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观察讲台上的赤松流。
讲台上的赤松流穿着黑色毛衣和黑色长裤,外面穿着厚厚的深棕色毛毡大衣,看上去有些淡漠高冷。
赤松流身材高大,面容有东方人的感觉,但在细微之处又很立体,显然是混血儿。
他胸口戴着一个项链,项链底部嵌着一枚祖母绿的宝石,他戴着黑色手套,手边放着厚厚的砖头书,说话的语气始终是波澜不惊的,带着一点贵族式的傲慢和矜持。
赤松流的头发有些细碎地散落在脸颊四周,脑后部分略长,额前的发丝斜分到一边,露出了漆黑的眼眸。
就在费奥多尔专注地盯着赤松流看时,讲台上的赤松流似乎察觉到了费奥多尔的视线,很自然地看了过来。
双方视线一触即分,赤松流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口中继续说着矿石的基础知识。
赤松流讲完了一节课的内容后说:“这是你们上次交的论文,我都放在这里了,你们过来取走。”
学生们依次过来取走属于自己的论文,赤松流确定所有学生都拿走了自己的论文,不会有人偷看别人的论文内容,这才宣布下课。
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赤松流收拾了一下东西,在他准备离开时,费奥多尔上前拦住了赤松流:“阿卡玛兹先生。”
赤松流淡淡地看向费奥多尔。
他对这个青年的印象深刻,刚才对视时,赤松流发现这个青年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向来代表着神秘,魔术师是一群追求神秘的群体,费奥多尔的眼睛不仅深邃,里面还蕴含着一些令人心悸的东西。
赤松流语气平静地说:“你是今天新来的学生吗?我没有接到通知。”
费奥多尔轻笑起来:“我并不是学生。”
赤松流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上逐渐流露出危险和锋利的感觉。
“那就是不知名人士了。”
时钟塔并不禁止魔术师之间的死斗,每年死于魔术师互相使绊子的人并不在少数。
费奥多尔侧脸低头,露出一个略显羞涩和不好意思的笑容。
“并非如此,其实我是受您父亲推荐,来试听课程的。”
赤松流怔了怔,他皱眉:“父亲?”
费奥多尔含笑点头:“是的,这是您父亲的介绍信。”
费奥多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赤松流。
赤松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费奥多尔,他拿过信封,在信封的火漆印上看到了自家的家徽。
赤松流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看完后,神色略微缓和下来。
他父亲阿卡玛兹先生虽然将家主之位交给了赤松流,却依旧热衷于参加各种宴会,努力吹嘘自己的儿子赤松流,试图帮儿子拉各种订单。
大部分时候赤松流并不反感父亲以自己为荣。
他和父母感情不错,甚至和叔叔婶婶以及堂妹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在时钟塔这个地方,只有家族成员团结起来,才能让家族持续地发展下去。
但偶尔阿卡玛兹老先生的热情和吹嘘也会给赤松流带来麻烦。
魔术师嘛,大家都认为自己的研究和成果是最厉害的,总会生出较量高下的心思,为此赤松流不得不抽空去学了拳击。
毕竟有些时候,耗费时间吟诵咒语抵不过一个破颜拳的威力。
阿卡玛兹老先生在信上说,最近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剧烈变化,大源魔力似乎再一次充盈了起来,也许神秘将迎来一次难得的复苏。
时钟塔上层正在为此展开新一轮的博弈,阿卡玛兹先生积极打探消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眼前这位费奥多尔·D先生。
费奥多尔先生打算资助阿卡玛兹家族,他也察觉到了世界的巨变,想进入时钟塔魔术师的体系,踏入神秘的世界。
但来自广袤西伯利亚高原的他不太了解时钟塔内部势力,需要一个引路人。
最终费奥多尔选择了阿卡玛兹家族,事成之后赤松流会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作为报酬。
阿卡玛兹先生觉得这笔买卖不亏,就将费奥多尔推荐给了赤松流。
赤松流看完信笺后,在费奥多尔·D的脑门上贴了个人傻钱多速来的标签。
他收起信笺,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容:“费奥多尔先生?这边请,去我的办公室详谈吧。”
费奥多尔和煦地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首领宰和魔术师流哥的文,小学生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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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文是《黑历史太多被找上门怎么办》,没看过也没关系。
第2章 002
众所周知,人多的地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派系。
时钟塔作为魔术师的大本营,内部分三个派系,分别是贵族主义,中立主义以及民主主义。
赤松流所在的矿石科曾隶属于贵族主义派系,后来因掌握矿石科的埃尔梅罗失势,被中立主义的梅里亚斯取得了矿石科的权利,但矿石科依旧是个有钱又底蕴的学科,给老师分配的办公室自然也颇为宽敞阔气。
赤松流身为矿石科的讲师,在时钟塔自然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他请费奥多尔在办公室的会客区坐下:“咖啡?红茶?”
费奥多尔:“一杯黑咖,谢谢。”
赤松流取了一些咖啡豆,给费奥多尔现磨了一杯新鲜的黑咖,并端给了费奥多尔。
……对于出钱的大老爷们,赤松流一向有耐心。
赤松流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并在里面加了一些舒缓神经的草药,这才笑着对费奥多尔说:“您来伦敦多久了?还适应伦敦的生活吗?”
费奥多尔慢慢品尝着手中的咖啡,感受着唇齿间流淌着的柑橘气息,戴着小白帽的青年笑得越发柔和:“我觉得还不错,除了太阳出来的次数比较少外,气候比较湿润,比我们那边好多了。”
陌生人见面先聊天气,万年不变的开场白之一。
气氛渐渐融洽,赤松流这才说起正题:“父亲说,您想进入时钟塔深造?”
费奥多尔打起精神,他的脸上流露出苦恼的神色:“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异能者这种存在?”
赤松流神色有些微妙,他放缓语气:“异能者这个词最近在时钟塔很流行。”
最近赤松流所在的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有些特别的存在降临了。
按照时钟塔内部的讨论,大家都在说可能是某个平行世界的片段突然融入到了表世界,不仅刺激了空气中的大源魔力再度充盈,还带来了很多其他形式的力量。
比如突然冒出来的、隶属于政府部门的异能机关钟塔侍从。
费奥多尔欢喜地说:“您知道就好说了。”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异能者。”
赤松流的眼睛微微睁大,同样将表情调整在欢喜和激动上:“能有幸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异能者?天生具备特别能力的存在,按照时钟塔内部的推测,是因为这样的人体内天生存在看不见的、无法激发的魔术刻印。
但如果将异能者直接以魔术刻印的方式提纯呢?
去除鲜血和多余的肉块,将灵魂固定在躯壳内,再用特别的方式将异能者制作成魔术物品,这样的魔术物品是否能移植在魔术师体内,成为新的、自带魔术的魔术刻印呢?
隶属于国家机关的钟塔里有很多异能力者,甚至还有专门研究异能的机构,实力最强的异能力者被称为超越者。
那眼前的费奥多尔·D先生是否知道,时钟塔已经准备发布猎杀令,来抓捕异能者用于魔术研究了呢?
这可是如今整个时钟塔最热门的学术研究课题。
赤松流看着费奥多尔的神情越发温柔,仿佛在看一只即将上桌的烤火鸡。
哪想到下一秒,费奥多尔抬眸看向赤松流,他轻飘飘地说:“其实我来时钟塔,主要是来找您。”
他更换了称呼:“维吉莱尔·阿卡玛兹,不,赤松流,我是来找你的。”
费奥多尔笑吟吟地说:“如果让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知道,碎片世界之所以能降临,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不知道你要如何面对可能到来的追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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