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爆全红楼的族长(54)
此刻,看着神色激奋的贾珍,包勉感觉自己脸上不亚于被人狠狠煽打了两个巴掌。可笑他刚才还想着要揭露贾珍的短处,可也的的确确是旁观者的态度来横加指责贾家的教养。
“对不起,先前是我失言。”包勉急急起身,道歉。他感觉自己个原先听闻贾瑜托虎被狠狠掐住的心,这一刻却是被狠狠掐破了,浑身上下都泛着疼痛。
“哼。”一见包勉人“怂”,贾珍面上冷哼一声,还侧了侧眸,心里却有些不漫不经心吐槽了一句—就这样被诓着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个青天大老爷,断案的时候怎么分辨啊?啧啧!那么容易被感动,也真是忒年轻了。
见贾珍一副被伤到了的模样,包勉感觉自己心中愈发泛着一抹疼痛。要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伤人寒。他先前还是过于……
包勉又是郑重一弯腰:“对不起,我……”
没听见包勉开口说话的声音,贾珍微微脑袋一转,用眼角余光一扫包勉。只见人似乎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往前倒去,当即面色微微一变,上前一大步,抬脚直接拦着包勉要坠地的脑袋。
脚上用力往上一抬,贾珍看着被弹回的包勉,抬手揽住人的腰。垂眸看看唇色蠕动的包勉,贾珍忙不迭问一句:“你没事吧?”
“我……”包勉费劲全力的想要睁开眼眸看眼人,但鉴于刚才那一脚拦截的,包勉感觉自己个脑门越疼,而且鼻翼间还萦绕着一股臭味。当下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贾珍:“…………”
与此同时,尚在通州山庄的贾蓉看着直挺挺混到过去的贾珍,倒是达不到如他爹那般眼疾手快,手脚配合的高度。只等到听得“啪”得一声恍若重物落地的声音,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来人啊!”贾蓉抬头,对着地窖入口守候的仆从喊了一句。
当即有人入内,急急忙忙搀扶着贾赦离开。
“等等,”贾蓉忙开口喊了一句:“你们……你们也扶我一把,我……”
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激动,贾蓉垂眸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泛黄信笺,幽幽道:“我……我也腿软了,走不出了。”
仆从们:“…………”
贾蓉重重点点头。这真不能怪他的!知晓他爹被急召回去,他倒是不担心他爹的武力值,于是,他优哉游哉养精蓄锐完毕后,便按着他爹的吩咐问各种问题帮他赦叔祖父回想起对枪、支来源的印象。被他一激发的赦叔祖父,就忍不住追寻童年,带着他来寻宝了。
许嬷嬷是开府国公老夫人的心腹丫鬟,也是一手养大贾赦的。她将贾赦那玩了几天天便不要的,亦或是磕着碰过的东西,亦或是亲手编过的蚂蚱,亦或是……反正,但凡是贾赦的东西,除了吃的不能藏,其他的东西,许嬷嬷都尽心收藏了起来。
据他爹说,这个叫仓鼠症。
当然很感谢许嬷嬷的这个症状,让他们非但找到了枪,而且在“变废为宝”的藏宝库中,寻着寻着,还发现了一封遗书。
一封……
一封一封……他赦叔祖父口中的乞丐舅公的遗书。
真书本!
厚厚的一本!
从扉页里,找到了夹层。
才知道一不留神,错过了一个海商首富舅公,错过了千万万两的黄金啊!
第49章 天降横财下
相比较包勉忙碌着累倒, 贾赦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 被掐了一下人中,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跳了起来, 直呼:“信!”
“赦叔祖父, 您别激动别激动。”贾蓉倒是回过神来了。不过一开始, 他也激动得恨不得跑圈, 想回去告诉他爹养得起小爸爸熊了!因为他赦叔祖父倘若真继承了遗产,定然会手漏,还会分给他一些充当压岁钱花花, 所以便也有些飘飘然了,感觉自己错过了百万金呢!顿时心痛如刀绞!
