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大佬的偏执宠爱(11)
他最终倒在沈昱怀里,气喘吁吁。
……
……
于洋他们按着手机定位找过来时,叶生正抱膝蹲在路灯底下,朋友倒是还能认清,可是眼神迷离。
“这什么意思?”蒋利益懵逼问。
于洋和鹿鸣也不知道啊。
“叶生,你喝酒了?”于洋看看叶生背后的酒吧。
叶生捧着脸点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他酒量好,应当不会因为喝了几杯鸡尾酒醉酒的。
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傻乎乎应声:“嗯,喝了。”嗓音软软的,已经有了醉意。
于洋恼得直撮牙花子,都跟叶生强调过了,不要随便进外面的酒吧。
有些光鲜亮丽的酒吧,保不齐就成了乌烟瘴气的夜店。
谁知道什么人送过来的一杯酒,其中就下了什么药。
这哪个混.蛋小子把人带进去的!他才不信叶生一向听话的人,敢这么大胆。
这要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对得起叶生他妈。
幸好没事,鹿鸣扯扯于洋,示意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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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放纵
之后回旅馆,于洋编些半真半假的酒吧新闻,故意吓唬叶生,让他不敢再进酒吧不提。
鹿鸣作为室友,被耳提面命要看顾好叶生。
鹿鸣淡定点点头,见叶生没有醉酒的反应,还能跟正常人一样洗漱换衣服,倒头大睡,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一伙人安稳睡到第二天,还有最后一天的旅程安排。
下午他们就要坐高铁回学校,位于南风市的师大。
叶生今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其实总不时发呆,神情恍惚。
午后他们要过江去对岸玩,火车站也在对岸,在那之前,他们先乘渡轮上军舰参观,满足于洋等人的军事迷心愿。
刚好一阵凉风刮过,脚下的踏板略有倾斜,鹿鸣摇摇晃晃,一点不认真喊:“啊,我要掉下去了,叶生救命。”
等前面的叶生吓得简直七魂出窍,手忙脚乱扑过去拉他,这货自己先微抿着唇扑哧笑了。
鹿鸣一贯不是那种会大悲大喜,大声说笑的人,这已经是他很明显的表情波动。
见状叶生哪有不明白的,真是又好笑又好气,鹿鸣个闷马蚤(sao),又耍恶作剧逗人。
“你们闹什么呢!”于洋在那边中控室参观,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他倒没有叶生着急。
出来训完鹿鸣幼稚,不分场合打打闹闹,再说教叶生:“也就你信了他的把戏,老叫他骗。”
叶生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别说,鹿鸣装模作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叶生总算没有上午那阵的恍惚了,可喜可贺。
于洋瞥一眼鹿鸣:“你说你图什么呢。”
鹿鸣:“噗,逗叶生好玩。”
参观够了军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叶生他们在对岸下了渡轮。
于洋扬手一挥,宣布各自在附近的商业街逛逛,买好要带回学校的土特产,还有在火车上要吃的东西。
他们兴冲冲的,叶生却没那个精神。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上他们就要乘坐火车,彻底离开这个城市,叶生心里翻山倒海的混乱。
蒋利益听于洋分配好队伍,哎了一声想说要跟他一队,于洋和鹿鸣已经跑了。
余下一个何叶生心不在焉的,蒋利益干脆左瞅瞅右看看,慢吞吞闲逛起来,他才没那个钱给别人带土特产呢。
他不想搭理叶生的,冷不防看见前面一对辣眼睛的人,倏的冒出一句话。
叶生猛地转头,瞪大眼睛看他。
“你、你你……你要干吗,别以为你眼睛大我就怕你啊。”蒋利益唬了一跳。
他对面的叶生反应却更奇怪,先是打个激灵,鬼上身一样,再是好像又哭又笑的表情,话都激动得说不出口。
紧接着,他就跑走了!???
蒋利益伸长了手也没拉住,他觉得大发了,这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丢了,于洋和鹿鸣回来后怕不是要活剐了他。
半晌,他掏出手机,在临时组建的群里发消息。
“蒋利益!!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招惹叶生了吧!”
放弃采购大业,一赶过来的于洋对准蒋利益,迎面一顿咆哮。
“我怎么惹他了,我就说了两句,不,就一句话,他自己就跑了!”
你应该对自己讨人厌的本事有自知之明。
于洋咬牙切齿差点说出来,他都跟这个朋友谈过几次了,这几天把着点嘴门,还不老实。
“所以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于洋没好气。
蒋利益略心虚:“我就嘀咕了一句,同性恋真恶.心,也没什么啊。”
你特么嘴巴真臭!于洋差点又想咆哮了。
人家同性恋碍着你什么事了,非要过个嘴瘾,嘴上一点不积德。
哪天蒋利益因为嘴欠遭雷轰,他都不奇怪!
