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满意了?”解雨臣难得皱了皱鼻子,小时候的玩笑之语,现在被讲出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很不巧,你爷爷跟我说的。”顾然充分践行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精神继续说,“听说当初吵着闹着嫁吴邪的还有霍家那个小丫头,叫霍秀秀的,吴邪这小子魅力不浅啊,咱堂堂解语花跟个小丫头争男人,有意思。”
解九爷当年找到顾然之后,偶然有一次与他闲聊,讲到了吴解霍三家小孩的趣事。
解雨臣转身就走,他可不想知道再留下去,顾然这张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三天之后,解雨臣黑着脸叫顾然出门,这家伙报复性睡眠,连轴转了几个月之后直接一睡不醒了,还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让人叫他起床。
因为是去新月饭店,顾然特意打扮得正经了一些,找了一套西装穿上,捯饬了一下头发,甚至还骚包地喷了发胶。
他们来得有些迟,顾然跟解雨臣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前面一行三位黑西装,两个瘦的一个胖的。
还真是巧,在门口就遇到吴邪他们仨了。
前面的伙计本来在招呼吴邪三人,看到后面的解雨臣,直接迎上来问道:“小爷,老位置?”
随着伙计说话,吴邪三人转头,正好看到了解雨臣和顾然。
“嘿,顾小然你来这新月饭店不跟哥儿几个说。”胖子第一个招呼上来,表达了他的不满。
顾然愣了一下,“啊”了一声,才想起来他确实忘了跟吴邪和胖子说,便道:“我以为我看到吴邪的邮件之后发消息告诉你们了,不行了不行了,最近脑子不好,年纪大了爱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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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出乌龙让包括新月饭店伙计在内的人都笑了,解雨臣却朝吴邪笑笑,吴邪一脸茫然,看样子对方认识他,自己却搜遍大脑也想不出来这么一号穿粉红衬衫的人。
顾然看这俩发小在尬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俩尴尬,尤其是吴邪。
伙计倒是来打了个圆场:“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奶|子,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这伙计准备领解雨臣和顾然去老位置,又来个伙计看样子是要带吴邪他们落座的。
顾然先是和吴邪道:“我有点事,一会儿直接去找你们。”然后转头对伙计说,“你们老板在吗,带我去见她。”
伙计显然很为难,他没见过顾然,不敢直接带顾然去见老板,但这人又是跟花儿爷一起来的,他又不好直接回绝。
顾然见伙计迟疑,也反应过来,改口道:“你们这儿原来有个姓唐的伙计,叫什么来着?俩字儿。让他来见我就行。”
伙计如释重负,点了点头又叫了个人带解雨臣上楼,然后自己去找了唐老师傅。虽然这也于制度不合,但总比直接去见老板好多了。好歹是跟花儿爷一起来的,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唐老师傅拄着个拐,脚步有点蹒跚,一见顾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问:“顾先生?”
顾然点头,“带我去见你们老板,我找她有事儿。”
唐老师傅连声答应,直接带着顾然往后面走。
来找新月饭店的老板确实是临时起兴,一方面是顾然很久之前寄存过一些东西在新月饭店,现在是时候取出来了,另一方面是他在追查汪家的时候偶然发现,张启山有一些东西离奇失踪了。
说起来倒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当年觉察到“它”之后,顾然和张启山的一些推演,当时他们近乎对汪家一无所知,因此许多推测都天马行空。
他们当时将所有的推测记录在了许多本子上,以顾然对张启山的了解,他不会销毁这些东西,后人想要针对汪家,这是有用的。但偏偏这些东西消失了。
虽然顾然已经想不起来许多当年记录的内容了,但他确定,九门二代的所有行动,与他们当初的推演有不小的出入。
顾然不相信张启山没有把那些东西留给九门,那时候是顾然掐算的巅峰时期,跟他们一起记录的还有齐铁嘴,因此当年虽然信息有限,但许多推测倒是可以与现在做参照的。
顾然总觉得自己在针对汪家的计划中忽略了什么环节,但却想不起来,只能找当年的记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那些资料不在吴家和解家,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性了,在新月饭店。
这合情合理,新月饭店是与汪家最无关的地方,因此是对那些资料最安全的地方。
新月饭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和他上次来新月饭店的时候,已经换人了,几十年过去了。
顾然开门见山:“张启山当年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老板盯着顾然看了一会儿,然后感慨道:“顾先生,您终于来了。”
她起身带顾然走向一面墙,拨动了一个机关,露出了墙后面的空间,不大,放了一只皮箱,老板把箱子拿出来交给顾然:“我在接手新月饭店的时候,母亲告诉我,如果你来取张大佛爷留下的东西,就把这个箱子给你。”
顾然皱了皱眉头:“我上次来你们这里存东西的时候,你母亲为什么不给我?”
老板答道:“佛爷交代的,你点名要了,才能给你。”
顾然自嘲地笑了一笑,张启山还真了解他,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入局帮九门,他绝不会想到要去找这一箱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资料。
“我上次存在你们这里的药,我要拿走一瓶。”
几十年前,顾然在山里机缘巧合找到了一批好药材,便制了药,只是如果想要长久保存,对温度湿度乃至空气中的一些成分要求都极度苛刻,顾然自己过得糙,居无定所,没法弄出来这么个环境来保存,因此就找上了新月饭店。
那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药,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但救命绝对好用,这次张家古楼,顾然对安全问题很是担心,便决定取一瓶出来,至少与他亲近的人他能保住。
老板又带顾然去了另一间房取了药。
出了门,顾然直接让伙计带他去霍仙姑在的雅间,算算时间,霍仙姑约的吴邪,应当会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把他请过去。还没进门,就听霍仙姑厉声说:“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吴邪答道。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
顾然推门进去,就听见霍仙姑发火的声音,转过屏风,见吴邪坐在霍仙姑前的椅子上,“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大阵仗。”
“顾小然你可算是来了,来评评理啊,咱吴邪跟霍老太太谈生意,霍老太太偏要吴邪他奶奶来谈,硬用长辈压人。她耍赖皮,我就说让吴邪先坐下别走,咱也耍赖皮,看谁赖得过谁。”
“这就是你带的人?”霍仙姑瞪了一眼顾然,颇为不满。
吴邪见霍仙姑转移火力到顾然身上,明显有些局促,顾然走过去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不不不,他不是我带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他带的人,我现在听吴邪的。”
霍仙姑的表情很难看,看了看表,对吴邪说:“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你坐在这儿,一直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为难你了。”
吴邪看了看顾然,顾然的表情很轻松,甚至笑了笑:“没事,你就坐着,看谁敢怎么样。”
吴邪放心下来,安稳地坐着,很快,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吴邪跟胖子趁拍卖会准备的时间观察二楼的包间,隔壁是门口遇到的那个粉红衬衫,只有他一个人,吴邪突然想起来顾然是和他一起来的,便指了指隔壁,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顾然点头,表情十分玩味:“我在北京就是住他家的。其实你也认识他,猜猜?”
吴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从哪儿见过这个粉红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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