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绿】Honey Blade(22)

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慌乱，但他又必须看清局势，让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别慌......别慌，Peter。”电话那头的人说，“May很好，我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勇敢的女人，很像你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话语脱口而出。
“你看，Peter，这又是个漫长的故事了，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讲给你听。”男人说，“你可以称呼我为Mr.Fier。”
“你到底想怎样？”Peter问。
“好问题。”Mr.Fier说，“我想要DNA组译器，想要你的血，想要你父亲留下的研究资料，但这些又都不是我的最终目的，问题就在这里，Peter，在这一系列的行为中，我不断反问自己，我真的想要这些吗，那些欲望，我长久以来的渴望着他们，但又鄙视着他们，现在，我不再矛盾，直接用行动来解答我内心的疑惑。”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Peter焦急的低吼。
“冷静，孩子，Harry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可有趣多了。”Mr.Fier笑起来。
“你抓了Harry？”
“Harry？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他，对吧，Peter。”电话那头传来粗糙的笑声。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答案，Peter，其实我能给你的答案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明了，所以就让我们把这看做一个游戏吧，你是英雄，而我是坏蛋，就这么简单。”Mr.Fier说，“打开电视，孩子。”
Peter用空着的那只手打开电视，MJ被放在一栋正在修建的高楼上，她看起来有点崩溃，整个人害怕的瑟瑟发抖，秃鹫站在她旁边，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么，狩猎开始了。”Mr.Fier说，电话挂断，Peter已经自动的向目的地奔去。
他一路上不断拨打着Harry的电话，无人接听。
“该死...该死...该死...”他咒骂着，再一次感受到内心那股愤怒。

一路上充满各种惊呼，Peter快速的行动着，不敢迟疑。自从Gwen死后，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恐惧，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失落。不是因为May，不是因为MJ、秃鹫，而是因为Harry。
现在他已明白一些事情，那层假象已经开始崩塌，Harry所向他隐藏的真相正在他眼前延展开来，如同一幅斑驳的画卷，死亡和黑暗从其中溢出，漫向他的整个世界，而他无能为力。

当他赶到那里时，MJ在高空中缩成一团，匍匐着哭泣。
他触发了炸弹，炸飞了一小片建筑，一根钢筋向他飞来，他本能的避开他它，然后秃鹫已经灵活的冲了过来，那对金属翅膀不但是飞行系统，也是一种武器，即使是无意间的触碰，也能轻易削断各种靠近它的建筑结构，蜘蛛侠的能力跟这种对手战斗实际是吃亏的，幸运的是秃鹫居然选了这样建筑物密集的地方来开战。
“你居然有胆子来。”秃鹫在那怪笑着。
“你的实力就这样？”Peter嘲笑着，思维却在开岔。如果是Green Goblin来对付秃鹫会不会容易许多？然后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他的蛛丝很方便，但对这种对手来说基本毫无攻击力。他调整姿势往后退去，试图先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MJ所在的那片建筑已经摇摇欲坠，如果秃鹫再继续扩大破坏范围，她肯定会掉下去。
或许他该带把武器什么的。Peter不禁思考道。
他已经退到墙边，秃鹫直接冲了过来，他双脚蹬在墙上向上跃起。

秃鹫的翅膀还未挥起，Peter已经落在对方的双肩上，他扯出蛛丝，狠狠的勒在秃鹫脖子上，秃鹫开始剧烈的挣扎的起来，他们两人一起在半空中摇摇晃晃，Peter用拳头直接砸在秃鹫脑袋上，接着大约十几片34二十多厘米长的刀刃从秃鹫翅膀里伸出，划过Peter的手臂，Peter的手在那一瞬间放松了力道，接着他就被秃鹫狠狠甩了出去。
Peter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地面，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再次跃起，秃鹫正好俯冲下来，当他从秃鹫头顶跃过时，他射出蛛丝缠在秃鹫身上，猛的把人往后一扯，把蛛丝的另一头固定在建筑上，然后不断的重复以上的动作，企图把秃鹫固定在场地中央。
蛛丝的强度应该足以支撑几秒钟，他冲上去，用尽全力的撕扯着一边翅膀。
这种机械装备应该不会给主人带来痛感，但当Peter这么时，秃鹫还是一边挣扎一边叫喊起来，如同一只正在被拔毛的鸟类一样。

