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第一戏精(102)
“也对,若是找到了,你二人也不会继续留在悦来客栈了,是不是?”庞元英冷笑问道。
俩人都老实地低头,不言语。
庞元英问他们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俩人都摇头,皆磕头求饶命。
“那这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对死者好奇,去过死者的房间,和你们打听他?”庞元英接着问。
俩人再次摇头。
庞元英左手拍了惊堂木退堂,审判的事不归他,回头请包大人决断便可。
等大家散了之后,庞元英才从桌案后站起身。白玉堂单独留下了下来,但在原地没动,笑看庞元英。
“你笑什么,好诡异。”庞元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选择距离白玉堂较远的方向走。
白玉堂三两步蹿到庞元英的右侧,手掌立刻托住了庞元英的右手。
“哎呦!疼!”庞元英瞪白玉堂道。
“谁叫你瞧得那么狠,结果自己收遭罪。”白玉堂看庞元英微微泛红手指,“还好,没怎么太伤。”
“还没太伤?我整个审案的过程手是麻的!”庞元英叫嚣自己好辛苦,简直堪称为公牺牲自己的楷模。
“该是疼得要命,不然开始审问的时候,不会有吼的。”白玉堂憋笑道。
庞元英跟打蔫的茄子似得,惊讶地看着白玉堂,“你都看出来了?”
白玉堂带着庞元英回房,取了一个小白瓷罐来,用食指沾了些白色的药膏,在庞元英的手上轻轻涂抹开。庞元英感觉有丝丝凉意侵入自己手上红肿火辣的部分,很舒服。
“这是什么?”
“消肿止痛的。”白玉堂看眼美滋滋的庞元英,不会一句,“白家独门秘方,用了三十多种名贵药材,钱都买不来。”
“这么厉害,你们白家是祖传卖药的么?”庞元英顺嘴念了一句,“你家药铺该不会是叫白仁堂之类的名儿吧?”
“瞎想什么,”白玉堂再给庞元英涂一遍药膏之后,转身去洗手,“我是告诉你,我们白家祖传的药膏乃是无价之宝,跟你一样。”
“你这意思是说……”庞元英明白了,白玉堂这是打算用一瓶药膏来买自己,“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吧,再贵的药膏我庞家都能买得起,你们白家的不卖,庞家也能买到比白家更好的。想用一瓶药膏就想收买我?没门!”
“没门?”
白玉堂从后面按住庞元英的肩膀,手从脖颈一路顺到脊背最末处,弯腰侧首,说话时唇几乎吻上庞元英的耳际,气息撩拨得人发痒。
“我怎么觉得你有门让我进呢,在这里。”
第91章 心猛然一动
隔着轻薄的缎料, 指尖轻轻按住, 颤栗感倏地从脊柱末端释放。
庞元英蹭地红了脸, 要跳起来。白玉堂似乎早预料到庞元英会有这样的反应,按着庞元英肩膀的那只手加大力度,练武人的力气果然非同凡响。庞元英瞬间感觉有座山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纵然他怎么使劲儿都站不起来。
庞元英眼珠儿一转,仰头瞪着白玉堂:“你要干嘛?”
“说这么明白, 装听不懂?”白玉堂反问。
“听懂了啊, 可也得我起身开门,你才能进来。”
庞元英话毕, 白玉堂就松开了压制他的手。
庞元英笑着起身, 问白玉堂是不是认真了。
白玉堂浅笑看他,目光十分坦然搜刮着庞元英的身体的。
“你说呢?”
“我说……”庞元英对白玉堂嘿嘿笑,“夜色正好,咱们是该睡觉了, 晚安!”
庞元英说罢,就蹿出门外,飞快地跑了。
白玉堂哼笑一声,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他随即熄灭了屋里灯, 休息去了。
庞元英跑出来的时候, 还有点担心白玉堂会追出来,跑得飞快。后来回头发现白玉堂没跟上来, 松口气的同时, 竟隐约觉得有点小失望?
庞元英感慨自己一定是被白玉堂带坏了, 他是个多么纯洁无暇的孩子啊!
庞元英因怕白玉堂刚刚给自己手上涂的药被水泡掉了,举着手沐浴,然后舒服地躺在床上睡了。庞元英睡觉喜欢蹬被子,经常半夜睡愣了,迷迷糊糊要抓杯子盖。今天他觉得睡得好,半夜没有冷着就没醒,睡得特别踏实,而且越睡越觉得暖和,还有股淡淡地檀香伴他入眠。
所以早上庞元英醒来的时候,颇觉得神清气爽,连起床气都少了,坐起身来发呆了一小会儿他就回神了。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迎接美好的一天。
庞元英转身眯着眼下床,打算去喊青枫给他打水。
“总算睡醒了。”声如风吹竹林之音,低沉好听中夹杂着些许风的冷意。
这一张嘴就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就是白玉堂,而且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他身后只有床。
庞元英缓缓地转身,发现白玉堂竟然真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手撑着脑袋,正嘴角带着讥笑地审视他。
庞元英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睡觉不一样的感觉,后背突然凉飕飕地,嗑巴地问白玉堂:“你什么时候来得?”
