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手指动了动,看向穆焕手里的石头,叹气:“确实挺危险的啊……”
张景冷哼一声:“呵,你报啊,尽管报,有本事你就把我关进去。”
韩灿脸上又有泪落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穆焕,我对不起你。”
杂七杂八的声音实在太吵了,穆焕抬手捂上另外一只耳朵,一边继续警惕地看着张景,一边嘴唇轻启,说:“你好,我报警……”
……
警察来的很快。
一群好事者围在身边一圈看热闹,始终不曾离开,人反倒是越来越多。
校领导也闻讯赶了过来。
“没事的,没什么事,也没伤着碰到,麻烦你们跑一趟,没必要把人带走,我们调查处理就可以。”
有校领导拦下警察,小心说着话。
张景闻言,抿嘴笑,“看吧?还杀人未遂?”
穆焕想着那张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薄唇轻启:“我要去警局。”
校领导正息事宁人,闻言回头怒瞪。
穆焕坚持,将手上的石头举起,露出峥嵘锋利的边缘:“这是凶器。”
这石头挑拣的极好,握手处粗细合适,手感满实,露出的部分如同被打磨后的铅笔,前端尖锐锋利。
确实称得上是凶器。
警官和校领导视线落地在上面,刚刚还轻松的表情顿时不见。
这凶器简直处处透着精心筹谋,一击毙命的凶残。
比起刀刃也不差了。
警官上前将石头拿起,仔细查看,再看向张景的以后表情严肃:“这东西哪儿来的?你拿着它是打算凿哪里?跟我走一趟吧。”
张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视线落在警官手里的石头上,眼珠子转个不停。
校领导看见这样,叹了一口气,说:“那就走一趟吧。”
警官在前面开路,相关人等跟在后面,还有围观人群跟了一截,直到看见他们上了车,这才意犹未尽,掏出手机发起了朋友圈。
短短时间,两A一O争风吃醋校园门口上演情杀戏码的消息,就刮的满校园都是。
穆焕知道自己没事,张景也没事。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又避开了这必死的一击,除了这看起来不是十分纯天然的凶器石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将张景送进牢里。
除非他死上一回。
可他没兴趣为这个疯子搭上一条命。
因而穆焕做得这些,终究还是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于一曼踩着高跟鞋走进警察局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哒哒哒”的高跟鞋像是在后跟处装了铁钉,人未到,先声夺人,像是催魂的铃声,能把年纪小的队员吓的面如白纸,噤声缩脖。
于一曼的信息素压制性极强,就算是面对同样的Alpha,她也能高人一头。
不输给男性Alpha的身高,在穿上高跟鞋后,气势凌人的简直过分,不依不挠的似乎要将人碾压成渣。
张景这种信息素不够强势的Alpha,当时就缩了脖子。
于一曼进了办公室,视线扫过一圈,在穆焕的身上稍作停留,然后落在了警官和校领导的身上。
说:“你好,我是穆焕的教练,我来接他。”
警官点头,将一个蓝壳本子递到于一曼面前:“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于一曼拿过笔纸,将身体躬出性感的线条,正要落笔,突然看向张景:“他呢?”
警官面色严肃:“批判教育。”
校领导开口:“警告处分。”
于一曼嘴角抿了抿,似乎有点不满,但到底没再开口,点了点头。
随后目光又落在韩灿脸上,骇人的气势将韩灿的脸色压的惨白,视线无处安放。
于一曼收回目光,“唰唰唰”的在本子上签下了龙飞凤舞的名字。
“走吧。”于一曼起身,看了一眼穆焕,转身就走。
祁文府怯怯:“于教,还,还有我。”
于一曼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焕对校领导和警官点头道别,快步跟了上去。
四月的天还有些冷,出了警局便有寒风迎面吹来。
于一曼已经到了车边。
穆焕拢了拢羽绒服,只觉得心情就像是这场“倒春寒”,冷飕飕的无处安放。
祁文府叹了一口气,在身边低语:“你说你折腾这一场是要干什么?把这个女魔头招惹过来,现在高兴了?我们可是得罪她得罪的狠了,这下回去,你还有好果子吃。”
穆焕迈下台阶,淡声说道:“我正好找她。”
祁文府追上:“找她?干什么?办理退役的事?”
穆焕摇头:“不是。”
祁文府急道:“你别又把她勾起来了,去年废了多大劲儿才让她放弃,我现在就等着退役呢。”
穆焕敛目沉默,一直走到车边,无视祁文府拉开的后车门,直接坐上了副驾。
于一曼已经将车打燃火,诧异地看他一眼,嘴角一勾:“回学校?”
祁文府在后面做乖巧状:“是的,于教。”
穆焕却在安全带“咔哒”一声响后,说:“于教,我的宿舍和床位还在吗?我想回去住。”
已经滑出去的车耸了一下,被一脚踩停,于一曼扬眉看他:“什么意思?”
穆焕却说:“是去年,我闹着说要退役的是吗?”
于一曼笑:“是啊,怎么的,后悔了?”
穆焕点头:“后悔了。”
祁文府在身后惨烈地“啊”了一声。
随后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穆焕感觉到于一曼热烫的视线,斟酌一番,抬头正要说话,突然衣领就被一只修长秀丽的手一把抓住。
穆焕被迫看见了于一曼怒火中烧的脸。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穆焕我告诉你,我不缺你一个队员,就你曾经的那点儿成绩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狗屁!
你想回来,没门!
滚!下车!”
第3章 请求归队
穆焕看着那辆似怒火被点燃的越野车,咆哮怒吼,在马路上左右穿插,转眼间消失无踪。
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偏偏祁文府又在耳边嘀嘀咕咕:“你干什么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退役?你把那个女魔头得罪的那么狠了,你还想回去?
就她那脾气,能让我们回去?”
穆焕听着耳边的话,一边结合分析脑海里的记忆。
本以为自己对“穆焕”这个人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他被人一石头砸死在校门口的惨剧,谁知道这一回想,却莫名的多。
“穆焕”是个很有才华的花滑运动员,记忆里这个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比他晚了三届进国家队,被国家队当成未来的“种子”运动员培养,一个很有才华,也骄傲极了的家伙。
但这种荣光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穆焕”进入国家队的半年后突然提出退役,在队里闹得沸沸扬扬。
具体原因外人并不知道,况且那会儿自己也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在谷底徘徊。
直到某一天,“穆焕”就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国家队。
他拍了总教练的桌子。
指着于一曼的鼻子骂过。
在网上发了些不太合适的言论。
终于成功搬到了大学的学校里住。
要不是因为“穆焕”的疯狂,还是黎昕的他,估计还会在那些嘲笑声中沉沦很久,甚至再也无法站起来。
说起来,“穆焕”也算是在无意中救了他一次。
是该感谢的。
可偏偏是自己进了这个壳里。
想着眼前的一堆烂摊子,穆焕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无处下手。
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穆焕拉开副驾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去首都滑冰场。”
屁股还没坐下的祁文府怪叫:“你干什么?你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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