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亲眼看到一只黑虫朝他们冲来却被屏障弹开,松了一口气,才往苏小维说的方向看去。
“是啊。”陆宝说:“恂恂是在傅学长身后。”
苏小维震惊:“他怎么能?!”
陆宝疑惑的反问:“为什么不能?”
苏小维:“不,不是,恂恂他怎么敢?”
陆宝反应过来,也瞬间瞪大了双眼,对啊,那可是对谁都不假辞色冷如冰霜的傅书行学长,陆宝同款震惊:“恂恂他怎么敢!!”
纪恂已经管不上大家怎么看了,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躲进傅书行的外套里,又或者变成一颗灰尘直接消除存在感,他一个劲抖抖抖,怂怂的小声问:“行哥,行哥,好了吗……”
傅书行看哨兵们狼狈应对,双手往兜里一抄,说:“攻击蜚蠊的腹部。”
蜚蠊?腹部?
没问题!!
有了傅书行的指点,哨兵们再没有白费体力,而是精准打击!
秦寒松心狠,不管自己会被蜚蠊腿上锋利的毛刺刮伤,抓过一只猛掼在地上,一脚踩穿半米多大的蜚蠊腹部,喷射出来的白绿色液体惊得周围众蜚蠊往后一缩。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臭味。
哨兵嗅觉非常敏锐,闻到这味道,脸色唰的都变得极难看!
下一刻,所有蜚蠊倾巢冲秦寒松袭击去!
哨兵们反应很快,立刻跑到秦寒松身边帮忙解围,他们学秦寒松速战速决,一下子解决掉十几只,而剩下的数只看他们这么狠,在空中停飞片刻,似乎认怂了转头飞走。
眼看虫族撤退,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苏小维撤掉屏障,他的精神力消耗不小,刚刚两只蜚蠊虫族差一点打破他们的屏障,他跟陈杉杉轮流修补了好几次。
苏小维跑到傅书行身边,拉出躲在外套下的纪恂,“恂恂,虫族跑了。你还好吗?”
纪恂脸又白又红,刚要说我还好,看到满地蟑螂尸体残肢和黏糊糊的汁液,胃里立刻一阵翻涌,他捂着嘴跑到一旁去吐,吐了个天翻地覆。
陈杉杉见状,想去取点水来给纪恂漱漱口。
哨兵们稍作调整后,也都一起去冷潭旁边做清洁。
陈杉杉捧起了一把水,忽然觉得自己余光里看到了什么。
她往深水潭看去,只见碧绿的水草在潭里悠然浮动。
应该是些光影错觉。
陈杉杉没当回事,掬着那捧水回到纪恂面前,说:“纪恂你漱漱口吧。”
纪恂才吐过,哪好意思喝女生捧在手里的水,弄脏人家女孩儿就不好了,何况一捧也不够,他摆摆手,“没事,我自己去吧。”
纪恂往水潭旁边走去。
原本站很远、不曾挪动身形的傅书行下颌微微绷紧,也跟着走了几步。
但也没离太近,把控着一个距离后停住。
纪恂来到水潭边的大家身旁,他捧水漱口。
徐奈河问他:“纪恂,你没受伤吧?”
纪恂看到徐奈河身上的迷彩服都破了几个口子,布料染着血,不忍心的皱起眉,“徐大哥,等一下我给你做治疗吧。”
“不用。”徐奈河用潭水清洁伤口创面,说:“别浪费精神力,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秦寒松伤的也多,在一旁波澜不惊的说:“这次的蜚蠊还好对付,起码没毒,昨天的蛛虫才可怕,受伤中毒会影响到视力和行动力,让人变得很迟钝。”
“对,也幸好有傅学长,蜚蠊身躯坚硬,前面怎么打都打不退。”
纪恂听到他们这么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两年前在飞行器上傅书行嘲讽他的话——
“你去军校表演怎么看到虫子秒吐吗?”
“精神力那么低,你连基本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
“去当炮灰?”
