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小皇子(57)
单梦龙皱着眉头:“我打得很难受。对方了解我所有的套路,不管我怎么调整,都能接住。”毕竟,他不管怎么变,都是单梦龙,基础操作就在那儿了。
陈景辉生气:“怪不得他们没有派卧榻犹虚,原来是专门培养了一个针对我们的秘密武器!”
也不无可能。
同城战队无论私底下关系多好,但双方粉丝之间肯定是互相仇视的。
单梦龙输掉比赛后,听听翡翠阁粉丝区那人人中了几千万彩票般的欢呼声,再看看神龙后裔粉丝区如丧考妣的愁云惨雾,就知道两家公会“近墨者黑”的黑,都是黑你没商量的黑,“近朱者赤”的赤,都是鲜血淋漓的赤。
第二场1V1局,教练思量再三,派出了陈景辉。
神龙后裔单挑排名,除了无冕之王小皇子之外,就是单梦龙、陈景辉、杜睿、侯轩……这样依次排列。但从陈景辉到杜睿,单挑实力已经有个断崖式的下滑,所以,教练其实也打不出第三张牌。
双方亮名单,教练看对方依旧用的是上一场选手,微微放了心。
然而,陈景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上一场的压力,刚开始就出现了好几个失误,被对方抓住机会,拉开差距。后期他苟着苟着,苟到状态稍稍恢复,却因为前期生命源被压得太低,没能挽住狂澜。
气势汹汹的来,却连失两场,还是上一轮稳拿的两场,神龙后裔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很被动。
陈景辉下场时,翡翠阁粉丝嘘声漫天,而神龙后裔粉丝这边却只有零星的鼓励,大多数人冷眼旁观,冷漠得好似路人。
教练拍拍他的肩膀,将人拉到一边。
他不是那种会在比赛期间激情演讲的教练,更多时候,他都习惯于让他们自我调整。但随着公会出线前景越来越明朗,队员看着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但内心压力与日俱增,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他问:“觉得自己打得怎么样?”
陈景辉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对不起。”
“下场能打回来吗?”
陈景辉迟疑了下,抬头说:“能。”
教练问:“下场我打算只上一个开荒甲,你和单梦龙中间上一个,你说谁上?”
陈景辉愣住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单梦龙,对方正和杜睿站在一起,并没有注意这边。他想了想:“让老单上吧?”
教练说:“你不是说下场能打回来吗?”
陈景辉说不出话了。
教练把小皇子叫过来:“下一场想上吗?”
小皇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都是渴望上战场的火焰:“想。”
“能赢吗?”
他毫不犹豫:“能。”
“但上场名单我考虑了五个人,你,老单,小灰,杜睿和海威,你说谁不上?”
小皇子压根没打算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依旧斗志昂扬:“我上,其他人可以抽签。”
反正他再也不抽签了。
教练看向陈景辉:“听听人家怎么说的。你现在觉得呢?”
陈景辉被小皇子的热情激起了斗志,大声说:“老单年纪大了,多休息休息,下一场我来!”
这音量,单梦龙想听不到都难。
他霍然转头,阴恻恻地看着亮起了灯泡眼的陈景辉。
陈景辉的灯立马熄了,怂怂地躲到小皇子后面。
小皇子教育他:“这是是非题,不是简答题,不用讲理由的。”
教练点头:“审题不严谨,破坏队内团结,你好好反省一下。”然后就派小皇子、单梦龙、杨海威和杜睿上场了。
陈景辉:“……”
所以,这个结果和他之前选择的有什么区别?
第47章
虽然前面两场比赛的结果很令人失望, 但4V4是神龙后裔的强项,粉丝们还是很给面儿地鼓了掌。
随机地图是危险品仓库,小皇子一战成名的地方。地图一出来, 神龙后裔上场四人的气氛也很轻松,杜睿还开玩笑, 问小皇子这次故地重游, 身边却换了新人, 会不会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然后,他们就被翡翠阁偷袭得“物是人非”了。
——严格说,也不是偷袭。只是按照潜规则,进入地图后, 大家都会默契地先寻找续命站, 积攒资源,这样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以命相搏还是很罕见的。
完全令人措手不及。
小皇子反应最快动作最灵活,挨了一记闷拳之后, 立刻跳出对方攻击范围, 杜睿和杨海威慢了一步,对方的双形态甲趁机切入, 瞬间将他们包围。
杨海威皮脆, 承受了大部分攻击,直接被秒杀。
单梦龙晚了一刻才上去解围,但已经来不及了。
小皇子在外围偷袭,但对方坦克甲卡位很准,死死地护住了激光甲,让他无从下手。
单梦龙见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地让小皇子先撤,自己断后。
开局不到五分钟, 翡翠阁就发起了一场让人大跌眼镜的闪电战,结果神龙后裔就一人逃出生天。
当初小皇子一挑二已经被认为是奇迹式的翻盘了,这次一挑四,最乐观的人也不敢抱有希望。
果然,小皇子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被翡翠阁四人追逐到仓库的一个夹角,遭围攻而亡,享年……十六分钟。
比赛打成这样,解说和嘉宾也不知道怎么为神龙后裔挽尊,只能称赞翡翠阁今天脱胎换骨,打得焕然一新,卧榻犹虚不愧是魁海市最强新人之一云云。
观众席。
阿莫微微侧身,对旁边的邱一鸣说:“魁海市的最强新人居然有‘之一’,老板不管管吗?”
从落座起,邱一鸣的目光就牢牢地粘在前方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后脑勺上,回答得很是敷衍:“我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知道几个一?哎,你看前面那个后脑勺,有没有一种又想打又想亲的冲动?”
阿莫:“……”
阿莫说:“这辈子我只对一种球状物体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它叫篮球。”
邱一鸣说:“脱一只袜子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人在屋檐下的阿莫还是把袜子脱了下来。邱一鸣把袜子揉成一团,朝前面那个后脑勺打过去。由于他是水瓶,而不是射手,所以袜子很有“水瓶”地砸中了隔壁。
赵恺好好地看着比赛,突然,脑门被东西轻轻地打了一下,他一摸后领口,摸出一只远臭近更臭的袜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刷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炬地扫视后排。
邱一鸣下意识地逃避目光,然后就被逮到了。
你不心虚你逃避什么!都是游戏圈混的熟面孔,谁不认识谁啊!
赵恺心中冷笑频频,立刻摆出佞臣的嘴脸,在蔺琛那儿拼命给他上眼药:“星皇战队那个缺德老板,居然在后面拿袜子丢我!这是人干事?他肯定害怕小卖部东山再起,在哪儿举行什么恶毒的仪式,想把霉运丢给我呢。我们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还以颜色。”
蔺琛赞同点头:“你可以把你的袜子丢还给他,以你脚臭的程度,什么大仇都报了。”
赵恺仿佛没听到他话中的调侃,掏出小本本,在上面画啊画:“你知道邱缺德的生日吗?”
蔺琛不想知道,但邱一鸣中学时每逢生日必大宴亲朋……他记忆力又好,想忘都忘不掉:“2月6日。现在送袜子当生日礼物还早。”
赵恺的小本本画了两个圆圈,里面用中文、阿拉伯数字各写了一遍邱一鸣的生日,美其名曰:“生辰八字。”
蔺琛大开眼界:“生辰八字是这八个字?”
赵恺不讲究:“凑足就行。”
然后他就开始进行比邱一鸣更恶毒的仪式。
“戳鼻子,让你打喷嚏!打你屁|股,让你不学好!”
难为两个普普通通的圆圈,还要承担这么多器官功能。
蔺琛:“……”
为公会请个心理辅导师的事已经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