可一从地窖回到屋内,迎着夜风吹拂, 贾蓉理智回笼了几分。毕竟, 苏海王的财富实在是太巨额了, 有十几个国库那么多。一个国库的银两没准还在他贾蓉的承受范围内。可十几个?那已经多到超出他想象能力了。
贾蓉脑海里就崩出一句“人为钱亡”,紧接着浮现出贾珍口口声声的实力做人的铁拳教诲,霎时便感觉耳畔呼啸而过阵阵劲风, 吓得他彻底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的贾蓉, 看眼难以克制自己情绪的贾赦, 一脸淡定的劝道:“反正都已经错过了。”
贾赦直接拿着枕头一个箭步冲到贾蓉身边, 使劲捶:“熊孩子!老子吃肉不会给你口汤喝?!”
“你才错过!”
“错过!”
贾蓉:“…………”
贾赦捶了好几下,瞅着贾蓉老老实实不躲不闪的任由他打, 瞬间也就没意思了, 抬手将枕头摔在地, 挥挥手示意仆从出去,而后哥两好的勾着贾蓉,把自己全身重量都依靠在人身上。
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拐杖”,彻底站稳了身形,贾赦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吁出一口气,再然后摸着自己依旧有些“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开口:“乖孙,把那信拿出来,继续念吧。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昏过去之前就看到乞丐舅公自述,当然自述不可信。可信的是,他老人家的遗书里还夹杂着当年捐献家产后,皇帝追封赐爵的圣旨—海忠公。瞧瞧,偌大家产,就换回个死后追封。
要不是他贾赦也算见过世面,收过圣旨的人,否则就那一块绢布,他还得狐疑是不是伪的。毕竟,普天之下,还真头一回见把圣旨给扣下一块来当做纪念的。
为了一本自传回忆录,也真是够不容易的。
“哦。”贾蓉便从怀里抽出遗书和夹在其中的信笺,边道:“叔祖父,咱们还是坐床上去。牢固一点,万一信里又有大爆料,我们被刺激的昏过去怎么办?”
“也……”贾赦嘴角抽抽,可抬眸看眼面色不改一脸认真提建议的贾蓉,缓缓吁出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亿万富贾海商王氏我舅公”,眼眸扫了眼茶几,双手颤抖着,开口:“也对,我磕着瓜子喝着茶,缓缓。你就用说书那种方式,给我念啊。我先努力……努力……”
贾赦整张脸都扭曲了,幽幽抽口气:“我尽量平常……平常心,当个看客。”
“恩。”
贾蓉转身去检查床牢靠不牢靠,又帮着贾赦直接把茶几抬上床。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好之后,忽然间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面色肃穆点点头,一个问:“你准备好了吗?”,一个抬手往嘴巴里塞瓜子,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闻言,贾蓉将信纸扫了一遍,一字一字看过去,略过他们已经看过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真的死了。也许看到这封信的还是不那个我那个小傻侄孙,不过也没什么差别。我懂富在深山有远亲的道理,更懂为了钱财,也能杀兄弑父。所以,我就一口气把钱全捐了。毕竟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商会,再厉害也比不过朝廷。当然倘若是皇帝还在寻找所谓的金山藏宝传说,那我没话说。】
“当我老来,蓦然回首,其实我这一生过得也勘称传奇。出生潮商许家,曾经大名鼎鼎的造船世家。当然也因为所谓的造船秘法,我许家也被其他人算计,几乎是一夜之间落败了,整个家族便剩下我和姐姐。我姐姐其实是个能人,可惜生为女儿身,无法习得家族造船秘法。不过,她也以家族为荣。当危机来临时,是她把我这个唯一的传承人送出了海。此后,我们便长达了五十年三年的分离。”
磕着瓜子的贾赦闻言长长一叹,看眼贾蓉,问道:“你说,他们当年认亲的时候,我祖母是不是知道了舅公的身份?”
贾蓉看着一脸求聊天的贾赦,摇摇脑袋,真挚无比道:“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没法旁观,给出看法。”
“…………你继续!”没法聊天分散注意力的!不对!