纪恂回想自己刚刚的反应,后知后觉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昨晚看到蛛虫时自己精神力都已经所剩无几、还能拼死去反抗,完全没空去害怕。今天精神力全恢复了,大家都在努力战斗,只有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这像话吗?
难道是因为行哥在的原因?
纪恂看着水潭,心里又浮起无力和委屈。
现在行哥在怎么想?
——看吧,我就知道这家伙不行,来到军校也只是一个笑话。
——他昨晚怎么有勇气叫嚣是拼本事考进来的?依然是个小废物!
纪恂想着想着,忍不住转头去偷看傅书行的表情。
傅书行双手抄兜背光而站。
姿势并不显松弛,反而像一头蓄着力随时会暴起的猛兽!
在纪恂眼里,傅书行抿着唇,短短的板寸发型比起过年时看要长了点,但因为五官线条深邃棱立,稍微板起个脸就让人感觉很凶,显得疏离冷漠很难以接近。
纪恂心里发虚,看不出傅书行是什么态度。
但突然间福至心灵。
纪恂解开腰上的水壶,抬起来冲着远处的傅书行晃了晃,大喊:“傅学长,我帮你把水壶装满好不好?”
傅书行薄唇一动。
纪恂还没等到他回答,变故横生,有什么东西迅猛的从水潭里飞出!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纪恂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徐奈河为了阻挡袭击,“哗啦”一声摔进潭中!
大家猛得一惊!
看过去,才发现徐奈河竟然被潭水里一条碧绿的“水草”卷住手臂,径直拉往水潭深处!
纪恂吓得水壶掉了,连忙要伸手,可他手都还没伸出,脚下的“藤蔓”突然动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他的脚,下一刻如同游蛇一样蹿入水中,也将他直接拽进潭水中!
刺骨寒冷的潭水让纪恂瞬间清醒!
纪恂会水,他没有慌乱,而是及时屏息不让自己呛水,他在清澈的潭水里睁开眼,低头看自己被捆住的脚,却先看到在自己下方奋力挣扎的徐奈河。
水中行动力被削弱,又有数条水草捆住,徐奈河无法挣脱奇怪“水草”的缠绞。
大王!
纪恂焦急的喊。
小黑曼巴立刻游出!它迅速顺着纪恂身体往下,直接张嘴咬向缠绕着纪恂脚上的那条“绿色的藤蔓”!
藤蔓缩动,竟然从另一头翘起,嘶的回头张大口腔。
是蛇?!!!
纪恂被这变故吓得瞠目,一下倒吸,不防呛到水!
再屏息已经来不及,潭水越深越寒冷,纪恂挣扎的越来越无力,他抬头看,涌动的潭水里,岸上同伴的表情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徐奈河看到纪恂竟然也跌进潭水,心里焦急,他本来用折叠刀把水草割断了,可潭水里其他“水草”竟然一拥而上,同时缠上了他另外的手、脚甚至身体。
全身被束缚,根本没有挣扎可能。
一腔体力无处使!
难道要死在这里吗?
“纪恂!”徐奈河大声喊。
“好了好了,醒过来了!”苏小维看徐奈河大喊着睁开眼,顿时松了口气,周围哨兵们立刻围上来喊队长。
苏小维就转头看另外一边。
纪恂还在昏迷,脸色苍白的被一身湿透的傅学长抱在怀中。
看到这一幕,苏小维心情不禁再一次复杂起来!
——为什么不是我去取水!!
但没等复杂情绪蔓延,苏小维视线往旁边一移,看到那十数条碧绿色的“水草”和“藤蔓”后,触电似的收回了视线。
苏小维搓搓胳膊,不行不行,这次不能是我!!
那些东西都是傅书行进潭水里救人时弄死的。
它们浮到水面,哨兵们就一条条捞到岸上,想看看这到底什么鬼东西。
秦寒松对这些研究最多,他仔细观察后,判定这就是形似植物并靠伪装来捕猎的两栖进化蛇类虫族,两栖蛇虫族有再生功能,平时会将身躯一分为二,一部分在水下一部分在岸上用以配合捕猎。
它们原生于几十光年以外的八大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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