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微微响动,阿秋正从洗手间走出来。柳似云没时间再绕来绕去,冲着手机屏幕脱口而出:“他们两个是一对!”
“啊?一对,一对什么?”柳母愣愣。
柳似云抿嘴窃笑:“还能是一对什么。”
柳母终于领会,呆滞地“啊”了一声。
柳似云啧啧调侃:“老土了吧,不懂了吧,落伍了吧。先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理行李呢。”
通话挂断之前,柳母不认输地回了一句:“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新郎零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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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零号:电影《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
下一章是GL线,不喜可跳过~
走的先谈带动后谈的路线
第39章 长岛冰茶GL
“今天幸运之神也有在好好眷顾我哎,不用插座刚刚好!”
柳似云拖着黑色电线一路小跑,将台灯摆到矮处的圆茶桌上。
刚过傍晚,天微微暗,枫木地板上铺着一层淡淡的暖色光晕。头顶的白炽灯亮了没多久,突然就罢工了。
朦胧光线中,依稀可以窥见几处精致又有格调的角落,然而整体放眼望去,又堆积着满地的打包袋与缓震泡沫,杂乱无序。
“你说是不是真的好幸运!”柳似云又重复了一遍,跪到地上调整台灯的角度,摆得更好看一些。
“这点事也值得这么高兴吗。”阿秋表情平淡。
从墙壁插座延伸过来的电线绷得笔直,比起“刚刚好”,其实是“很勉强”。
最后,阿秋的目光落到那盏台灯上。
灯的造型十分简约,几何风格,几根笔直的黄铜线条塑成精简的支撑结构,如枝条般斜构的黄铜灯架上坠着一颗大圆球,偏黄的灯泡隐藏在玻璃灯罩中,仿佛一轮用砂纸细细打磨过的满月。
毫无疑问是个静物,却总让人错觉下一秒,切在直线上的月球就会顺应重力滚下来。
当然,如果阿秋那时知道这么小小的一盏台灯要价四位数,当时思忖的就应当是别的了。
柳似云朝气蓬勃的笑容在沉静的月亮旁绽开,令人心神荡漾。
“你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杯喝的,长岛冰茶怎么样?”
晚上喝茶会不会睡不着。
虽有顾虑,但阿秋还是点了点头。
睡不好是常态,比起睡不着的那一点点坏处,此刻还有更值得担心的严重状况。
阿秋收起拆封纸箱的美工刀,坐到茶桌前,碰碰台灯,细致研究。
这张小圆桌比起普通的茶几还要矮一半,坐在地上,把手搭上去,正是舒适的高度。
“喏,给你。”
很快,柳似云就端来两杯一模一样的饮料。却握在手里迟迟没有搁下,目光转来转去,搜寻着杯垫的踪迹。
在这一大堆亟待收拾的行李中,寻找两个单薄的杯垫无异于大海捞针。阿秋抽了几张纸巾折成小方块,垫在茶桌上。
两个加长柯林杯终于有了落点。柳似云迫不及待放下杯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自己冻僵的手猛哈气。
阿秋观察着面前这一杯饮料。
杯子又瘦又高,身形属于杯界的超模。
方正的冰块从杯底一直堆到杯口,被两片明黄的鲜切柠檬拦截,徐徐沉浮的液体呈现出深棕色,像是高配版康帅傅冰红茶。
柳似云偷偷关注着阿秋好奇打量的眼神,心中的猜测大概率得到证实。
阿秋端起杯子啜饮一口,随即皱起清冷的五官,大声哈气,匆忙将杯子搁回桌上。
“好辣。”阿秋用手背捂着嘴,呛了几声。
“啊,我吗?”柳似云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装傻。
那阵无语让阿秋甚至忘记了咳嗽,但喉咙里火辣辣的痛觉又开始肆虐,缓了半天,才恢复常态指着杯子说:“酒。”
“嗯?对啊。”柳似云一脸单纯地说,“长岛冰茶是酒啊,你不知道么?”
