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相公(29)
如此,就坐在这小树林里吐纳,修身养性吧。
谭潭潭不愧是练家子,舞起剑来让人眼花缭乱,捕捉不及,一旁观摩的阿喜早忘了学习,一心钦佩只剩拍手喝彩了。
谭潭潭今日准备让阿喜先扎扎马步,练练下盘功夫,剑法,之后再教些个简单的,防身用。
扎马步也需用功,谭潭潭在阿喜的两膝上各放上一块石头,石头掉了,就要加时。
看阿喜扎着马步,谭潭潭走过去坐在清水仙人的边上,闲聊道:
“敢问,清水公子是哪里人氏,和阿喜有什么关系?”
清水仙人闭目回道:
“我不是这地方的人,住在阿喜家,只因缘巧合,被收留了。”
“哦?”
谭潭潭多看了几眼清水仙人,然后问:
“那,清水公子,将来什么打算?”
自然是返回仙界,继续做他的大闲人了。
合着的眼皮子动了动,清水仙人懒散地道:
“等时机成熟,我自离去。”
喝,说话还真是怪里怪气的。
谭潭潭觉得这位清水公子,不像是什么公子,倒像是一个野道士。
……
那边阿喜腿脚酸胀,膝上的石头正要落下来,林子的一头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喊叫声。
起初只闻声音,听不清内容,后来随着妇人的人影出现,越来越近时,三人才听到那妇人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着:
“救命啊!有强盗啊!快来人啊!”
“强盗!”
谭潭潭首先便一个跃起,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接下来便是飞身一把拿过树杈上的剑,身形一晃,便奔驰而去。
阿喜膝上的石头落了地,听到有人喊救命,也是吃了一惊。
好在今日有谭潭潭在,应当能帮助那妇人,就是不知道强盗有几人,谭潭潭这样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看见谭潭潭在前面截住那妇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想是追强盗去了。
妇人一路跑得够呛,见到有人相助,脚步终于放缓了些。
待到阿喜和清水仙人上前的时候,妇人满脸汗珠,神色慌张,仍是心有余悸。
阿喜忙问:
“不知强盗几人?可有受伤?”
妇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捂着胸口道:
“倒不曾受伤,就是身上的包裹被抢去了,那伙强盗好像四五个,也不是什么凶残之辈,只掠钱财……”
妇人喘着气说着,看上去的确也没有哪里受伤。
“那姑娘,一个人行吗?”
不止妇人这会儿担忧,阿喜也悬上了一颗心。
几人瞭望着等了一会儿,总算看到远处谭潭潭归来的身影,还听得她大喊:
“大婶!我将你的包裹抢回来啦!”
山坳寨子
“哟,客官您来找谭女侠的吧?”
客栈里的小二见到门口进来的人有些眼熟,想起那日三人同来的情形。
“嗯,是。”
阿喜手里拿着油纸包的猪肉,吃过早饭后便进城里来了。
“真不巧,谭女侠不在,她出去了。”
小二提着茶水要去给桌上的客人添茶。
阿喜便喊住了那小二,对他道:
“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麻烦客栈里的厨房伙计,将这肉做给她吃,我这儿……还有一块五花肉,送与你们开个小灶。”
阿喜将手里两个油纸包递给了小二,小二眼见这便宜,哪还顾得上去倒什么茶水,连连点头应声后,就拿着跑进去了厨房。
小二再度出来,笑嘻嘻地朝着阿喜道:
“客官您要坐一会儿等谭女侠回来吗?我给您倒杯热茶!”
等等也无妨。
阿喜便坐在了堂中,喝着茶等着谭潭潭。
……
西南小树林处。
谭潭潭早上出门就径直来了这里,为什么?
为了手擒那伙强盗,端了他们的窝。
要知道,谭潭潭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哪能任由这帮强盗为非作歹,既然被她碰到了,就一定要剿灭了他们!
可是谭潭潭寻遍了四周,一无所获。
昨日抢回包裹,却让他们溜了,心中好生遗憾,今天过来就是要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他们交由官府。
可是,任由谭潭潭怎么找,也找不见半点踪迹。
谭潭潭不禁想,会不会那是个巧合,几个强盗只是正好在这儿踩点,老巢在别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且昨日后,想必强盗最近也不敢再来,怕万一又撞个正着,加之今天自己大摇大摆,就算来了恐也是逃得远远的了。
“哎!”
谭潭潭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不能马上捉到他们,心里就一阵焦急。
……
此间十里外的一座山坳里,有着一座大木寨子。
这寨子里住着大当家和她手下的十八位兄弟。
昨天,打劫回来的兄弟们告诉大当家,他们碰到一个会武功的女人,抢来的东西又被抢走了。
对于强盗来说,没什么比被人抢更受耻辱!
大当家当时就怒了,甩起她一头长发,将手边的木桌一拍两半!
