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夸赞着招灵仪式管用的高中生此刻跟只鹌鹑似的讪讪缩在座位上。
他没有错过刚才的画面,一抹很可怕的黑影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并且狰狞尖叫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可怕,令他现在都觉得浑身不适,总觉得身体里好像还藏着点什么东西——透着恶心感。
袁思雨的视线划过每一张脸,语气稍稍放温和了一些:“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们之后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希望你们保密,咱们可以签个保密协议。”
其实容镜他们也有符纸可以令这群学生忘记刚才的画面,但再三思考下,靳鸿觉得他们需要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毕竟,吃了教训才会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袁思雨又道:“如果你们还知道招灵游戏的一些消息,记得告诉我,这事关大家的性命,不能马虎。”
话落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袁思雨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道理,扔下一句“想起来就可以给警局打电话”正欲转身离开,便有人咬着嘴唇,迟疑着举起了手。
袁思雨脚下步伐一顿,看向他。
她对人脸的记忆堪称强大,视线扫过他的五官,像是想到了什么,扬眉问:“张泽的表弟?”
表弟没想到袁思雨还记得他,连忙点了下头。
事实上在招灵游戏爆发之时,袁思雨等人通过张泽的朋友圈就联系过这位表弟,但当时他给出的回答是并不知道招灵游戏一事,张泽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商量过段时间的假期一同回家。
而现在,他说了实话:“其实我哥给我打电话就是说招灵的事。”
袁思雨冲他招了招手:“你等会跟我回一趟警局。”
张泽表弟干巴巴应了一声,说句好。
……
被带到酒店的学生全都签了保密协议,又在警察们的再三告知下,纷纷保证再也不玩招灵游戏了。
其中一个小姑娘更是抹着眼泪哽咽着说:“肯定不会再碰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袁思雨拍拍她的脑袋:“行,知道这是不对的就好,这次得亏是发现得早,不然你们一个个的家里人都得给你们准备棺材了。”
“行了,我让车送你们回家。”
接下去的工作都交由雁城警局安排,薛苍和司流各回各家,而容镜也坐上了谢长时的车。
一钻进车里,他便轻车熟路地往男人的怀里钻,嗅着谢长时身上清冷的气息,他含糊着说道:“想要咬一口。”
挡板升起,刺疼很快在谢长时的肩颈窜起,他靠在座椅上,单手扶着容镜的后脑勺,听着耳侧传来的吮吸声,许久未曾察觉到的颤栗感再度从身体内涌现。
谢长时刻意转移注意力,问容镜:“雁城这边都解决好了?”
容镜没敢多喝,吮了两口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便用舌尖舔了舔那牙印子,然后靠在谢长时的身上,懒洋洋地回答:“差不多。但靳队说,他们还得再去各个学校排查一遍,以防万一。”
在他们的设想中,肯定有一部分学生藏着掖着,不会如实上报自己的情况。
这也在情理之中。
他休息了一会儿,便有力气和谢长时说酒店发生的事,继续道:“司前辈送了我一番幡旗作为法器,可厉害了。”
“是么。”谢长时敛下眼眸看他。
容镜用力点头:“就是用起来有点费僵尸,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柔软的黑发短发,语气依旧温和:“你已经很厉害了。”
容镜喜欢听谢长时夸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时间还早,谢长时带容镜去吃了顿大餐,才带着人回到云江湾。容镜洗过澡,换了衣服便趴在床上入睡。谢长时推开门,将他房间的窗户关上,调了差不多的空调温度,指尖轻轻蹭过少年柔软的脸蛋。
容镜睡得沉,但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手啪嗒一下握住了在自己脸上作弄的罪魁祸首。
只是,令谢长时有点意外的是,容镜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眉梢微微扬起,试探性地将手往外抽了抽,容镜的手也跟着往外送了送,然后一个翻身将那只手压在自己的身下,嘀咕了一句:“别动。”
谢长时:“……”
有些姿势,对于容镜这种小僵尸而言可能不在话下,但对他这种普通人来说,确实有点困难。
谢长时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再度往外抽。
这一抽,真把容镜给抽出脾气来了。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他怒火冲冲地盯着谢长时:“谢长时你不让我睡觉!”
谢长时:“那你松手。”
容镜:“你不让我睡觉,我也不松手。”
谢长时:“……”
谢长时觉得这事确实是自己的问题,要不是他去摸容镜的脸,容镜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可现在,看着对方瞪圆气恼的漂亮眼眸,男人定了几秒钟,忽而就这这个姿势,翻身上了床。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呆了容镜,他愣愣地抬起脑袋,就见谢长时对他说了声:“往边上挪一挪。”
容镜:“?!”
他唰的一下松开谢长时,见谢长时挨过来,都不用他说,便自觉地弹射起跳挪到了床的另一边,然后指着谢长时:“你——”
“嗯?”谢长时垂眸,语气淡定,“不是睡觉么,睡吧。”
话落下,他便吧嗒一下关了灯。屋内一瞬间陷入黑暗,遮住了容镜懵逼的脸。
容镜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莫名其妙得发展到了眼下这种地步,他揪着被子想说点什么,但嘴巴张开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蹦出一句:“我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暧昧了。”
谢长时:“你在车上钻我怀里的时候也挺暧昧的。”
容镜:“……”好像说得也是。
谢长时没听到少年吭声,便再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种事情,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僵尸干。”
有道理。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容镜还沉浸在思考之中,但上了床的谢长时根本没有再下床的意思,趁人不注意,在黑暗中抓住少年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少年的身体嵌入怀中,谢长时单手扣着他,低声道:“睡觉。”
黑暗放大了两人接触而引起的所有感觉。
容镜被迫趴在谢长时的胸膛上,耳边是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极了催眠曲,令他整个身体都安分下来。再配合那微冷的薄香,容镜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动静虽然细微,可却被谢长时听得一清二楚。
“晚安。”
低沉的嗓音入耳,容镜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确实困倦得要命,只是突然被这么搂在谢长时的怀里,多少有点不自在地僵硬。但仔细一想,明明白天他钻谢长时怀里,坐在他腿上喝血都没有这种奇怪的心理……他开始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过就是抱着谢长时睡一觉而已,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
想着想着,脑袋就开始变得晕晕乎乎。
没两分钟,谢长时便听到了他平缓的呼吸声。
小僵尸睡着了。
谢长时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第二天的凌晨。
容镜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睡梦中始终有种安全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微冷的空调温度也随着身上传来的温热而消散得干干净净,他忍不住将脸埋得更深。
但这种享受在某一刻突然烟消云散。
容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见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唔……长得好像谢长时。
等等,谢长时?
哦对,昨晚他们睡在一块。
不对,再等等!他们昨晚睡在一块?
猛然惊醒的少年倏地清醒,见到谢长时拎着他的睡衣衣领往外拉。
容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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