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朋克(19)

    在其他人的注目礼下，江云歌点头，“对，半夜两三点吧，见过。”
    施然微微蹙眉，“你大半夜的找他干什么？”
    “不是我找他，是他让我回公司去见他。”江云歌对施然笑笑，“我上十二楼没找到，才去了十八楼。”
    杨玺吸了口烟，“所以你就打开了十八楼办公室的密码门？”
    “密码是他告诉我的，我本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啊，看见密码门才明白。”江云歌如此解释。
    杨玺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在江云歌身上慢慢扫视。
    施然想了想，“还是为体检的事？”
    江云歌点点头，“嗯。很纠结，我也说不清楚，后来不了了之。”
    “江云歌你撒谎打草稿么？”杨玺勾着一抹冷笑。
    “不打。”江云歌也笑笑，“不信你问二哥。”
    杨玺白了江云歌一眼，“我也就是还没问。”
    江云歌心道：你问了他也不会说。
    周围几个人神情都有些担忧，于敬源伸手去弹烟灰，“不是我说啊，二哥对常闻语真的是有执念啊！杨玺，你认识常闻语么？”
    “认识。”杨玺笑笑，“但他应该不认识我。”
    “为什么？”于敬源不解。
    “那时候我只是个小策划，入不了常老板法眼。”杨玺有一些阴阳怪气。
    付征凌手指头在地毯上抠了两下，“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
    杨玺一巴掌拍开付征凌的手，“地毯抠坏了维修算公摊成本，公摊知道么？钱都要各个工作室赚回来的！”
    “啊……”付征凌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地毯还能引起杨玺的不满。
    “你想说什么？”施然看着付征凌。
    付征凌又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二哥好像，就是，那个……”
    “有病？”于敬源心急的补充。
    “你他妈才有病！”杨玺抬腿踢了于敬源一脚。
    “其实我也觉得……”易知辰说到一半看了眼杨玺，摇摇头，“我不知道。”
    杨玺一根烟抽完，在烟灰缸里熄灭，又朝江云歌伸手。
    江云歌把烟递给杨玺问：“不只是我们觉得二哥奇怪吧？你不觉得？寄语其他人不觉得？”
    杨玺指了江云歌一下，“你说话注意点。二哥就是不太爱说话，没其他毛病，你们出去要是敢乱说，我保证你们立马被扫地出门，全行业封杀。”
    五个人面面相觑，施然作为代表表达抗争：“你说封杀就封杀？”
    “我还不能吹个牛逼了？”杨玺突然乐了。
    其他几个人都笑不出来，杨玺笑了一阵慢慢停下，看着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江云歌，人事部背调你没查出你跟常闻语有什么关系。”
    江云歌没吭声，施然说：“他确实跟常闻语没关系。”
    “那就别再跟常闻语的事沾上边，否则不止二哥，大哥也会盯上你。”杨玺说。
    施然再度蹙眉，“大哥？”
    “嗯。不然监控室的事，我区区一个主策划怎么能知道？”
    于敬源笑的很干，“哈哈，你可是我们堂堂的杨老师。”
    没人搭理于敬源。
    施然有些紧张，“杨玺，大哥已经问过你了？你怎么说的？”
    杨玺总算对窗外的风景丧失兴趣，回头看施然，“我能怎么说？一个崇拜常闻语事事都要模仿的脑残。”
    “哈哈！”于敬源这回是真高兴了。
    易知辰磨磨唧唧欲言又止，“那个……”
    “嗯？有话就说，我能吃了你？”杨玺很不爽。
    “哎。”易知辰叹口气，提起精神看向江云歌，“其实，我小叔也问起你了。”
    “问什么？”施然盯着易知辰。
    易知辰又看向施然，“问我江云歌是不是左撇子？我说我看他吃饭是右手用筷子的，这个回答，会不会给江云歌带来麻烦啊？”
    江云歌嘿嘿一笑，“常闻语是左撇子，看来大哥那边也怀疑我是常闻语了啊？怎么说，你们看我模仿的是不是都能以假乱真了？”
    施然咬着牙一巴掌拍江云歌后脑勺上，“好事儿么？！”
    “总之。”杨玺抽完了第二根烟起身，指着江云歌，“别再跟常闻语的事扯上关系。我是为你好。”
    说完杨玺要走，付征凌追了上去，“欸杨玺，昨晚上那个世界BOSS，你们不是拿了击杀？然后呢，有没有东西，或者事件？”
    杨玺停下脚，“在二哥团队里的人，每人拿到了两样道具。”
    付征凌急切的问：“哪两样？”
    “空礼盒，彩虹糖。”杨玺说完打开门，“休息结束，你们可以回培训室上课了。”
    “好的。”付征凌点头。
    于敬源喊了一声：“杨老师您先走一步我们马上就来！”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自己傻笑一通，“像是要同归于尽的台词啊，哈哈~”
    “彩虹糖？！”施然紧蹙眉头压低声音推了江云歌一把。
    江云歌手指头放嘴唇上“嘘……”了一下。
   