鹿鸣见状不对,分开他们:“你们都别吵,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又说:“叶生不是那等会使小性子跑开的人,也许是有事绊住了他也说不定。”
他抱臂思考,用他那不常动用的脑细胞:“嗯……我记得叶生大二时参加过一个,为LGBT群体科普的宣传活动,他挺维护同性恋的。”
吃饱了撑的,这话蒋利益不敢说出口,于洋还在一旁对他虎视眈眈呢。
“你嘴那么臭,好吧,你那么不客气地辱骂那个群体,叶生明知道跟你观念不合,争论也没用,又不想废那个力气跟你吵,可不就被你气着跑掉了吗。”
蒋利益觉得鹿鸣头头是道的分析——都是歪理,歪理!
根本是无脑维护那个何叶生!
明明他们三以前才是经常出去旅游的朋友!
独自跑走的叶生那边,他一口气跑到码头,刚好碰到小型游艇出发,花五十块钱可以坐到对岸。
迎着破开的波浪喘匀呼吸时,昨晚沈昱在他耳边呢喃的话,萦绕于脑海里,挥之不去。
准确来说,是烦恼了他大半天。
“你现在心里乱,我给你时间考虑。”
“明天,我一整天都会留在房间。”
“我等着你的答复,叶生。”
……
回忆里最后是含笑的一双凤眸,幽黑深邃一如无底深渊,将要把人吸进去。
叶生攥紧了拳头想,他应当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听强势母亲的话,做最乖巧的好学生
热爱学习,积极生活,规规矩矩,一成不变。
往后娶妻生子,养活一家,终其一生,隐瞒自己的性取向。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啊!
事实就是这么巧妙,叶生自己都无法劝服自己的抉择,深陷困境。
两个朋友不明所以,也不能给出有效的建议。
偏偏是最被他忽视的人,在这关键的一刻,误打误撞解救了他。
“同性恋,真恶心。”蒋利益看到前面一对亲密的同性情侣时,这么说。
很随便又自然地嘟囔出的一句话,甚至音量也不大,只有旁边的叶生听见了。
却如惊雷炸耳,令叶生咣的醍醐灌顶。
也许蒋利益不是真的恶心同性恋,他就是仅凭着一点浅薄的认知,随意而任性地表达对一个群体的看法。
其实他根本不了解,了解也无所谓,反正都和他无关,对象换了哪个群体都一样,都免不了被他诟病一番。
他没有错,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和他抱有同样的观念。
没有关系的人,随便置喙臧否也没关系。
既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为这些有的没的,掩盖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屈从外界的看法?
——顾忌形形色.色的目光和言语。
根本没人在意他怎么样。
江上的风一打在脸上,叶生就清醒了,那股被蒋利益的话刺.激得上涌的热血消退。
他应当没有刚刚的激动了。
但他仍然紧咬着牙关,不肯后退一步。
他虽然怯懦,可固执起来也叫人头疼。
游艇到达对岸前,他发了信息给于洋他们说明情况,不得已先编了落下东西在旅馆的谎言。
旅馆里,1307今天的房间门,一天都没关,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沈昱坐在客厅沙发,一身闲适的休闲装,捧着一本线装的陈旧佛经,悠然自得翻着。
腕上佛珠古朴,泛着柔美的光泽,衬得他这个人似乎也蕴含禅意。
成奎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可置信,面前这个人是金融市场上翻手为云的冷酷资本家,赫赫有名的铁腕无情沈先生。
当资本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常年浸淫于金钱铜臭中,追逐商人利益的人,居然研读起了教导人淡泊明志的佛经,仿佛敛去了所有肮脏。
也难怪成奎不敢信了。
成奎感觉好笑,何叶生都要离开春城回学校了,沈昱还有闲心看佛经?
昨天给时间叶生考虑的事他也知道,可是这一天,何叶生打他们门前经过,都没往屋里瞟一眼!
这是要拒绝沈昱的意思?
成奎不知作何感想,反正面上看不出。
随着日头西降,他不厚道地祈祷,是他老板栽了跟头。
沈昱也有失手得不到某样东西的时候,想想还是挺振奋人心又喜闻乐见的。
眼见去南方市的火车时刻临近,该准备去火车站的人却出现在门口,沈昱笑了。
成奎叹息了,就这么走了不好吗。
又想,果然一切都在沈昱的预料之中。
他也阻止不了,默默出去,守在楼下。
沈昱平常看人时宛如古井无波,波澜不惊,可是只要他愿意,眼眸也能温柔似春水,溺毙人心。
比如此刻。
他以德语咏叹调念出尼采的哲语:“真正的勇敢,是勇于改变和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