在秃鹫挣脱蛛网的最后一刻，Peter最终扯断了其中一只翅膀，尖锐的金属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划伤，他一个后空翻，顺势一踢，把秃鹫踢了出去。
只剩一边的翅膀无法维持平衡，尽管如此，秃鹫跌跌撞撞的朝他打来。Peter毫不迟疑的打晕他，往MJ的方向跳去。

直到他把MJ放到地面后，她的恐惧都还未消退，数以万计的欢呼声在他们周围响起，可Peter没有感受到任何欣慰，他找不到任何胜利的感觉，也没有表现出一个英雄应有的姿态。战斗所带来的亢奋已经消退，他蹲在地上研究着那片被扯下的金属翅膀，单薄锋利，长达两米，简直是一件堪称艺术的金属制品，这种东西肯定是特别设计的，Peter想，谁造就了它？他把它翻过来，翅膀根部的探测器和传感器已经损坏，在那些破损的零件之下，OSCORP几个字母依稀可辨。
Peter觉得前所未有的头痛。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他畏缩了，并且让这种浑浑噩噩带着他前行，他扛起秃鹫，逛过二个或者三个街区，Harry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第九章    Chapter 9
任何人见到克拉文，都只会感慨“猎人”这个称号的名副其实。Harry拉开有些破损的椅子坐下来。克拉文坐在对面，冲他咧嘴一笑，眼神阴鸷。
“我们不用废话了，Mr.Fier在哪？”Harry直视着那双眼睛，并无回避，“我知道是他雇你来杀人。”
“Harry Osborn。”克拉文看着他，开怀大笑，“不是来杀人，只是玩玩而已。”
“没什么区别。”Harry平静的说，“他在哪？”
“你慌什么？”克拉文哈哈大笑，“他们从Oscorp偷走的那种药剂让你害怕了？那你当初干嘛要研究它？”
“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我这样的人。”Harry回答，“更何况，他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
“你看，这才是你，手术刀般炫目，这就是力量之美，不是吗？”克拉文脸上突然出现扭曲的笑容，“比起蜘蛛侠，只有这般锋利的你，才配成为我的猎物！”

在Harry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微型炸弹突然被引爆，炸飞了整面玻璃，碎片朝他飞来，他猛的向后跳去。只差一点，碎片就划断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与以前不同，但他从未在意志完全清醒的时候体会到这种感觉，这种战斗，就像电影里慢镜头的功夫片段，他只有靠着本能的反射来躲过那些攻击，一串又一串火星在他眼前炸开，才开始不到十秒中，汗水已经浸透他的衬衣。
他踉跄着从地上捡起一把锯管霰弹枪，对准克拉文的脸连接开了两枪，这种的枪的穿透力和准头都没什么优越性，只是近距离发射时能形成巨大的弹幕。紧接着他抽出那把激光武器格开对方的拳头，然后蹬在对方肩膀上借力往后跳开，炸弹从他手中脱出，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他落地时，弹壳同时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没有那身铠甲对付克拉文这种对手他实在没把握。但他实在不喜欢那种被杀意支配，头脑模糊的感觉，那并不是他，至少不是真实的他。

