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写东西的手停了下来,还稍微有点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山口乱步这个名字……
按照不破的说法,山口乱步就是长野出现的那个教授,疑似组织的BOSS,至少跟贝尔摩德和琴酒有很大关系。之前贝尔摩德宣称山口乱步是她的助理,而美国大使馆回绝了日本警察对山口乱步的调查,这让事情变得微妙起来。
不能多想。
她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问:“所以你们来这里也都是为了山口乱步?”
田村摇摇头,回答:“我是陪田中老师来的,他说一定要揭穿山口乱步的把戏,先写出推理再制造案件一定是在公然挑衅整个推理界,因为这件事老师最近一直非常生气……”
小林编辑立刻反驳他:“怎么可能呢?!山口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在做初稿的时候我还曾经帮山口老师改过一部分读者可能看不懂的剧情,因为那段是我改过的所以我很清楚……”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这就是有人为了抹黑山口老师的名声,在利用他的小说犯案而已!”
另一边的墨镜男人忽然嗤笑:“抹黑?提供了犯罪计划的他不也是罪犯吗?”
他旁边的另一个人跟他的看法显然是一样的:“谁知道他不是为某个人量身定制了犯罪计划,然后堂而皇之地写出来,比起按部就班地去实施的人,我倒是更想认识一下这位山口乱步。”
小林编辑有些气愤,他刚想说点什么,就发现原本没说话的工藤新一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工藤新一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犯罪,无论犯人是山口乱步本人还是单纯的模仿犯,只要是犯罪就会存在破绽。”
当然,前者本身就可以排除了。
“田村先生,小林先生,还有广田警官,我们先找到凶手吧。”
但要找出凶手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不客气地说,凶手需要做的只是悄无声息地在几分钟的黑暗里杀人,而在场的人里有一半都精于此道。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侦探还是两个伪装的警察都没有提出搜身的打算……万一找出一个军火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现在这些只要查就会被案底从头到脚淹没的嫌疑人都去调查案件了。
侦探在调查,假扮的警察在调查,隐藏的罪犯在调查,总之整个古堡里不管会不会调查的人都在装模作样地调查案件,气氛融洽到诡异。
“……”
已经听说了这群人真实身份的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对视一眼,这次他们的看法无比统一:不是侦探或者警察就不要瞎调查啊,你们那是在破坏线索,快住手!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一个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推理小说爱好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往外走,说他不想留在这种鬼地方了。旁边的人提醒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单独离开,但他还是愤怒地冲出大门外。
“这样没关系吗?”服部平次小声问。
“没、没关系吧。”工藤新一本来想说现在出去真的不安全,但实在是没有比满是黑衣组织成员的古堡更危险的地方了,原本算是送命题的离开古堡现在真的变成了安全选项。
当然,也不是太安全。
幸好有两个人跟着他跑出大门了,恐怕这几个侦探和推理爱好者已经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和暗处潜藏的危机,早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白马探手臂上的鹰跟着飞了出去。他说:“我让华生跟着他,也看看真正的警察什么时候到。”
463
另一边,小林编辑正坐在吧台那里喝闷酒。
对面是原本就坐在吧台旁边的琴酒。
这位编辑坐下之后就开始对琴酒说山口老师是最温柔的小说家,他想要给所有人以圆满的结局,但是从他笔下能看到的更多却是让人无奈的现实,极致的浪漫和最深切的痛苦融合在一起,对这个残损的世界给予最大的温柔就是山口老师小说的特性,所有精妙的案件都只是他悲悯灵魂的伪装,而只有少数人才能透过表象看到这一点。
琴酒:“……”
黑衣组织的Top Killer,制造现实悲剧的大哥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酒。
他回忆起自己前几天在东京见到、被贝尔摩德叫做「乱步」的年轻人,那天真正的会面加起来不到十分钟,但对方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深刻不行,敢伪装成贝尔摩德跟他调情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最有趣的是他不知为何就相信了这个人的话——关于他和贝尔摩德的儿子这件事。
并非意外,那是极其精妙、近乎催眠技巧的心理暗示。
琴酒可不相信山口乱步跟温柔这个词能有什么关系,但他策划犯罪案件、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是可见一斑。比如眼前这个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山口乱步有多么好的编辑,就跟被洗脑了一样。
“你见过山口乱步?”琴酒问。
“当然了!”小林编辑肯定地说,“山口老师来过一次编辑部,就是前几天的事,当时他明明手臂受伤了还是要帮我们搬文件……”
就在这个时候,戴着眼镜的粉毛大学生冲矢昴在吧台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他跟琴酒打招呼说表哥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对山口乱步的推理感兴趣;然后又看向小林编辑,说他也想听听关于山口老师的事。
于是冲矢昴和小林编辑就愉快地聊了起来,时不时还跟旁边的黑泽先生说一两句。
琴酒:“……”
大哥捏紧了杯子。要不是他不打算打破组织成员很少互相认识的局面,他真的想在这里杀人。
还有,他没有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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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聊天,伏特加在认真查案,而两位警察小姐说要调查一下吊灯,所以自称是杂技演员擅长飞檐走壁的钢琴师就帮她们从二楼到了吊灯上方。
看到这一切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选择保持沉默。
白马探的鹰不在,他就摸了摸落在他肩膀上的鸽子,假装自己的注意力不在那边。没错,他在推理案件,绝对没有因为这样诡异的场景感到无话可说。
“所以工藤的鸽子为什么在你那?”服部平次问。
这种事白马探怎么知道,他刚刚看到鸽子是想飞到工藤新一那里的,但工藤新一说了句什么,它们就像能听懂一样飞走……然后转了两圈非常自然地落到白马探身上了。
而且那是黑羽快斗的鸽子。幸好华生不在,不然还是要打起来。
鸽子随着白马探的手跳了跳,扑闪扑闪翅膀又落到了一边钢琴师的头顶。钢琴师往上看了一眼,本来是想把鸽子扫下去的,但是又对上了夏洛克的视线。
钢琴师:“……”
首先,他不认识工藤新一。其次,他知道工藤新一在报纸上的照片跟鸽子没有任何关系,白马探也没有,服部平次也没有,养鸽子的只有他认识的夏洛克。
夏洛克来这里做什么啊!
他看到夏洛克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就转过头去继续看那两个警察,发现宫野明美的身手比他想的还要好——等一下,她是警察来着吗?
“小心点啊你们两个……话说这里是不是应该有个梯子?”
“非常感谢,东方先生。”伊藤小姐看着已经上去的宫野明美,上面应该还能站一个人,她正跃跃欲试想上去瞧瞧。
听到东方这个称呼,钢琴师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我不姓东方……算了,东方就东方吧。你们小心点。”
他刚才明明介绍的是东·方快车!能不能尊重一下他的艺名啊!
穿着警服的宫野明美已经站在吊灯上,她把头发扎在脑后,虽然脚下有点摇晃但吊灯的承重完全没有问题。她顺着方向比划了一下那个挂钟的位置,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吊灯的顶部——那里似乎有一小块荧光涂料,但是完全看不清楚有什么。
她踮起脚尖,正准备伸手拿下来的时候,下方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广田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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