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信息素上位(64)
林昼本来想吃肉的,但想了想,他把筷子夹向了大白菜,连酱料也没蘸,放到了碗里。
宋晴远看到了,就问:“阿昼,你怎么只吃素菜?大过年的有必要吃这么素吗?”
林昼心想,宋晴远懂什么,晚上他要和宁纵练习吻戏,东西当然吃得越少越好,干脆不吃也行。
现在他夹几口素菜已经够意思了。
林昼瞥了宁纵一眼,发现宁纵也和他一样,只吃素菜。林昼咳咳了两声,没说话。
岳风看到宁纵也吃这么点,也奇怪道:“怪了,你怎么和阿昼一样,专挑素菜吃,你们什么时候变成素食动物了?”
宁纵不答,只是手指抵着杯子,衬得他的手指越加修长冷白。
他不是素食动物,只不过等会有一道他念了很久的大餐等他享用,其他什么他都看不上。
谁都不知道宁纵和林昼两人的心思,那些藏匿的心思都掩在了黑夜里。
时间流逝,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要不要去玩牌,很多人都想玩,毕竟今晚是难得的放松时候,这里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于是,娄恒和万骊也过去了。
还有一些人要去外面点爆竹,他们打开门走了出去。林昼觉得屋里有些闷,他就准备去外面。
宁纵一直注意着林昼的动静,林昼刚起身,他也站了起来。
林昼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摆放爆竹,有人去拿打火机。过一会,爆竹就要点燃了。
他思绪不禁飘远,他和宁纵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过过一次年。
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饭桌上根本不看对方,新年时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后来,宁纵更是出国四年,他们四年没见。
可今天,他们一起吃了火锅,气氛还十分和谐,和谐到他都要忘了,他们曾经关系极差。
差到水火不容,差到他根本不承认宁纵是他的哥。
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林昼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时,林昼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那人气质矜贵,黑夜里他的身影颀长凛冽。
在这样黯淡的光线里看着宁纵,林昼的心情更复杂了。
林昼收回视线,他忽然启唇,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轻:“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宁纵,等到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叫了。
林昼开口的那一瞬,忽然响起了爆竹乍响的噼啪声,震天的声响仿佛能撕裂夜空,掩盖了他的尾音。
林昼心不在焉地想,叫了就叫了吧,也不知道宁纵有没有听到。
顿了几秒,身侧却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嗯。”
他在说,他听到了。
接下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寂静。
身前有人声喧闹,远方烟火燃烧的声响逐渐轻了,而他们之间仍然沉默。就像这十年相处过的无数天一样。
寡言、沉默、冷淡、锋芒尽显,几乎是他们已经默认的固有的相处模式。
可是他们彼此又知道,此时的这种安静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从宁纵回国的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就不动声色地发生了细微变化。
润物无声般地,悄悄地变化。
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变化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但他们就是知道不一样了。
像是一个秘而不宣,彼此又心知肚明的秘密。
这时,宁纵忽然轻抬脚步,往林昼身边移了几步。不近不远,恰好停在林昼一步之远的地方。
林昼察觉到他手边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他低头,看见宁纵修长的手和他的手抵在一起,宁纵身量比他高,宁纵的指尖恰好就搭在他的指骨。
林昼惊讶抬头,却只看见宁纵薄凉的侧脸。
他没看自己,视线只仍看着烟火,仿佛他们的手碰在一起,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宁纵的手始终没有移开。
林昼心里一颤,这种感觉太陌生,他下意识就想攥起指骨逃离,他的手指已经屈起,但不知怎地,他又无声地把手垂下。
任由这种感觉蔓延。
林昼心思有些乱,他和宁纵进组以来拍了不少亲密戏,每一次的碰触都比现在要亲密。
可林昼就是觉得,现在手边若有似无的凉意,更让他心思浮乱。
宁纵见林昼一直没有收回手,唇边轻不可察地勾起。
他的弟弟现在站在他的身旁,从一身的刺到现在已经不抗拒他的碰触,哪怕林昼还有些别扭。
但现在,他们起码都在一点一点进步,不是吗?
新年的烟火仍在放着,夜空绽出了一朵朵耀眼明艳的花,火烧遍了夜空的黑,仿佛没有尽头。
别人都在庆祝新年,宁纵和林昼却站在烟火下,烟火放了多久,他们的手就贴了多久。
爆竹声渐渐歇了,宋晴远走到宁纵身边,他没有看清两人贴着的手,拍了拍林昼的肩膀。
“阿昼,刚才周庭和辛深打电话过来了,他们想和我们视频聊天……”
宋晴远刚发出声音,林昼和宁纵的手就倏地远离,指骨上的凉意终于消失。林昼瞄了宁纵一眼,宁纵已经迈开长腿,朝前面走去。
刚才那个场景就像一场倏忽的梦。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工作,剧组的人也散了。大家一起把现场清扫干净,地面恢复整洁。
剧务把灯关了,又把门锁了,片场陷入了黑暗,大家陆陆续续往酒店里走,今天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昼去了宋晴远的房间,和周庭辛深视频通话,周庭说要给两个不能回家的人送温暖,不能让他们大过年的太孤单了。
聊了很久后,林昼才离开了这里,心情也变得很好。
林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刚打开门,对面的门就开了。
高冷的Alpha倚在门口,视线扫了过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宁纵这么一说,林昼才想起,他好像真的忘了一件事,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宁纵唇一勾,声音清晰地响起:“林昼,练吻戏吗?”
练吻戏?
林昼身子一震,他竟然忘了这件事,亏宁纵还记得这么牢。和宁纵练接吻,他有些想避开这个问题。
“明天早上不用早起,所以我们的时间……”宁纵轻笑一声,强调着吐出两个字,“很多。”
林昼快速开口:“那我先洗个澡再来。”
落下这一句,林昼就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门彻底关上。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不就是练习吻戏吗?
林昼立即调整情绪,那是因为他敬业,刘传羽让他们私下练习吻戏,他是为了完成刘导的任务,和其他无关。
他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开始刷牙。
林昼非常认真地刷牙,刷了一遍牙后,他鬼使神差地又挤上牙膏,又刷了一遍。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等会要练习接吻,他这样是对宁纵和他负责。
林昼放下牙刷,他看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就是接吻吗?弄得他好像和宁纵没接过吻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一看,宁纵的门竟然没关,林昼狐疑,他不关门是在等自己?这么积极?
林昼关上门,走了进去,对上了宁纵淡淡的眼神。
林昼不由得失神,新的一年到了,他的生日也马上就要来了,过完生日,他就23岁了。
在他即将踏入23岁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宁纵的关系可以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们曾经那样生疏,生疏得连看彼此一眼都觉得厌恶。
而现在。
别人在庆祝新年,他们却在宁纵的房间里。
练、习、吻、戏。
太荒谬了。
林昼走神的时候,宁纵悄声地站在他面前,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在想什么?”
他不答。
宁纵慢条斯理道:“一直站着,打算在我这里练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