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了一个东西!耽搁了一会儿。”拜尔气喘吁吁地瘫坐在篝火旁,沈凛递过去两个野果,拜尔脑子都不过直接塞进嘴里啃了起来,酸得五官扭曲。
沈凛哈哈大笑。
拜尔露出委屈的表情,随后想到了什么,说:“我花了些时间想弄清那是什么,但失败了。”
“谁让你非要当场解读,还要拉我一起下水。”娜娜抱怨地坐在旁边,她拿出一个羊皮卷轴,摊开在众人面前,“就是这个,上面是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KP说需要过一个困难的神秘学检定,我们这儿有比较高的神秘学吗?”
众人目光落在弗洛伊脸上,弗洛伊耸了耸肩,遗憾地说:“我只有神秘学点数不高,20点。”
“我也只有20点。”
“困难检定是什么?”
“属性减一半再做检定。”
“那就是10。”
“投出10以下的数字太困难了,而且大失败的点数被放宽了,只要投掷到80点以上就会算作大失败。”
众人沉默。
经过这一下午探索,他们都弄懂了这个游戏的玩法,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点数的作用。
“我们都失败了。”拜尔垂头丧气地说,“失败的代价是我们必须花费五个小时去解读这些玩意,而且是白耗。”
“是的,这一下午就盯着这张羊皮卷轴,”娜娜又瞪了一眼拜尔,“可饶是这样我也一个字都没记住,比医生写的病例还难理解。”
“你这个比喻非常到位,医学无国界,这话不假。”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沈凛只能借着篝火的光芒查看羊皮卷上的内容。
上面是非常神秘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能从一笔一划中感受到它的古老和神秘,细碎的几乎连成了一条长带的文字环绕分布在一颗巨大的卵周围,最上面有三个字体稍微大了一圈的词汇,他不确定这是三个词汇,还是被拆出来的三个单独的字。
……完全不懂,甚至看不出来这是哪里的文字。
“我们的人设是大学生吧?”拜尔面无表情地说,“KP说得没错,人设和生活经历有关,真实反映了我逃课睡觉泡网吧的大学生活。”
“没有谈恋爱?”
“跟谁谈?舍友吗?”
众人看拜尔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微妙。
拜尔咳了咳,说:“言归正传,这张羊皮卷是在海岛背面那片海滩发现的,可能是被他的主人不小心弄丢的,他的边角勾在灌木丛的边缘。除了这个,我们在一块礁石上发现了血迹,应该有人在那里做了临时包扎,有布料的碎片残留。我们做了个成功的检定,发现这是由超细羊毛纺织出来的布料,而且其中混杂着青金石粉末,这在这个世界是非常昂贵的材料!能穿得起他的人即便是在贵族里也很稀有。”
“一定是多伦纳!”娜娜肯定地说,“他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他还活着!”弗洛伊兴致勃勃地说,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但是他能去哪儿?”
沈凛问:“能根据现场的血迹追踪他吗?或者详细描述一下海滩上的出血量和血迹的形状,也许能判断出他受伤的轻重,从而找到他可能隐藏的地方。”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不能离开海滩太远。”
“我不行,我过不了医学。”娜娜说。
于是,其余人把目光投向这里的医学生休文。
休文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他一直显得格格不入,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哪怕是进入了一场玩命的游戏也不应该和他们这些未成年、网瘾青年、书呆子、家庭主妇和沉默寡言的危险分子融为一体。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从这场荒诞的游戏脱离出去,而不是跟着这群愣头青在这里鬼打鬼闹。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遇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凛不是不能理解他,他父母也是这种自以为有一套完整的世界观而对自己所坚信的事物非常固执的人,除非某一天天真的塌下来,他们坚不可摧的意识世界才有可能被撼动,掉下一小块微不足道的墙灰。
这种倾向在所谓的精英人群里格外根深蒂固。
而沈凛,早就习惯了和这种人打交道。
在沉默中,沈凛说:“今晚大家轮流值守,明天再深入调查,我和费尔顿打算去林中的小屋查看,休文和弗洛伊你们的医学和知识点数比较高,结伴去海滩那块礁石那边试试能不能追踪到多伦纳的行踪,娜娜你和拜尔向西侧海滩探索过去,那边礁石比较多,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游轮的残肢,我们得想办法弄些吃的和用的,野果子顶不了饥饿,而我们需要有足够的体力。”
他的指令下达得简单明了,分配非常合理。众人都点了点头,休文站了起来,离开团队,独自往海滩边的礁石走去。
他在那里画了一个大大的SOS,把自己的衣服涂抹上颜色鲜艳的果酱高高地挂成一面求救的旗帜。
在他的意识里,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群无聊至极的“危险分子”绑过来做什么恶趣味的游戏,现在一定有人用无人机拍摄下他们慌乱惊恐的画面从而取悦自己。他希望能有正义的飞机或者船只路过,把他们救回去。
“休文,”沈凛叫住他:“这个游戏赋予了我们每个人不同的能力,我们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强调团队合作,而擅长医疗的你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认清事实这个道理,我从十岁就明白了。”
休文恼怒地低吼一声:“不用你废话。”
“啧。”拜尔不爽地咋舌。
沈凛无所谓休文傲慢的态度,认清事实这个道理不是别人教给他的,而是经过事实残忍的鞭笞才让他慢慢接受。
谁也不是谁的人生导师,生存才是。
“行了,”沈凛轻轻击掌引起众人的注意,“我们排一下今晚的值夜表,尽量保证每一分钟都有人保持清醒,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在睡梦中被海浪淹没了营地。”
第7章 海潮
临时搭建出来的营地非常简陋——他们用木板粗糙地垒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地方逼仄,挤进去几乎只能侧身贴着侧身。挂在木板外面的是海滩上飘荡过来的床单,被太阳暴晒晒干后盐渍留下的腥咸味道格外刺鼻。
此时,拜尔和弗洛伊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噜声震天响。
沈凛走向篝火,在晏修一旁边坐下,本该晏修一守夜,但他睡不着。
他双手环抱着屈起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盯着火芯噼啪作响的篝火,林木里干燥的柴火很多,足够燃烧一整晚,除非被突如其来的海浪拍灭。但他们的营地扎得比较靠近林地,潮水应该不会涨到这里。
被暖意熏着脸颊,睡意便涌了上来,沈凛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旁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不去睡?外面冷。”
沈凛敷衍地应了一声,含糊间吐露拒绝。
晏修一看他疲惫的神色,低声问:“嫌挤?”
“嗯,”沈凛身子小幅度地前后摇晃着,坦率地说,“又挤又臭,不想在那睡。”
“明天去木屋,”晏修一说,“如果可以就临时征用。”
沈凛笑了起来,睁眼看向晏修一:“好重的官腔。”
晏修一笑了笑,看着沈凛缩成了一个团,瑟瑟海风吹过来,即便是在最热的夏天,海边的夜晚也依然能冷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把值夜人专有的一小块用来保暖的窗帘布递给沈凛:“盖着睡。”
“你很会照顾人。”回想到火车上的经历,沈凛在心里补了一句——就是看着有点凶有点冷漠。
晏修一说:“以前年纪小,在部队里总是被前辈照顾,那时候年轻,脾气倔,总是惹祸,打架、偷跑出去、往别人暖壶里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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