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驾驶(18)
吴正被他的这声回应狠狠戳了一下心口,咬着嘴唇把立刻插入他的欲望强压下去,把手指送进戳软舔润的肛门。王全猛地瑟缩起来,抓紧床单高高弓起脊梁贴进吴正怀里,一股排斥推拒的力道包裹住吴正的第一节 食指,却因为用力而变成了紧含不放,让它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您深呼吸,您深呼吸。”吴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王全还要慌乱,他甚至没法开口问他是不是疼了,“我可以拔出来,您先放松。”
“别拔出去。”王全用拳头垫在床和额头之间,很浅地呼吸着,“吴正,手指插进来。”
汗水已经在两人紧贴的胸背之间铺了一层薄膜,明明王全的经验更浅连见都没见过,完全失去主见的吴正却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遵循他的指令,他听着王全越喘越急,肛门一下失去力气一下又更加用力地夹紧,手指每推进一丝一毫,都听得见低不可闻吃痛的“嗯嗯”声,然后突然之间,一切抵抗消失殆尽,吴正的食指长驱直入一插到底,随着身下的人侧躺在床上,陪着他蜷缩起来。
“那儿有个……唔……”王全已经拼凑不出完整的语句来表达自己,“那儿……那儿……它……你碰到……”
他竟然哭了,在跟年轻恋人的前戏里哭了出来,羞耻或者快活或者兼而有之,身体和精神都含混模糊得一塌糊涂,快感如此强烈,压倒了手指增加带来的酸胀和肛门收缩带来的撕裂似的疼,他的小腹在抽搐,勃起的阴茎弹跳着,浑浑噩噩中只想到要看吴正,要去看吴正的脸。
“我要进去了。”吴正舔着他满是眼泪的脸颊,“主人,我要进去了。”
王全含混地“嗯”了一声,手指抽出的空虚持续不到一秒,被高高掀起的腿露出的肛门就被更粗大的肉棒顶端抵住、攻破,肠壁被摩擦的痛感让他失声喊疼,与恋人合二为一的满足和随之而来的快感又把喊疼扭转成了抽泣的呻吟。他握住小帅哥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不由自主地向后耸动腰腹去迎接小帅哥的阴茎,他没法兼顾的自己的勃起被小帅哥温柔地伺候着套弄着,他听见小帅哥又温柔又卑微地问舒不舒服,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用收缩肛门去回答。
吴正在插入王全的第一秒就混淆了高潮与快感,甚至抽插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还没有射精,王全是舒服的,他从他生涩和忘情的呻吟中听得出来,他已经知道了最能取悦王全的那一点,是让他哭泣,让他主动摆腰的敏感之处。原来真正的做爱远比妄想要舒服几千倍上万倍,原来直肠是那样湿热而贪婪地吮吸阴茎,不像高高在上的王总,不像温柔退却的主人,而是陌生的、带着强迫式的热情的另一重人格。吴正听到自己的呼吸像正在掠夺的野兽,听到自己的腹和胯撞在王全屁股上响亮地啪啪作响,这是多粗俗下流的动静啊,可因为对方是王全,这又是多么恰如其分的色欲。
“您里面真舒服……”吴正咬着王全的耳垂,“您里面很热,很紧……您的反应很可爱……您很好……”
这些色情的直白的话源源不断地灌进王全的耳朵,把更多呻吟从他身体里挤出来,挤得变了音扭曲了调,他还在控制不住地流眼泪,下巴也被口水浸泡得湿漉漉地发凉,他的肛门发烫,肠道更烫,但都比不过心脏和胸膛,像吞下烧红了的铁块,沉甸甸地又想呕吐,把满心的快感全部倾泻出来。
“吴正……吴正……”王全握着他的手臂,“喜欢……我喜欢你……”
为他手淫的吴正的手掌一紧,肠道里胀大的阴茎带着王全前后晃动,是吴正操干着他,也是他操干着吴正的手掌,在两人呻吟的共鸣中,高潮双双而至。
“我射进您里面了。”吴正把眼睛抵在王全的肩膀上,忐忑地承认。
“啊,不能吗?”