被反问住的阿秋一时哑然。
柳似云尽了明确告知的义务,只是她不知道长岛冰茶是一款酒名。
应该不是故意在戏弄她吧?
“我以为和冰红茶差不多。”阿秋坦诚说道。
柳似云拔高音量:“那可差多了。那个是柠檬加红茶,这个是柠檬加金酒、朗姆、伏特加、龙舌兰……”
听着这一大串酒名,阿秋不醉也要醉了。
“他还不如杯长岛冰茶~醉就醉吧~不必虚假~”柳似云唱了起来,低着头顶,用两只圆圆的鹿眼从下往上看,“你没听过么。”
阿秋摇了摇头。
“哦,那……你不喝啊。”柳似云溜溜地转着眼珠,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张皇失措地呼喊,“啊抱歉我忘了!你吃素是不是也不能喝酒?”
阿秋见她一刹那涌上满面愧色,反倒放平了心态,说:“没有,只是不常喝。”
又详细解释一番:“我吃素不是因为宗教信仰,只是自己的选择,没有那么严格。”
柳似云松下一口气,释怀地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太好了,差点以为你要讨厌我了。”
阿秋无言以对,一道绯红的痕迹悄悄从锁骨爬上面颊。
可能是酒精上头,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不能说的秘密。
柳似云收回目光,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
“那我去给你换成可乐?”
说着,伸手去够阿秋面前的杯子。
“不用。”阿秋拦住她的手,“我再试一下吧。”
“哦,好。”柳似云笑着坐回去,喝了一口自己的。
阿秋再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味在口腔漫开,这回有了准备,其实也就还好。
她一连尝了好几口,透过雾蒙蒙的杯壁望向柳似云,有意无意地问:“你喜欢喝这个?”
“还好啦,其实我更喜欢喝金菲士,但要一直摇摇摇,”柳似云说着来了一段无实物表演,两手托着空气猛晃,“shake shake shake 一直shake到手都脱臼,所以只有去酒吧的时候才点。”
阿秋垂下眼睫,不置一词,又默默喝了一口长岛冰茶。
柳似云回过味来,激动地大声为自己辩白:“我也不常去酒吧的!”
阿秋到底没忍住,漏出一声轻笑。
柳似云一时看得有些恍神:“……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哎。”
阿秋的姿态散漫了许多,单手执杯,身体也微微斜着,似乎是喝得有些微醺了,应和着柳似云的话:“嗯,平时也没什么好笑的。”
柳似云肩膀放松下来,语气更加亲昵,撒娇似的嘟嘴咕哝:“什么意思嘛,我就是个笑话啊。”
阿秋弯着眉眼,深深地看过去,眼中浓稠的情绪不明不白:“嗯。”
柳似云内心白了一眼,不跟醉鬼计较,起身将两只空杯带上。
“你酒量也太差了吧,冰箱里没有牛奶,我看看有什么甜的东西能给你解酒。”
她走后,阿秋支撑不住身体的倦意,往桌子上磕了一下,揉着手肘重新抬起头,轻微的疼痛使意识稍稍回笼。
柳似云拿来两个苹果,红彤彤的没有削皮。
递给阿秋时,她抬手往上抛了一下,又再精准地接住,才放到阿秋手中。
也许是酒精作用,一向谨言的阿秋也大放起厥词来:“不用因为我说你是笑话,就真的演起小丑来吧。”
柳似云不为所动,嘁了一声:“要不要那么自恋啊,以为我做什么都跟你有关啊。”
阿秋抹去苹果表面的水珠,咬了一口。
柳似云没有立刻也吃,而是不断地将手中的苹果抛起接住,抛起接住,仰望着这颗正在从伊甸园的智慧树上掉落下来的恶魔果实,娓娓道来:
“我每次吃水果的时候,都会像这样,嘿咻——”说着又示范了一次,“用力往上一扔。就好像是,每天都小小地反抗了一下不可抗力。”
阿秋看向手里苹果被咬出的缺口,不明所以地说:“但是最后还是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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