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相公(5)

　　老爹询问清水仙人的称呼，小鼠便说这个自家的“爹爹”，叫清水。
　　于是，老爹便和阿喜都管清水仙人叫“清水公子”。
　　清水仙人仍旧一副事外人的痴呆模样，没有过多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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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喜给两位铺好了床，将自己原来的衣物，都收拾到了爹爹的卧房里，给卧房里的桌子上点上了灯，小小的寒碜屋里头便看得清清楚楚了。
　　清水仙人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光景，纵使很久，很久以前，还不是仙人的清水仙人，留在凡间，却也怎么，也想不起那时的样子。
　　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慢慢游移着眼珠，清水仙人悄悄打量着。
　　小鼠是没什么好奇的，只想着找个地方呆着。
　　老鼠嘛，找个舒服的地方就行了。
　　就这样，阿喜出去之后，还特意为两人烧了些热水，以为两人走了这么些路，一定想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找了些自己和爹爹的干净衣物，放在柴房里的浴桶边上，就叫来两人，指着里面冒着热气的浴桶说道：
　　“洗澡的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暂时穿的衣服，都是我跟爹爹的旧衣物，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阿喜说完后，便后退着将柴房的门给带上了。
　　留下门里边不明所以站着的，清水仙人和小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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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喜给两人弄好洗澡水之后，便去帮爹爹到后面的猪圈喂猪。
　　静谧的夜里，明月高挂，繁星点点，只听见猪圈里传来的哼哼声。
　　这里就住着寥寥几户人家，旁边便是野山，旷地，一片漆黑的大地里，此时就稀疏亮着人家屋里头的点点灯火。
　　圈里养着的好几头猪都长得很壮实，个头很大，老爹白天从山上割回来的草饲料，一把一把新鲜地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老爹将草饲料丢进了猪圈里，饿了的猪便一起低着脑袋抢着吃起来，阿喜站在了爹爹的旁边，伸手丢了一把草饲料。
　　猪圈旁只放着一盏小灯，勉强看清圈里的情况，阿喜撒着草饲料，边对爹爹说道：
　　“爹爹，以后，清水公子和小鼠，都一直住在家里吗？”
　　爹爹也撒着草饲料，叹了口气，站在月夜下，同情地说：
　　“就先让他们住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毕竟是两个苦命的人，又没有别的依靠……”
　　明白了爹爹的意思，阿喜也跟着同情地叹了口气。
　　两人喂好猪之后，便从后面走了出来，看见柴房里亮着的灯，拍了拍手掌的阿喜说：
　　“爹爹，我去看看他们洗完澡没有。”
　　说着，便走去看看，老爹在院子里的老井旁，打了一桶水，洗洗手。
　　阿喜来到柴房的门外，抬手敲了敲，朝里面问道：
　　“清水公子，你们洗好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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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阿喜的问话，里面只有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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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喜便又敲门问了一声，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两人洗好了回卧房里去了？
　　心里如此猜测，便伸手推开了门，一只脚跨进去，便登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
　　衣服穿得好好的两人便端端正正，坐在了浴桶的热水里头，见到外面的阿喜进来了，也是一时间转过脸去望住门口的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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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阿喜多么手足无措，只能是瞪大着眼睛，说话都结结巴巴。
　　“你们，怎么……不脱掉衣服呢？”
　　阿喜轻着声音问道，见着他们两人是连脚上的鞋子也没有脱，两张脸蛋都被浴桶里的热水，给蒸的一团粉色，眼睛里也不由带了水汽。
　　好半晌，那里头坐着的两人才悠悠扭回头去，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呼上一口气，抬起下巴，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好舒服……”
　　两个声音都酥酥软软，好像真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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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喜没办法，只好告诉出了浴桶的两人，把身上湿透了的白衣服换下来，穿上那边放着的干净衣服。
　　手里捧着洗衣木盆的阿喜，一双好看的眉，是皱了又皱……
　　不禁疑惑，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都是这样穿着衣服泡澡的吗？
　　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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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腿坐在床上的清水仙人，依旧半闭双目，呼吸吐纳。
　　一旁的小鼠吹灭了灯烛。
　　此时化作了原形，找到屋子角落处的一个小洞，塞进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出来，两只眼睛露着光。
　　小鼠瞧了瞧床上的清水仙人，说道：
　　“仙人，那石头，我们什么时候交给凡人呢？”
　　清水仙人闻言，一只手掌朝上摊开，显出那个从天门守卫胸甲里掏出来的姻缘石，石头周围包裹着莹莹的亮光。
　　清水仙人盯着那通透的石头看了看，开口道：
　　“待东日升起，我便物归原主。”
　　小鼠一听“东日”那两个字，便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仙人，为何凡间有这等黑暗的时候？日头都去哪儿了？”
　　清水仙人收了姻缘石，缓缓地说：
　　“凡间有日夜之分，现在，便是夜，不同于仙界，没有夜。”
　　“哦……”
　　小鼠半知半解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问：
　　“那仙界为什么没有夜呢？”
　　这时，清水仙人动了一下眼珠子，说：
　　“因为，如来佛祖怕黑睡不着觉，所以，就干脆规定仙界不能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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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鼠皱了皱鼻子，心里头很不信地嘀咕，这是真的吗？
　　不会是仙人你胡说的吧？
　　“那仙人，我怎么没看见你睡过觉？”
　　小鼠拿爪子挠了挠脸。
　　对啊，小鼠自从在清水仙人身边待着后，只看见仙人打坐，从未见过他睡过觉。
　　心中不解困惑了好久好久。
　　没想到，小鼠这句话问完后，那边盘腿坐着的清水仙人，却是两只眼睛闭了起来，身子慢慢朝着床上倒去，嘴边低低地念道：
　　“天黑了，我终于能睡着了……”
　　话音刚消失，清水仙人竟是一头倒在了床铺上，舒展了身体和手脚，一动不动，传出沉沉的呼吸声来……
　　莫非？
　　清水仙人如此痴呆，竟是长年失眠导致的……