这场爆炸驱散附近大部分人，只剩满地狼藉，到处的潮湿破碎的建筑碎片，墙后的水管破裂，这显然是爆炸才能造成的场面，Harry站起来，水沿着他的衣服流淌，一滴滴落在地上。
克拉文趴在地上，他刚才几乎处于爆炸的中心，头上血流如注，浑身伤口，但Harry也没好哪去，一枚弹片深深的嵌入他的小腿上，疼痛剧烈的窜过他的神经，他站在那里，神情依旧冷漠，仿佛是故意用来宣示骄傲和挑衅。
“还要继续吗？”Harry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戏谑的笑意，“不可能这么点伤就完了吧？”
“果然......”
“嗯？”
“我说你，果然够劲！”克拉文哈哈大笑，猛的从地上跃起。

在肩膀被刺中时，Harry突然思想开岔。他知道他来这里，只是因为不想面对Peter知道真相后的质问。
他对Peter的仇恨无法消解，也绝不打算妥协；而Peter从来不懂责难与报复，他只会张开双手，把所有的不满和质疑隐瞒在心中。Peter的宽容，他说不清这其中的缘由，这既是他渴望的，也是他痛恨的。
他想要的只是发泄这仇恨吗？不，这种报复曾让他自己厌恶到呕吐的地步，是他内心的暴虐和破坏欲让他总要去毁掉些什么才能甘心——他自己，或者周围的世界。
他仰起头，一瞬间又回想起Peter脸上的怜悯和疏远，他恨死这些了。Peter从不知道。他从不了解他，他只是一味希望他变好或者希望他们之间回到过去，他从未正视此刻的他。
Peter到底爱他什么呢？他们只会越来越痛苦。他宁愿在一开始就一无所有。像他这样的人，其实他活该一无所有。

Harry伸出手，猛地伸手扯住克拉文的领口，克拉文淬不及防的被他一拉，不由自主的向下扑去，一手把匕首方向一转，以一种绝对的冷酷扎进了对手的脊椎处。
他吃力的站着，神智正在随着献血一起急速流失，疼痛驱使着他保持清醒，他那一刀下的足够重，克拉文短时间都没法站起来了。
“Mr.Fier在哪里？”他紧抓着自己的神智问道。克拉文只是靠墙而坐，满不在乎的大笑。
Harry抓着他的手臂，靴子踩在他背上，用全力把那只手臂往上扭，然后是轻微的咔嚓声，肩关节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转动而脱臼了。
“白费力气。”克拉文拼命喘气，仍旧在剧痛下强撑着笑意，“你肯定听过我的名声，这对我没用。”
“那你肯定也听过我的名声。”Harry回敬。
“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对吧？”克拉文眯起了眼睛，“如果你知道了，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坚决？”
Harry的脸突然沉下来，“然后呢？”他冷笑，“不管他是谁，我都杀了他。”
“你早就有这种猜测了！”克拉文敏锐的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变化，嘲笑道，“怪不得他说你有一颗毒蛇的心脏，你明明猜到这种可能性，哈.....”
“他在哪？”Harry沉声道。
克拉文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有人在他背后。Harry意识到，紧接着尖锐的针头扎入他身体里，他失去意识前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警笛的轰鸣。

Peter在Stark大厦等待着，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他捧着咖啡，思绪在混乱中打转，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我觉得这不是谈这些的好时机，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是哈，巧合天天有，就跟椰子长在树上等着行人过去挨砸。”
“......你真的被椰子砸过？”
“没有。Tony，你不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他自己来判断？”
Peter愣住了。
声音从他旁边传来，他保持的茫然的表情转过头去。Tony和穿着西装的男人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边讨论着什么。“直觉告诉我，你们讨论的事和我有关？”Peter小心翼翼的问道。

Tony看到Peter，沉默了两秒，“直觉告诉我，你现在糟透了，而听到接下来的消息，你只会更糟。”他走到吧台倒了一杯酒，“交给你了。”他对那个男人说道。
男人走到Peter对面，友好的对Peter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蜘蛛侠，Mr.Parker，Agent Coulson，我来自神盾局。”
Peter犹豫了，他转头看了一眼Tony，又看回眼前的人，前者对他耸耸肩，他伸出手，“Peter。是关于Harry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