腕子上的银镯叮叮作响,胸前的玉坠子也晃了又晃。
没错,这位大当家的,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十分霸气的女人。
试想一般女人哪会落草为寇,做起男人的头头。
大当家的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她自然是要报仇的。
她派了两个手下前去打探消息,后来才知道碰上了个侠女,是个爱管事的主儿。
手下的兄弟们怨声载道,怕是以后不能再上那条路上行劫,大当家只眯了眯眼,唇边多了一抹笑。
她倒要惹恼一下那个丫头片子。
……
这寨子原来是一个男人当家作主,也就是现任大当家的爹,大当家也有个女儿家的名字,叫陆玖儿。
原大当家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异乡流落至此,本就是做这种营生的,所以来了以后也还是走这条路。
久而久之,就多了许多弟兄跟他,都是些有点本事的人,再不久,大当家的就拐了一个老婆,生下了其实长得还可以的陆玖儿。
也是,当娘的不好看,当初怎么会被掳来呢。
陆玖儿的娘生下她就死了,她爹也没有再掳女人,想来是有真感情在的。
陆玖儿知道自家是干什么的,小小年纪就跟着爹爹学武功,学打猎,姑娘家的身子却一点也不娇弱。
好景不长,陆玖儿的爹生了病,情况一天比一天差,陆玖儿甚至害怕寨子里的兄弟们会弃他们不顾……
就在陆玖儿十七岁的时候,她的爹走了,而她担心的事却没有发生,寨子里的兄弟们依旧不离不弃,将她视作新的大当家。
江湖草莽,竟也如此有情有义。
之后,陆玖儿就做了这寨子的主人,带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颇有姿色的女人家。
他们虽是强盗,却从来不伤人性命,与原大当家还在时一样,只管劫财。
陆玖儿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以后能像爹爹一样,掳一个自己的如意郎君。
……
客栈里,阿喜坐着等了许久,都快午时了。
正打算走,门外就进来了谭潭潭。
谭潭潭一见是阿喜,不开心的愁云立刻一呼而散,笑着跑上前去,道:
“阿喜!你什么时候到的?”
店小二正好从旁而过,接茬道:
“谭女侠,你可真让人等得不容易哟!”
谭潭潭随即拉着阿喜重又坐下,要给他倒茶。
阿喜连忙摆摆手,这早上喝了不少茶了。
“我不知道你会来,真是对不住!”
谭潭潭赔礼道歉,小脸儿即使皱着眉,也是十分好看。
阿喜自是不介意,便将来的缘由与她说了,谭潭潭又真心谢过,笑容跃在脸上。
可笑过之后,又莫名垮了下来,发出一声叹息。
阿喜瞧她这样,就问:
“怎么了,为何心情不好?”
说来就憋气,谭潭潭怒道:
“还不是那伙强盗!我今天又去了西南的小树林,想逮住他们,却是半个人影也没看到,想来他们是躲起来了。”
“躲起来,不是很好吗……”
阿喜软声道。
谭潭潭一把拍剑上桌,眼中精光:
“那可不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谭潭潭在这儿一天,就势必要剿了他们,不然我走了,他们还祸害百姓怎么办?”
……
阿喜听得她最后一句,重复道:
“你走了……”
谭潭潭略一顿,然后抚了抚剑鞘上的徽印。
垂了眼眸,缓缓道:
“我此番出来,是要去峨眉山,拜师的……”
这里,只是路过,稍作停留。
……
“没想到,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就要打算走了。”
阿喜抓了抓后脑勺,自己又倒了杯水喝。
……
此话不说,谭潭潭自己恐都要忘了,结识阿喜之后,只觉得每日都过得那么开心,去峨眉山,总是推了又推……
两人稍作静默了一会儿,后来阿喜站起了身来,对谭潭潭道:
“我们家的猪肉很好的,你好好吃饭,我先回去了。”
“嗯,好……”
谭潭潭目送着阿喜离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情况不妙
谭潭潭早起后,楼下小二就抬着轻快的步子走了上来。
习武之人,最要不得懒惰,不论春夏秋冬,谭潭潭都是每日早起,穿好衣衫,绑起秀丽的长发,精神抖擞。
客栈小二知道每位客人的习惯,一大早,就有人将谭潭潭的早饭给备好,送了上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店里小二的声音:
“谭女侠,您的早饭好了。”
谭潭潭正穿戴整齐,喝完一杯清茶,坐到了桌前说:
“进来吧!”
门吱地一声推开,小二手拿托盘走了进来。
“这是粥,这是咸菜,还有水煮蛋,谭女侠请慢用!”
哟,今天的粥闻着可真香。
谭潭潭不由像小狗似的把鼻子凑了过去,仔细嗅了两下,而且觉得这粥看着也是不同。
白色的粥上撒着点点的葱花,隐约还见黄色的蛋花,可要说这仅仅一碗蛋花粥也没有这样香啊。
“小二,今儿是做的什么粥?闻着这么香……”
说时,谭潭潭已拿起了碗筷,开始享用。
见客人胃口大开,小二笑着道:
“谭女侠,这可是您朋友送来的猪肉做成的蛋花瘦肉粥,自然香了。”
“好吃……嗯,真好吃……”
谭潭潭捧着碗,吃得心满意足,要说这美酒佳肴什么的,她也不是没吃过,可这碗热热的蛋花瘦肉粥,简直比任何一次吃到的都要好吃!
“女侠您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小二将桌上的凉茶换走,置上新的茶水便退出去了。
谭潭潭吃完早点后,携了剑下楼,瞧见那底下堂中正站着一人,大声地与其他客人说着话。
“那可不吓着人嘛!三四个莽汉一拥而上,任你多大力气也绝无还手之力,只有被人宰割的命,要我说,大家伙儿千万别去那西南小树林了,去了就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