这位雄虫冕下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他都必须要把格兰登给服务好!
郁拂然并不喜欢被人围观,可惜他初次到访,并不知道要从哪里进入角斗场,就在郁拂然犹豫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留着绿色短发的虫翩然走到他的面前,温和的脸上笑容平缓道:““这位冕下,您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郁拂然扫了一眼面前虫的名牌,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的雌君的,如果你可以帮我,那可真是太好了。”
竟然真的是来找希拉尔的!!!
甚至回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温和有礼貌!!
面对这样的雄虫,不仅仅是周围围观的雌虫整个都瞪大了眼睛,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温格尔,都忍不住的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是他的听觉很好,绝对没有听错的可能,因此哪怕这句话实在是有点惊世骇俗,温格尔还是保住了自己脸上的微笑。
“不需要这么多礼这位冕下,帮助您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您的雌君有没有说过,他现在在哪里,我带着您去找他?”
这句话说出来,温格尔就觉得自己牙酸。
且不说雄虫在婚后会让自己的雌虫来角斗场就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这位冕下竟然还亲自来接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殊荣啊?
郁拂然说:“带我进去就可以了,他到时候会来找我的。”
温格尔点头应了下来:“好,冕下,那请您跟在我的身后。”
角斗场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角斗的地方,另外一部分是观战台。
温格尔自然是带着郁拂然往观战台的vip看台走过去的,毕竟机甲拼杀都是非常猛烈的事情,坐在观战台的前排,万一吓到郁拂然就坏了。
却没有想到,刚进入观战台,郁拂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他说:“带到这里就好了,我已经找到可以联系的人了。”
这才刚刚进入观战台呢怎么就已经找到人了?!
连带着温格尔在内的虫的视线都顺着郁拂然的视线,落在了观战台最前排的一只棕发棕眸的虫身上。
范多夫,希拉尔的副官。
也就是说,格兰登冕下,来到这里是真的为了,来寻找希拉尔的。
甚至于,希拉尔在之后,可能也是真的要回到军部的。
——这真是,在背后一直注视着格兰登背影的雌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太不可思议了。
*
如果说时间可以回溯的话,范多夫绝对会立马点下倒退按键。
因为他没有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格兰登,这位他只是在法庭跟报纸上遥遥看过一面的雄虫,就会走到他的面前。
哪怕是在光网之中,格兰登那张面孔也绝对俊美到出类拔萃,尤其是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只是看一眼,范多夫就感觉自己心脏狂跳, 不是因为心动, 而是因为——
某种遇见了可怕生物的直觉反射。
郁拂然问:“我可以在你的身边坐下吗?”
范多夫:“当,当然可以!”
他忙不迭的给郁拂然让出了一个位置,不,与其说是他给郁拂然让出了一个位置,倒不如说是他让出了一个空位让郁拂然走进来,毕竟大多数进来观战台的观众,都喜欢坐在后排观赏,而不是跟范多夫一样,坐在危险的前排。
郁拂然在范多夫的身边平稳的坐下来,他饶有兴趣的问范多夫:“希拉尔在哪个赛场比赛?”
范多夫感觉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可能早就已经被身后的那些雌虫的眼神给撕碎了,他从来都没有感觉眼神这么有杀伤力过,他简直是坐如针毡,还要给郁拂然指他学长丑丑的机甲,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说话都不响了。
“……在a战场。”
范多夫故意的没有说自己学长的机甲,希望这样能够给郁拂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毕竟据他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雄虫,到底还是喜欢漂亮的机甲多一点的,像是他学长这样的风格的机甲,被他们统称为是——
根本不知道情趣为何物的木头军雌,半点不讨虫喜欢。
郁拂然顺着a战场看过去,看见了一艘庞大的机甲,拎着一个巨大的棒槌,就好像是在撵狗一样撵着前面漂亮的机甲跑,场面非常之壮观,前面那只漂亮的机甲身上甚至还已经被棒槌敲出了很多的伤痕。
郁拂然的唇角挽起一抹笑,他莞尔道:“看起来,这一场比赛,他是要赢了。”
黑发绿眸,穿着矜贵而出尘的雄虫笑意盈盈,清越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很显然,格兰登已经看出来那个丑陋的机甲就是希拉尔了,他却——
并不觉得希拉尔暴力。
范多夫下意识的说:“……冕下,您看出来那是长官了?”
在原著中,范多夫是希拉尔的得力手下,在后来希拉尔发派荒星以后,范多夫也追随着希拉尔而去了,从始至终都是希拉尔最忠实的副官。
郁拂然绿眸扫了他一眼,反问道:“很难看出来吗?他从来都不喜欢什么漂亮的机甲,只看中机甲的实用性。”
范多夫在那一瞬间,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他从来都视雄虫为草芥的学长,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对一个雄虫做出如此大的改观。
——毕竟,这是他遇见的,第一个,既不嚣张跋扈,也不爱高高的仰起丑陋的虫头,反而会主动关心雌虫的雄虫。
面对这样的雄虫,他的学长改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就在范多夫如是想着时,希拉尔又一棒槌把人敲死了。
他懒懒的从机甲里面跳出来,高挑的红发美人站在巨大的黑色机甲旁边,靓丽的好像是一幅画。
已经锤了很久路人,都锤的有点无聊的希拉尔兴致缺缺,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去匹配下一个对手时,一抬眸,就对上了观众席那双碧绿色的双眸。
霎那间,风声都沉默了许多。
一道声音在希拉尔的耳畔响起,平静而又温和的,一字一句的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联邦第一军校的学生,是我的同学,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应当是不会接受我的注资的,于是我就只好随着别人给他打赏的时候,也送点东西。”
“再后来,我再看见他,就不是在角斗场了,而是在学校机甲大比上,他夺得了第一名,进入了第七军队,不再经常出现在学校里面,频繁的出入在前线,在军队内步步高升,他们不再叫他角斗场里面的冠军,他们叫他,联邦千百年来最出众的联邦之星。”
……
希拉尔眨了下眼睛,他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他想,曾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曾经在他毫不在意的时候,格兰登就是这样坐在观众席,平静的看着他的吗?
就这样坐着,眼眸里面噙着微笑的。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使用的机甲难看的希拉尔,有点懊恼的想,他刚刚的动作是不是不太干脆利落,他使用的机甲是不是不够好看,早知道格兰登要来,早知道格兰登在——
他会做得更好才对。
希拉尔弹出了角斗区,回到了观众席,范多夫有点奇怪希拉尔怎么不继续,就看见希拉尔走到了格兰登的面前。
他从来都高傲的学长,在格兰登的面前,收敛了浑身所有的戾气,甚至就连素来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嗓音都柔和了下来,变得甚至有点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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