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恂:“……”
说起这个陆宝也有话要说话,他神情复杂的说:“没错。不过傅学长在抱你的时候,那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我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感觉他要吃人一样。”
“……”那画面可以想象纪恂太阳穴猛猛一抽。
这时陈杉杉也说:“傅学长的精神体也好可怕,我家圆圆到现在都不敢出来。”
听到陈杉杉提起这个,一晚上注意力都放在了傅书行学长的苏小维迟钝的反应过来:“哎呀,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的彩翎也不出来了!”
陆宝:“一样,我的猫现在都还窝着瑟瑟发抖。”
苏小维不由看向纪恂手腕,只见那黑黑细细、漂亮的小家伙还在。
苏小维眼睛一亮,“果然肉食性动物就不一样啊!恂恂,你家小黑曼巴虽然个头小,但胆子好大啊,这都没躲起来!”
纪恂低头看。
果然,大王乖乖的缠着,微微仰头,两只米粒大小的黑眼睛望向自己,似乎很不放心的在观察。
纪恂抬手用指尖轻轻摸它的小脑袋安抚。
纪恂心想:大王本来是怕的。
去年暑期在元帅府,大王就老让将军吓到自动盘成一个小蛇结,就算这样也避免不了被虎爪和虎尾巴“玩弄”的命运。
不过今天情况那么危急,大王肯定也知道将军是来救他们的。
这才没躲起来。
大家说得对,今晚幸亏有行哥,但纪恂煎熬忐忑的想,如果来的是军校里的其他学长就好了……
陆宝终于也看到了纪恂的精神体,但陆宝跟苏小维不一样,对蛇的恐惧深入骨髓,只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倒是身为女孩子的陈杉杉非常好奇。
陈杉杉不知觉凑近纪恂,低头想细看那条小黑蛇精神体,“纪恂,这竟然是你的精神体吗?咦,为什么会有向导向导的精神体是小蛇……”
陈杉杉靠太近了,近到纪恂都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洗发乳味道。
纪恂正要微微往后仰给她让出空间。
下一刻“嗖——!”突然有什么东西急速破空而来!
敏捷如A-级哨兵徐奈河都来不及接住,只来得及伸手和喊道:“纪恂小心!!”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过去!
陈杉杉也是,连忙躲开!
那个不明物体弧线掉在了地上,刚好掉在纪恂右侧。
黑白相间的蛋壳,比拇指稍微大一点。
苏小维问:“什么东西?”
纪恂捡起来,皱眉有点疑惑:“鸟蛋?”
苏小维立刻说:“怎么可能,鸟蛋这么远丢过来会不碎吗?给我看看。”
纪恂递给苏小维。
苏小维接过,看看形状有点像,苏小维指尖稍微用了一点力,薄薄的蛋壳立刻应声轻轻破碎,他立刻收起力道“……还真是鸟蛋。”
陈杉杉问:“可是为什么会有鸟蛋飞过来?”
“鸟蛋可以吃。”徐奈河冲苏小维伸手要那个破蛋,“来,丢给我,煨起来吃,特别香!”
吃。
食物……
纪恂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鸟蛋飞来的方向。
纪恂看不到太远,隐隐的月光下,他只能看到无数森林和灌木杂草。
但很快,去“散步”的傅书行就回来了。
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
经过徐奈河刚刚对S级哨兵的解释,哨兵们在傅书行学长面前更不敢放肆了,本来还热闹聊天的场面不意外的再次静默下来。
傅书行腿长,明明步伐看着不紧不慢,转眼间却已经来到了大家面前。
傅书行双手抄兜,目光扫一圈,声音冷淡:“谁饿了?”
竟然主动开口!
这时候标准答案是什么?
苏小维不假思索举手,“傅学长,我!”
秦寒松立刻也说:“我也有点饿。”
傅书行说:“南边是雀林,很多雀鸟树上筑巢。”
徐奈河闻言眼睛一亮,起身问道:“那岂不是有很多鸟蛋??”
说不饿是假。
哨兵们体能消耗本来就大,两个野果哪里够填肚子。
傅书行:“嗯。”
徐奈河闻言立刻兴奋说:“那我们去几个人吧!”
“大家一起好了。”陈杉杉站起来,说:“后面两天一夜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鸟蛋虽然小但蛋白质含量高,可以充饥,比酸的野果靠谱多了。”
徐奈河:“那我们哨兵全去,你们向导留在这,反正你们晚上也看不见。”
几个哨兵都站起来。
苏小维也起身,“人多力量大啊,一起去吧,我们也可以帮你们找。”
纪恂看陆宝都站起来了,完全不想落单,立刻撑地也要起来。
走过来的徐奈河却压住他肩膀,说:“纪恂你就别去了,你身体都还没好。”
陈杉杉也说:“是的,纪恂你还是留在这多休息吧,我们会替你多找一些鸟蛋回来的!”
苏小维和陆宝同样这样说。
纪恂心情复杂。
徐奈河却已经很快的带着大家往南边去。
不一会儿,火堆旁就留下两个人。
傅书行一个。
纪恂……
一个。
纪恂咽了咽,在大家都走远后,心突了突,他忍不住揪紧了衣摆,看向火光下表情莫辨的傅书行,小声喊:“行、行哥……”
声音很小,但纪恂知道行哥肯定能听见。
傅书行看纪恂一眼。
既没有问什么时候来的军校,也没有发脾气。
他只走到纪恂面前,“伸手。”
纪恂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哦了一声,伸出一只手。
傅书行双手从兜里拿出,手里各揣着一把鸟蛋。
纪恂见状忙改成双手去捧。
但傅书行的手大,他的手小,也接不住。
只好分一些放衣服上。
傅书行给的鸟蛋跟刚刚“飞”过来的那个不一样,是烫的,但也没有特别烫手,每个鸟蛋的壳都碎了,从里面散发出勾人饥肠辘辘的香味。
这是……熟的。
纪恂偷偷看傅书行一眼,却看到他已经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抱臂靠着树继续闭目养神。
散步是假,特意掏鸟窝去了吧。
应该是听到晚上陈杉杉说他没吃东西……
纪恂垂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酸又涨,偏偏傅书行还不理他,搞得他心里更不安。
不过是真的好饿。
纪恂咽咽口水。
纪恂低头拿起一个鸟蛋剥,可是有些细碎的蛋壳粘在蛋上,很难清理干净。
他嘟嘴,撇嘴,笨拙的处理着。
总之心里莫名很不如意。
这时,一旁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了他手里的蛋,一下剥掉了那小小的蛋壳,重新塞他手里,然后又拿起第二个。
纪恂又偷偷看向来帮自己剥蛋壳的傅书行。
距离这么近,火光映衬下,S级哨兵疏长的睫毛、深邃英俊的五官,薄薄的唇,棱立清晰的下颌线,每一处都漂亮得像一副画。
“行哥……”纪恂再喊。
傅书行仍没说话。
只没一会儿,纪恂手里剥掉壳的小鸟蛋就已经放了一堆。
一个个莹白如玉,堆成小山。
纪恂饿得肚子咕咕叫,却还是忍着,很低姿态的小声解释说:“行哥你不要生气,我本来就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找你的……”
傅书行还是没有说话。
纪恂去扯他衣袖,示弱:“行哥,你理一下我嘛……”
傅书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剥着鸟蛋,抿着唇,毫无所动。
纪恂看他油盐不进,一时也来气,剥好的鸟蛋一个一个塞嘴里,恨恨地一边嚼一边看着傅书行说:“我就来了怎么样!凭什么你们能来我不能!我不偷不抢,我靠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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