“你不知道?”
“啊——”庞元英茫然地挠头。
白玉堂昨晚上他来给庞元英盖被,忽然这家伙一把捉住胳膊不放,最后抱住了,嘴里还哼唧了一声……
白玉堂本以为庞元英知道他来了,是故意要留他睡觉。
“啊哈哈哈,我是真不知道,睡着了。”庞元英解释完了,发现白玉堂用非常诡异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庞元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白玉堂怎么了。
“所以你睡觉的时候,自己毫无意识,却有拉人上床的习惯?”
“没有!”
庞元英坚决否认,但显然他的否认很无力,因为这是他无意识的行为,所以白玉堂根本没理会他的话。
庞元英穿好衣裳,看白玉堂还在黑脸。庞元英就耐着心思跟他解释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平常就他自己睡,他没有人可以拉上床。
但是解释完后,庞元英觉得白玉堂的脸比之前更黑。
算了,先不理他。
庞元英招呼青枫伺候他洗脸。
青枫端着水盆进来时,发现白玉堂也在,还刚从床上起身,惊得手抖,差点没端住水盆。
青枫尽量保持镇定地伺候完自家公子洗漱穿衣,而后备了早饭。但整个过程,他眼睛总是时不时地要往白玉堂那边偷瞄一眼。
趁着白玉堂离开,青枫立刻蹿进内间去叠床铺,眼睛快速地扫视床上的情况,似乎想要抓到点什么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想法。
庞元英喝完茶后,看到青枫带着一张疑惑的脸走回自己的跟前了。
“憋着。”庞元英早看出他有小心思,偏不让他问。
青枫只好打蔫地垂头,老老实实地待命。
“做随从的,要不多听,不多看,不多问。其它方面我就不要求你如此,但和白护卫的事,你必须做到这点。”庞元英道。
“是!”青枫乖乖应承。
“去把家里送来的酥点给白少侠送去。”庞元英道。
青枫听话地去了。
瞧着青枫忍着好奇心吃瘪的样儿还挺逗,庞元英禁不住哈哈笑起来。
包拯下朝归来,告知众人李御史参本了。
如常的反应,倒是让大家暂时无法判定李御史这人到底是黑是白。
“天天事儿多挑刺儿是肯定的。”张龙不爽他总找包大人的麻烦。
包拯斥他不该这样说话,“倘若遵从事实直言进谏,可行之有效地监督官员行为端正。这次李御史进谏挑的毛病倒不算错,他并不知道我们是找到证据了才那么抓人。”
“但这个李御史有点针对包大人。”展昭道。
“嗯,我也感觉到了。”包拯嘱咐大家平时做事都小心为上。
“本来这三重阁的案子,顺利的话说不定现在都能结了。结果出了个悦来客栈的黑点,把本来可以跟重要人物接头的俩人给弄死了,搞得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王朝倍感遗憾道。
“我曾看过蒋文亮的属下用过用鸽子信。”白玉堂道。
“白护卫,你太瞧得起大家了。这人传信我们都追断了,鸽子都是用飞得,我们就更追不上了。”王朝哭丧脸叹息,无奈地摇摇头。
“这可不一定!鸽子定要在东京养熟了,再拿去霸州才能传信。免鸽子传信的变数很大,如果想确保消息一定传到,大概要用三四只鸽子传同一条信。若三重阁阁主在东京,那就不止会有霸州一个地方给他传信。这便需要耗费很多鸽子了。”庞元英看向包拯,“查一下东京城内外打量养鸽子的人家,可能会有线索。”
包拯点头,叹庞元英所推敲的结果很对,这鸽子其实是个很大的线索。他随即就吩咐王朝等人追查鸽子这条线索。
王朝叹服不已,忙为刚才的话给白玉堂行礼道歉。
“刚刚是我见识浅薄了,白护卫莫要见怪。”
白玉堂道无碍。
庞元英高兴地对白玉堂挑了挑眉,似乎在向他宣告:这事儿有我的功劳,记得感谢我!
白玉堂轻笑一声,和庞元英对视一眼后,就转眸往窗外瞧去了。
“这王梓云和李御史因何现身在霸州,还要烦劳庞少尹与晏大人一起查明清楚。”包拯忽然说道。
“这事儿怎么落我俩身上了?”庞元英愣了下。
“你二人方便些。李御史如何针对我,你也清楚。”包拯对庞元英微微一笑,就催促他快去,他想尽早知道消息。
白玉堂忽然抽刀,三两步飞出后窗外,用刀截住了一名要跑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