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算卦?”
“不。”
“你问。”
“我不太明白大师为什么会和林辞言成为朋友,他对您,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嘁。
这就暴露真面目了。
前脚还是阿言阿言的叫,眼下就是林辞言了。
容镜放松地靠在椅子上,面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和谢长时越来越像了,压下这个突然窜起的想法,他解释道:“林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和阿言是怎么认识的,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碰到了喂养流浪猫的他,和他成为了朋友。”
“林先生,阿言不像你,他哪怕回了林家,也干干净净,没有被所谓的权势、金钱腐蚀内心。”
“我喜欢跟干净的人做朋友。”
“我交朋友并非是利用他做什么,毕竟你也看到了,我上可窥天机,下可驭恶鬼,我有的已经是你们这些人这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了,我还在乎他对我有什么作用?”
“林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是个好习惯。”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下一位客人,您还是先回去想想该如何破局吧。”
林祁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从容镜的工作间走出来的。
但一回头他便能想起来容镜在说到“林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是个好习惯”时,眉眼间透露出的几分嘲讽,林祁便觉得脸都要涨红了。
他望着工作室的玻璃大门,眉目逐渐阴沉下来。
容镜。
呵。
林祁坐上车,他的车是一辆对于豪门而言有些普通的大奔,只要几十万。当然,这不是他唯一的车,这是他在意识到林辞言的存在时,刻意示弱而购买的车辆。
那时候,他恰巧要换车,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新车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三百万。但林辞言来了,他便将那价值三百万的车送给了林辞言,自己开了辆几十万的。
对于他的选择,林家父母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觉得他懂事,又觉得太懂事,于是心里过意不去,私下里买了辆超跑补偿他。
说实在的,这两年他在对付林辞言时实在太过轻松,轻松得他根本没把林辞言放在心上,认为林辞言与废物无异。直到那天他在餐厅的停车场瞧见了林辞言与两道背影交谈,看到了那辆没看清楚车牌的库里南。
那种消失许久的防备和警觉才再度袭来。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似乎正符合容镜先前说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林祁抿了抿唇,驱车离开了长华街。
林祁离开以后,容镜又给几个客人处理了疑惑的问题,等到休息时间,聂六拎着包装精美的餐盒走进来,迎上容镜疑惑的目光,他笑盈盈道:“刚才谢总身边的宋特助送过来的,说是这家餐厅新开的,味道还不错,让您尝尝。”
是吗?
容镜倒是觉得谢长时这么殷勤多半是担心他会因为昨晚的事生气,所以赶着来讨好他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小僵尸。
本来喝酒就是他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他俩已经是男男朋友了,亲两下再正常不过,而且谢长时的血也喝上了……
等等,这么一说,昨晚的他简直爽翻了。
容镜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想将‘爽翻了’这几个字从自己的脑袋里扔走,然后接过午餐,问聂六:“你们呢,吃什么?”
聂六嘿嘿笑了一声:“谢总可贴心了,给我和严哥也准备了。”
然后话题一转,好奇地问容镜:“大师,林祁跑来找你算什么卦啊?能说给我听听吗?”
容镜竖起手指,朝着聂六晃了晃,笑眯眯地说:“不可以,这是职业原则。”
聂六:“……”
他挣扎着问:“真的不行吗?”
容镜:“不行,不过他走的时候你没注意到他那张难看的脸吗?光看脸色就该知道,不管他所求的是什么,求到的都不是好结果。”
好、好像也是。
聂六心满意足地从工作间走出来,又去给林辞言报喜了。
三天后,终于到了上青拍卖会的当天。拍卖会在雁城的会议展览中心举办,一确定地点和时间就引起了很多媒体的注意,不过上青集团有自己的传媒中心,用不着其他的媒体工作者。
聂六早早换上了笔挺的西装,站在工作室新买的落地镜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严英耀和容镜:“怎么样,这衣服合适不?”
严英耀无语地看他:“一个拍卖会而已,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干嘛?”
聂六理直气壮:“那不是林祁也会去吗?作为林辞言的好朋友,我不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不然给林辞言丢人怎么办?”
严英耀:“不会,谢总往你身后一站,你穿得像乞丐也不会有人觉得你丢人。”
聂六:“……”
草。
说得好有道理。
第83章
容镜看时间不早了,和聂六、严英耀提了一句以后便先走一步。
上青拍卖会原定时间于今天晚上七点开始,但在此之前他还得去酒店和怀文敏见个面。
谢氏旗下恒亚酒店内。
容镜如同往常一般背着包,在前台登记了身份,很快随着工作人员前往顶楼的总统套房。大门敲响,怀文敏推门而出,见到容镜那张漂亮的脸蛋,顿时露出了笑容,热情地打招呼:“大师,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了,看怀先生的面相,最近过得不错。”
容镜虽然不太擅长看人面相,但懂也懂点,尤其是此刻的怀文敏红光满面、格外有精神,怎么看都像是遇着好事了。
而听到他这话的怀文敏也笑出了声:“那还得感谢容大师,陶宪被捕以后,怀氏以前流失的客户、项目几乎都回到了我们手中。”
原来是职场得意。
“对了,我来雁城前去了一趟华清门,华清门那几位师叔都回来了,他们让我帮忙向您带声好,说是很感谢您当时对华清门的帮助。”
阿秋的师叔们从将阳山回来了?
那是不是证明龙脉破损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
想到这里,容镜的眉眼也软化下来,露出了笑容:“好,我知道了。”
“嗯,您先进来坐,我将东西给您。”
将容镜邀请至套房,容镜才发现此行来雁城并非怀文敏一人,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怀夫人匆匆忙忙将衣服套到儿子身上,还未拉挺,就见小孩急匆匆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直直冲向容镜,甜甜地喊哥哥。
有一说一,容镜在玄天观是年纪最小的。
来了谢长时的身边,年纪还是最小的,真是难得听到别人喊他哥哥,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他笑着揉揉怀霄的脑袋,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啦,”小少年仰起头,弯了弯眼睛,“妈妈说要过两个月再去医院复查。”
怀夫人从身后走来,听到这话,也不免笑了一声:“医生说霄霄恢复得很好,这恢复能力他当了一辈子医生都有些少见,想来应当是那位司流前辈的吊坠的功劳。”
“嗯,开过光的法器确实不太一样。”
容镜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背包在无人察觉时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小纸人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原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了,却没想到就在它看向小孩所在位置时,那小孩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它,眼里藏着的都是惊喜。
小纸人被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霄霄遗憾地啊了一声,扯了扯容镜的衣服,小声说:“哥哥,它不见了。”
它?
同样听到霄霄这话的怀文敏和妻子相互对视一眼,下意识以为这个‘它’指的是什么小鬼一类的存在。经历过司流,他们对小鬼倒也没有多担心,毕竟每个人的身上都留有保命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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