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的笑容僵在嘴角,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他眉尾都有些低垂,失落地说道:“那我是否可以和您约今天的晚餐?”
他眼巴巴望着索朴,一双桃花眼剪着秋水,长长的睫毛忽闪如蝴蝶,让斯温想起了某些可爱的小动物。
索朴却不为所动:“抱歉,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不进行任何社交。”
阿诺德轻咬嘴唇,眼中全是委屈的泪光,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瞥了瞥旁边站着的斯温,询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给的钱多。”索朴毫不避讳。
阿诺德连忙说道:“那么,阁下,既然这样,我也愿意出钱,他给多少,我愿意给更多。”
索朴挑眉:“他给的钱是通过他公司的正规渠道投资,你给的钱属于大额不明来源。”
阿诺德补救:“如果能换取和您共进晚餐的机会,我也可以通过家族办公室给您投资。”
“不必了,阿诺德,以前不是没有谈过这件事,但你家的投资要求条条框框太多,而且,”索朴顿了顿,“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吃饭,你也快回去换衣服吧,再过一会儿,沙拉酱都要干在上边了。”
索朴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直接走了。
“我……”阿诺德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有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
斯温跟在索朴身后,见他时不时摸摸路过的各种植物叶子,似乎心情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教授,我之前还以为您停下来等阿诺德先生是默认要和他一起吃午饭。”斯温不解。
他自然是不想要阿诺德也加入到他和索朴的午餐时间中。虽然他和阿诺德家族暂时没有什么冲突,阿诺德也看起来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但是面对生意场上的这些虫,他还是下意识防备。
不过,他确实有点惊讶,按照惯有的逻辑,如果不是同意阿诺德一起吃饭,为什么又要专门停下来等他?难道就为了专门拒绝他?
索朴倒是诧异地瞥了斯温一眼:“谁说我是在等他?”他嗤笑,“我只是想旁观阿诺德会如何表演‘宽宏大度’。”
斯温怔住,尽管索朴嘴上是这么说,但:“您是怕阿诺德为难服务员吗?”
他和阿诺德接触不多,但也听别的虫说过,阿诺德是个手段狠辣、心胸狭窄的虫。
虽然阿诺德从刚刚出现到离开的表现和这几个字毫不沾边,但是雌虫在雄虫阁下面前又怎么可能显露出不好的一面?
只是没想到,阿诺德留给索朴的印象,却并不是他一直极力在索朴面前表现出的温和友善。
索朴确实是不想服务员受到刁难,才会故意站在旁边盯着阿诺德,但,他扯了扯嘴角:“你的话怎么也这么多?”
斯温轻笑,没有被他的冷脸吓到:“抱歉,是我多嘴了。您喜欢这种蕨类植物吗?我看您一路上总在摸它的叶片。”
索朴松开手中捏着的叶片,毛茸软糯的手感还残存在指尖。
这种捏植物叶子玩的举动和好奇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索朴没想到斯温观察的那么细致,他默默瞥了斯温一眼,背过身往前走。
“等等,教授,餐厅在这边。”斯温叫住他,指了指另一条路。
索朴面无表情地转身。
斯温连忙说:“我在前边给您带路。”
好在之后他们没有再遇到认识的虫,顺利走到了餐厅。
服务员迎了上来:“索朴阁下、斯温先生,欢迎两位,请随我这边走。”
他将两个虫带到了一处独立的木制廊架下。数根木条组合成鸟笼的形状,将用餐区域包裹。周围簇拥着各种植物,高低错落,如同置身在雨林中用餐。
很快,餐前气泡水就端了上来。
斯温端起酒杯:“索朴教授,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索朴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气泡水,瞬间体会到了在雨林中奔跑跳跃的大猩猩的快乐。
午饭后,斯温送索朴回房间:“晚上酒店有烟花表演,您有兴趣吗?我晚餐的时候来找您?”
“可以。”索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整个下午,索朴都处在度假模式,惬意地泡在房间院子里自带的温泉池中。
等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索朴看了看光脑,斯温毫无动静,他索性出门去找斯温。
他按了按斯温房间的门铃,久久没有回应。他正要给斯温发信息时,门被打开了。
斯温出现在门口,整个虫无力地靠在门框边,额头脸颊通红,睡眼朦胧,声音沙哑干涩:“对不起,教授,我睡过头了。”
第15章 霸道雄虫强制(关)爱?
索朴讶然,这貌似不是睡过头的问题:“你发烧了?”
“是吗?”斯温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愣在原地,半天才有反应,“还挺暖和。”
“没事,请您稍等,我去洗把脸就好。”说着,他晃晃悠悠转身要去浴室。可他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走一步晃三步,如同脚下踩着浮云。
索朴上前扶住他,伸手摸到他发烫的额头,叹气:“不用,你病了就好好在房间休息。”
“好。”斯温乖顺地躺回到床上。
索朴拽过堆成一团的被子,展开盖在斯温身上,又帮他压好被角。一抬头,就看到斯温睁大眼睛但目光呆滞地盯着他。
这样状态的斯温,让他如何放心:“你的助理呢?怎么没叫他来照顾你?”
斯温盯着索朴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反应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才缓慢回答:“他在休假,我自己能行。”
索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斯温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下属的休息时间。
他能理解斯温的想法,如果他代入的是助理这样的打工虫,他会感谢老板对自己的体恤。可他现在是处于斯温朋友的身份,有的只是对斯温的心疼。
斯温现在看起来发烧到脑子都迟钝了,怎么能放他一个虫在这?
更何况,他不清楚斯温生病是否和上午进行的预治疗有关。他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同情,都无法对生病中的斯温不闻不问。
“吃药了吗?”索朴目光柔和,轻声问道。
斯温小幅度缓慢摆了摆头:“您去吃饭吧,烟花表演的时间和场地我等会儿发送给您。”
索朴没想到斯温都这样了还记挂着烟花表演的事,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放缓和:“你不要挂心别的事情了,合上眼,好好休息。”
斯温确实感到很疲倦,他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却没有很快入睡。
他听到索朴离开的脚步声,以及轻轻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终于又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睁开眼,索朴在离开前仅给他的床头留了一盏小灯,散发着暖黄色昏沉的光。房间其他地方和窗外,都沉寂在漆黑的夜色中。
他的头昏昏沉沉,身上肌肉酸痛,嗓子和鼻道间被呼出的热气带走水分,干燥炙热。他躺在床上,却感觉像漂泊在一叶孤舟上,随风浪起伏晃动。
他很累,但刚刚被中途叫醒后现在又睡不着。
他的大脑里像挤进一团浆糊,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出神。
或许是生病让他的心理也变得脆弱,或许是一睁眼已是黑夜让他有些失落惶恐,他觉得此时好压抑,好难过。好孤独,好无助。但他又说不上来这些负面情绪是从哪里突然冒出的。
他的鼻尖酸涩,努力压制着体内汹涌翻腾的消极情绪。
“滴”门口响起声音。
有虫进来了!斯温心中一惊,他的房间设置的是免打扰状态,酒店保洁是不会在这时进来的。
他紧张地撑起身,手握住床头的台灯,时刻准备暴起防卫。
脚步被刻意放缓了,但仔细听,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斯温握着台灯的手也越握越紧。
“你醒了?是要关灯吗?”惊讶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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