贾赦眼眸特意凶狠了些,愤愤瞪圆了眼睛,让自己眼刀子飞向贾蓉。他找到不去想“错过”之事的最好办法了,那就是揍人!
浑然不知自己做好事没回报,还被人在心理暴揍,贾蓉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念信:“至于我出海后的日子,那段昏暗无光的岁月,详见我的回忆录。当然某个小猴子管他叫吹牛录。不过也感谢我最后一段时光里,有这么个孩子陪我度过。要是恩侯你有幸看到这信,那么,舅公送你一份大礼。你当年罗列的买买买清单,其实,那时候舅公穷啊,其实买不起了。”
贾赦好险一口气没喘上来,手紧紧的拽着瓜子碗。他……他不能被一封信就牵动七情六欲!
贾蓉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晓大礼,张嘴麻溜的往下念:“你的爱好忒烧钱了。我姐怎么能把你往金石古玩纨绔方向培养呢?怎么就不往吃食方面的美食家培养呢?要知道我一辈子在海上漂泊,基本上除了海鲜还是海鲜,就想换个口味啊。我特意在后面罗列了一大章,专门介绍海上部落的吃食。哎,人老了,写起来也有点啰嗦,别计较了。反正趁着现在胳膊腿都还能走能跳,我有时间慢慢写遗书,你爱垫桌脚就垫吧。”
“叔祖父,冷静冷静,别拍桌!”贾蓉正、念得起劲呢,眼角余光扫见贾赦捏拳捶茶几,忙不迭唤了一声。
“能不能跳重点,看看大礼是什么?”贾赦道:“没钱就算了,大礼呢大礼呢!”
“哦哦哦。”贾蓉忙不迭一目十行扫过那有关“吹嘘自己老了依旧身体备健康”的话语,等翻过一页又一页,眼眸扫见“小猴子”一词,瞬间乐道:“找到了。叔祖父,您静心,我马上就念。”
“好。”贾赦敛声屏息,正襟危坐。
“小猴子啊,我这一生也算真正走过五湖四海,漂流到欧洲,南美洲,看过海上火拼,看过原始部落庆祝,看过……我之前曾说过把回忆录送给你。可你这熊孩子竟然拿去垫桌脚还嫌太厚了。现在我郑重再说一遍,这回忆录里真是你舅公这一生最为宝贵的财富了。钱没了,可以再赚!最为重要的是取舍前人的经验,还有格局。”
“格局一词,一开始我也不懂。幼年落魄,我当黑渔工,每天搓渔网,最大的梦想就是复仇,光耀许家的门楣;为了复仇,一开始我还卖脸当了上门女婿。不过,苏家的渔场也的确在我手中开始从个小场发展到大场。这也算我第一笔资本积累,不过当积累资金后,我并没有继续开渔场,反而挥斥了巨资去购买武器,杀海寇,确保航路安全,当起了海上镖行。这不是商业转行,不是上门女婿吞绝户产,想要洗刷过去,而是脑海有了格局一词。这一词说起了就像你贾家考虑到了天下大定后,文人治世需要,打算改换门楣。”
贾赦闻言,眉头拧了拧,垂眸看了眼有中指那么厚的回忆录,带着一份沉思。
“到了中年,说实在的我也曾想过找个无人的小岛,干脆自立为皇。”贾蓉念到这话,舌头打结了一下:“我名下有海面上最精锐的武装部队,我开辟了一条新航路,那个峡谷能够连接两个水域,我真是有太多太多当皇的因素了。不过人嘛,到底是有雏鸟情节的。等我功成名就后,重新踏上故土,眼见在新的皇朝下,百姓欣欣向荣,眼见泛黄的寻人启事,倒也有落叶归根之思。而且,那老话说的,国富民强。大周开始繁荣富强了,我出门在外谈生意的底气倒也足些。只不过,有时候摊子大了,就渐渐有些身不由己了,我开始陷入了与儿女属下争斗之中,争着争着,也迷失心智过,也曾后悔为啥要娶那么多要生那么多,也曾……但终究老子终究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