　　哪有姑娘

　　清晨里，习惯早起的老爹跟阿喜，已经收拾好了出了卧房。
　　老爹去柴房里搬来柴火生火，阿喜在厨房里准备烧点米粥，配上罐子里腌制的咸菜，几乎每个清晨，都是在这样还带点暗灰的天空下，一如既往地开始着小日子。
　　阿喜将一小碗米洗净，放进锅里的水中，等待着米粥煮好，厨房里慢慢向外飘着烟气，而天色也一点一点，越来越亮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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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了点热水，阿喜对着生火的爹爹说道：
　　“我去叫清水公子和小鼠起来。”
　　说完，便出了厨房，去喊两人起来准备吃米粥。
　　来到卧房外面，阿喜喊了两声，倒是听见里面有点声音，可能他们正起来穿衣穿鞋了吧。
　　卧房里，蜷缩在洞口的小鼠嘭一下变成了人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又看见床上昨晚睡下的清水仙人，这个时候已经又盘腿端坐了起来，不过，那双眼还是闭着的。
　　小鼠走过去伸手扶上清水仙人的手臂，小力晃了晃，说：
　　“仙人？醒醒啦……”
　　小片刻后，面前端坐的清水仙人，眼皮缓缓睁了开来，一双眸子露出来，竟是突然间清亮精神了好多！
　　小鼠顿时便怔怔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瞧着眼前这副仙人气韵的模样，恍然才觉得真有点仙界第一美男的风范……
　　望着小鼠在自己面前显得呆呆愣愣的，清水仙人不由开口道：
　　“怎么一夜过后，你倒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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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鼠听见清水仙人的这句话，扬起嘴角笑嘻嘻地站好身子，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还不是，一夜过后，仙人你的变化这么大么。
　　两人起床后，走了出来，看见阿喜准备好了水，给两人洗漱用。
　　在仙界免去了凡人这些洗漱后，两人站在水盆前定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决定伸手浸了浸，相互之间望了一望……
　　就立马变成了疯狂地彼此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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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跑过来的阿喜看到，才亲自拿着帕子，给衣衫都湿了一小片的两人擦了擦脸。
　　对两人感到有点头疼的阿喜，心里头免不了又一声叹息……
　　米粥煮好了，老爹跟阿喜摆好碗筷，四个人一起在桌边坐了下来。
　　老爹跟阿喜低头喝了一口米粥，伸着筷子吃了一口咸菜，抬头看了一眼另外坐着的两人。
　　嚼着清脆的咸菜，老爹跟阿喜发现那两人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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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那两人才盯着老爹跟阿喜，照模照样端起了碗，低头吸了一口，也照模照样伸筷子送了一口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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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一起嚼着嘴里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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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清水仙人和小鼠的行为，老爹只道是两人太过拘谨，全都随着主人家罢了。
　　吃完之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老爹背上竹篓，要去山上割些草饲料，阿喜则是在院子里打起了井水，要洗衣服。
　　剩下清水仙人和小鼠，则靠在一起，在院子的另一边，静默地盯着那边的阿喜，想着助姻缘的事。
　　小鼠瞄着那阿喜，对清水仙人说：
　　“仙人，我们怎样才能给那个凡人找到姑娘呢？”
　　小鼠觉得，清水仙人自打睡上一觉后，整个人都清醒了好多，一定会有好的办法。
　　清水仙人动了动眼珠，沉着地说：
　　“不难，我去抓上几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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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鼠又将刚刚那个冒上来的念头，给默默打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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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仙人摊手显出那块姻缘石，握在手心里，抬步走去了阿喜那儿。
　　这石头，要那人带在身上才好。
　　阿喜正坐在小凳上洗着衣服，两手搓了搓，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人的脚停在旁边，就抬起头来望。
　　“清水公子……”
　　阿喜望着他，不知有什么事。
　　清水仙人伸过去展开了手掌，一下子，阿喜便又一次瞧见了那块石头。
　　“这……”
　　阿喜可是记得，那一天，两人就是拦在那土路上，古里古怪的，问自己要掉在筐子里的石头。
　　然后，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阿喜情不自禁回想着那件事，面前的清水仙人，就接着说道：
　　“你带着。”
　　咦？
　　阿喜不留神，忽然听到这几个字，一时有些迷糊，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能收下呢。
　　连忙起身来摇摇头，阿喜说道：
　　“不能要……”
　　清水仙人望着阿喜那双水汪的眼睛，顿了一顿，还是说：
　　“你要带着，送给你了。”
　　什么？
　　送给自己……
　　阿喜一低头，看着那想必很贵重的石头，拧起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要怎么收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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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喜很是为难，犹豫的时候，倒是清水仙人霸道了些，将那石头就塞进了阿喜的衣服里，只管说：
　　“石头，随时都要带在身上，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