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个人的“水滑法”和一个人的“水滑法”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穆焕竟然有能力做到这一步,还怕他们做不出别的动作吗?
于一曼仿佛看见世界冠军的领奖台在向她招手。
心里一阵战栗。
她带了那么多的双人滑队员,却从未有过冲击那个位置的真实期盼,哪怕是轩辕华韵曾经即便也出色过,可她在最强盛的年华,最好的状态下,也仅仅止步于第三名。
于一曼早就已经看见了那一对儿断在冠军领奖台前的路。
如今她们转向商业,她的冠军梦早就丢在了一旁。
万万想不到,再次让她生出这般真切期待的却是她这个本来都想要放弃的外甥。
真是可怕的控场能力。
今天的表演可以达到这个程度,穆焕最起码出了70%的力,才能够为所有人呈现这么一场视觉盛宴般的作品。
倾倒的两人在冰上悠然滑过,接着又靠着穆焕强大的力量,举重若轻的将两人扶正。
滑行的速度逐渐变慢,直至最后停下。
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也随之消失。
黎昕却一直搂着穆焕的脖子,仰头与他对视。
那目光似乎痴了……
表演结束!
“嗷嗷嗷嗷!”队员大声呐喊,“好看!!”
黎昕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从穆焕的臂弯下旋转着挣脱开来,然后牵着穆焕的手一起谢幕。
再抬头,表情才恢复正常。
只是那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冰上落。
最后一个动作是临时加的。
就在上冰前,穆焕突然说:“结束的旋转别做了,编排的不是很合理,与音乐的意境不合。”
他又说:“结尾加上水滑法吧,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没问题,到时候你配合我,放松一点。”
黎昕有一肚子的反对,哪儿有临到上场才改动作的?
再说这是双人滑,上临时动作的难度更大,就算做过一次……对!仅仅做过一次,就要直接用在正式表演里,疯了吗?!
穆焕坚持。
黎昕说不过穆焕,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所以当那只手搂上他的腰,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别无选择,只能配合。
那一刻,他躺在冰上,视线里都是穆焕放大的脸上,在那苍穹如星的流转中,他被强壮的身躯紧紧地搂抱,汗水裹着对方的气息嚣张往鼻子里钻,潮湿且烫热,熏熏然的浸润到肌肤深处,掌控他的骨髓,霸占他的细胞,他此生第一次在冰上生出眩晕找不到北的感觉。
在一旁尖叫声中,黎昕迷迷糊糊地下了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穆焕牵着。
视线落下。
牵着自己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被细致整齐地修剪,呈现出淡粉色透明的质感。
这手很大,很有力,烫热的厉害,汗水将两人的肌肤黏在一起,他不由自主地想,分开的时候会不会疼。
深呼吸,闭眼。
再睁眼。
黎昕将手从穆焕的手心里挣脱了出来。
肯定会疼。
这么有魅力却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没有拥有便只是遗憾,一旦拥有却失去,怕是会撕心裂肺的疼。
他知道最正确的选择。
于一曼高兴的在门口等着他们,一人给了一个拥抱,最后还揉揉穆焕的脑袋:“行啊,争气了。”
随后她推着两个人的后背,一同看向熊总,挑衅的目光再明白不过。
熊总呵呵的笑着,和往日一样看不出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甚至还场面话十足地说了一句:“双人滑这边儿我也算是放心了,有于教练在,这两个人孩子一定可以拿出好成绩。”
于一曼收了手觉得无趣,被熊总这么夸着,可和她期待不符,她想看见什么呢…大概是想看见熊老头的悔恨难堪。
但以熊老头的城府,这一幕又怎么可能看见?
所以无趣得很。
扶在两人背上的手轻轻用力,将两人往外推:“走了,今天的训练还没结束,跟我回去训练。”
熊总的反应不如预期,确实不爽,可其他人的反应却给了于一曼极大的愉悦,说话的时候尾音都克制不住的上扬。
是,她于一曼什么场面没见过,带过的双人滑队员十多组,各个都是国内有名的运动员,就连有着“奇香”之名,世界排名前五的轩辕华韵组合都是她一手带出来。
可这不一样!
别的队员都是一路从市队、省队,再到国家队一步步选拔出来,最后送到了她手里,只有穆焕是她一手培养出来,三岁的时候就蹬着小小的滑冰鞋在冰场玩,五岁就会跳第一个一周转,这孩子是她一刀一斧全心全意雕琢出来。
曾经让她多骄傲自豪,一年前就多让她恼怒愤恨,她恨穆焕的信息素为什么是那个味道,恼穆焕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懦弱逃避。
因而穆焕要回来,她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不高兴,她怕自己的期待再次错付,也怕耽误了姐姐唯一的孩子被抱怨。
天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活在夹缝里做出选择,不安地看着重新回到冰上的穆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对他抱有期待。
不过现在不会了。
穆焕今天的表现在征服了观众的同时,也喂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这孩子只有真正的喜欢,才会做好。
这一年的休整是对的,果然长大,才能学会担当和坚持。
推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于一曼第一次生出这与有荣焉的感受。
穆焕是真的折腾她太狠了,因而这感受也便尤其地强烈。
三人不等结果的离开,也没人提醒他们。
确实也不需要等待结果,刚刚的表演已经明确地滑出了他们的实力,他们不仅有能力留在国家队,甚至完全具备了向更高领奖台冲击的实力。
“真的很好看。”
“虽然难度不高,可单就滑行和旋转,他们的同步率也太高了。”
“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CP感吧,结婚几十年的AO也很少见这种气息融洽,完美融合的感受。”
“我能够感觉我的基因锁刚刚已经打开了,如果能够闻到他们信息素的味道就好了。”
“可惜……”
身后留下赞叹和惋惜的声音,穆焕与黎昕被于一曼一路推着走出了主冰场。
到了大厅,还去刷了两杯水递给两人,于一曼看着捧水喝的两人越看越喜欢,越喜欢也越遗憾。
怎么这两孩子的信息素都变异了呢?
但凡有一个是香的也好啊。
于一曼悄悄叹气,只能暗自安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没有了信息素的干扰,他们心无旁骛地走在技巧的路上,真的能够走到最前面吧。
“这个练习曲我今天也看过了,练的不错,也差不多可以了,我打算为你们联系编排师,先编一套节目出来应对接下来的赛季。”
穆焕和黎昕同时放下水杯,两人对视一眼,是穆焕开口:“我们可以滑自己编的吗?”
“自己编的?你们胆儿挺肥啊?有信心?”今天两人的表现让于一曼对他们多了几分信任,因而也愿意和他们进行专业性的谈判。
“只是自己编,最后落定还是需要编排师审核。”
“那要多久?下下个月就有比赛。”
“最多三天。”
于一曼的眉心瞬间蹙紧,这么短的时间,她想要相信他们都做不到。
不过左右也就是三天的事,于一曼本就对他们这个赛季没有要求,在她看来慢慢走流程也是可以的。
“那就试试吧。”于一曼说。
以这两个孩子的能力尝试编排自然不可能比编排老师更好,但在编排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能力的梳理和评估,于一曼愿意将这部分当成训练的内容之一。
穆焕将杯里剩下的水一口喝尽,只觉的身体里充满了干劲儿。
他和黎昕在还没有确定搭档时,选择编排的节目,终于可以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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