“也……不是不能吧。”吴正忍不住笑了,随意亲吻就在嘴边的皮肤,“听说是不太好,但我是……第一次,您也,所以应该没事。”
“……吴正。”
“嗯。”吴正认真地看着王全的后脑勺,“您说。”
“很舒服。”王全说,“跟你做爱,被你插入,非常舒服。”
吴正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肉体依然沉浸在高潮后的瘫软中,他的声音又很平静很坦然,似乎无法察觉他情绪的端倪,但王全的手指还嵌入在吴正的手臂里,正越掐越狠。吴正更紧地抱住他,慢慢动腰让软掉的阴茎继续贪图留恋他温暖的肠道,揉搓王全的性器:“很荣幸能让您感到舒服。”
他的阴茎从肛门滑了出来,怀里的人翻身面向他,用沾着精液的手指捧住他的脸,吻他。
“傻孩子,我更想听你说你也很舒服。”
“我也很舒服,主人。”
第17章 王主任
超市生鲜区摩肩擦踵,吴正低头挑菜的工夫,王全已经给人让路让到几米开外,淹没于人群中了。
吴正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下意识地走出一步,一边搓开塑料袋装菜,一边耐下心仔细搜寻,终于看见王全正从海鲜那边的玻璃缸里网出很大一条鱼,两只手握住网柄递给身边的老人家。老人家一只手接过网柄他就松开一只手,两只手都接住了他才松开另一只手,微笑着回应对方谢意的同时,腰还没完全直起来,视线就已经滑回吴正脸上。
就在我身边。
别在这种时候离开。
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我喜欢知道你在我周围。
他的视线和微笑带着音效涌来,重重叠叠四面围堵了吴正的耳朵,然后他几十分钟前在床上的那一句突围而出,一音一调一笔一划地刻录进吴正的大脑。
“现在你才真正是我的了。”
周围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此刻就全变成了吴正亲吻王全的人形障碍物。
他看着王全推着购物车穿过人群,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拿走洋葱,跟在他身后左左右右地绕过蔬果和人群,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着称重。身边是存放酸奶果汁的恒温柜,在这初夏的卖场里散发着恰好的清凉。
王全拿着一包瓶装果汁认真看着上面的日期,突然低声笑了,略略扬脸看他:“我像夏天的冰镇果汁对吗?”
吴正一阵耳鸣:“您还记得。”
王全把果汁放进车里:“突然想起来,觉得你能说出这种肉麻话真可爱。”
“您也可爱。我第一次开车送您回家,您问我第二天下班能不能继续当您的司机,忘了第二天是周末;昨天您说时间不早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又忘了今天是周末。”吴正说,“您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连我都忘了第二天是周末。”
小帅哥的头发因为早晨刚刚洗过,奇异地兼顾了硬挺与蓬松,在室内的日光灯下直楞楞的立着,显得世俗气更少,少年气更重;他的眼睛还是亮闪闪的,是养猫人难得一见的热情和依赖,倒像要报恩的大型犬,王全看着他的眼睛,视线滑落到他的鼻尖,就想着压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再低一点脑袋,额头对额头,用鼻尖磨一磨鼻尖。
大庭广众的,这样就太过分了。
他突然面露失落,吴正想要开口问,小指传来清清凉凉的触感,紧接着就意识到是王全的手指圈住了自己的,他年长的恋人正用另一只手拢着嘴若无其事地看恒温柜里各种口味的酸奶。
草莓、黄桃、咖啡、芒果、桑葚、芝士……怎么可能会有哪一种比嘴唇更诱人。
“您是真的吗?”吴正轻声问,像担心把自己惊醒似的,“不是我妄想的产物吗?”
王全笑了:“当然不是。”
他的小男友却很认真地凝视着他,连睫毛都不颤一下,好像这不是一句调情,而是一次拷问:“您能证明吗?”
“这还要证明啊。”王全不由得敛了敛笑意,但还是笑着,“妄想哪可能是我这样啊,不应该更好看、更有趣、更完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