    第26章 我没有上过大学
   
    廖归鸿给江云歌彩虹糖的那一幕只被施然看见了，所以杨玺说到彩虹糖，其他几个人都没什么不良反应。
    只有施然眉头皱着，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
    杨玺是代替廖归鸿来给新人培训的，一下午围绕着“游戏交互”这个主题，从主机游戏、电脑游戏、掌机游戏和手机游戏四种不同的用户端设备特点切入，多以视频、截图的形式作为用例，PPT上的文字非常少，完全脱稿的讲课形式让吃瓜群众听的很嗨。
    施然暗暗佩服杨玺，看江云歌时，江云歌撇了撇嘴。
    但是于敬源跟着傻嗨傻乐完了看看自己本子上一个字都没写，瞬间慌神，“哎呀杨玺，你这么讲课，我都没做笔记啊，怎么办？回头考试我怎么复习啊！”
    杨玺微微一笑，用遥控又翻了一页PPT，“喜欢死记硬背的人可以把这一页拍下来，但是相信我，刚才认真听了的人根本不需要再背书了。”
    话虽如此，学员们还是纷纷拿出手机对着PPT投影拍照。
    施然和江云歌除外。
    杨玺挑眉看看这两个人，“你们在GW学过吧？”
    施然笑笑，“有交互课，但是课件没有你的好，讲的也没有你这么深入。我在想也许可以把你讲的课录成视频提供给GW。”
    付征凌拍完照放大照片看了看，“或者你也开个公开课吧，我肯定一期不落的听。”
    秦可心拍好照片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好，感叹道：“杨玺，真没看出来，你没比我们大多少吧，你这讲课也太6了。”
    “欸杨老师你多大啊？”其他萌新纷纷发问。
    杨玺一边关投影仪一边说：“你们差不多二十三岁左右吧，我二十六。”
    “二十六？才工作三年就这么厉害了么？”陶岩心有点不敢相信。
    “谁告诉你我工作三年？”杨玺看看陶岩心，“我入行六年了。”
    “怎么可能？！”于敬源不信，“你二十岁开始做游戏？那时候你大学还没毕业好么！”
    “我没上过大学。”
    “……”
    杨玺扫视一遍屋里三十几个人，又说了一遍，“我，没上过大学。还有问题么？没有你们下课，我回去加班了。”
    等杨玺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远了，秦可心指着于敬源说：“你这张嘴，非要刨根问底！得罪杨玺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寄语混！”
    于敬源痛苦的捂住脸，“我去找他道歉吧，啊……为什么我一整个下午都在考虑找杨玺道歉的事啊，没完了啊！！”
    不明真相的一个男群众插嘴道：“杨老师性格很好啊，这事他不会介意的吧？”
    在“乌合之众”群里的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又不能背地里说杨玺怎么样，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算数。
    因为说错话非常闹心的于敬源想跟施然他们约饭，但是施然跟江云歌都说累了改日，饭局没攒成，于敬源更加闹心，他决定去找杨玺好好谈一下人生。
    回公寓路上江云歌一直在玩手机，施然走在江云歌身边时不时拉他一下，免得他闯红灯或者踩着坑。
    到了门口都是施然从江云歌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开的门，江云歌走进去之后直接躺在床上，施然关好门进来换了拖鞋问：“吃什么我点外卖。”
    “随便。”江云歌划拉了一下屏幕，最后一波小动物消除完，过关。
    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打开灌了几口，施然又拿杯子给江云歌倒了杯牛奶，走过去把江云歌手机抢下来，换牛奶杯到他手上。
    回到小茶几坐着喝啤酒点外卖，施然问：“你什么时候把手机号告诉廖归鸿的？”
    “嗯？”江云歌喝着牛奶，“我没告诉他啊。”
    “你俩加过微信？”
    “没。”
    施然点餐的手停下看江云歌，“那他半夜怎么把你召唤回公司的？”
    “……”江云歌又喝口奶，“他是老板啊，咱们在人事部都有档案嘛，他要查我手机号还不容易？”
    施然挑了下眉，“嗯”了一下，“天开始凉了，晚上吃羊排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