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驾驶(28)
“您的手指不敏感的话,我一个人压抑得住。”吴正说,“您刚才接电话的样子,让我嫉妒电话对面的人,又让我觉得更要紧的事是含一下您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手指可以吗?”
这怎么可能是单方面的压抑,小男友的嘴唇还离手指远着呢,王全已经在幻觉里被长着小小倒刺的猫舌头梳理过手指和心脏,躁动不安了。
“你好像总是在委屈自己。”王全的右手从自己的嘴唇掠过衬衫微敞的领口,落在腰间,抽出左手温存地抚过吴正的脸颊,停留在他的下颌处轻轻捏住,把人拉向打开了裤链的胯间,“我哪里都敏感,不要含替代品,两个人也压抑得住,我是大人了。”
第30章 22-2 我是大人了
吴正的酒窝从王全的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的嘴唇和舌头就含住了王全握在手里的性器的顶端。王全的手指慢慢退落,他的唇舌寸寸蚕食,到王全的手彻底离开,他就已经把整根都含在嘴里了。
倒也不难,王全是软的,吴正也没有尝试取悦,就真的只是含着而已。
隔上十几秒,分泌出的口水快满溢出来,吴正才尽可能轻地吮一吮,咽一咽。虽然这几下每每使口腔变得逼仄,舌头挤着阴茎往喉咙里送,王全却并没有勃起,他正满心的羞愧和罪恶感,趁吴正低头享受口舌之欲,忙着双手捂脸顺便封印嘴唇免得发出后悔的声音。
这都是做出了些什么下流的举动啊。
但是温热的静止的舌头,又是多么单纯而无害的撒娇啊。
王全鬼使神差地捏了捏吴正的耳朵尖儿,吴正抬眼看他,吸着阴茎的样子硬闯进他的眼里。微红的肤色和清亮湿润的眼睛,把唇外那段软肉对比得格外低俗丑陋,让王全觉得是在折辱自己喜欢的人,折辱自己的喜欢。
吴正歪头在王全的手上靠了靠。
于是王全立刻推翻了刚才的感觉,低俗丑陋又怎么样呢,他喜欢就好。
吴正的动作让满口的唾液有隙可乘,流出来一些,吴正扬手想擦,被王全抢先一步摆动拇指擦掉,顺势握住王全的手腕,微微扬头让阴茎从口中滑出,舔舔嘴唇。
“可以了,谢谢您。”
“喜欢吗?我、我是说……”
“喜欢。”
吴正微笑着回答,像王全脱口而出时一样的毫无邪念。初夏的白天还没有很长,西窗洒入的阳光拉长了窗框的影子从地板蔓延到墙面,屋里的亮度反而暗下来了一点儿,他就那样跪在王全脚下,眼里全是爱慕,随暮色渐浓。
“您真好。”
“是吗?”王全仓促地从桌上抽一张纸巾擦净性器塞回去。
“嗯,我这么喜欢嫉妒,您一点儿都不烦我。”
“你嫉妒不就是因为喜欢我吗?又不会因为嫉妒走极端。”
王全还想说点什么,吴正抱住他的腰,用脸贴着他的身体:“不用做对什么事就能得到您的好处,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的好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王全失笑,手腕搭着他的肩膀轻轻拍拍他的背,“又不是什么奖励机制,被你发现了就是你的,不用非得做对什么。我们谈恋爱本身就是一件很对的事情。”
他抚慰着的脊背突然绷紧,正想问是不是又疼起来了,吴正身体一颤,先是隐忍的抽气,然后在他无措的沉默中得到了许可似的,哽咽着哭出声来。
刚认识的时候真看不出来他这么喜欢哭啊。
王全的手稍微上移,摩挲着吴正的后颈,另一只手也拿上来抚着他的后脑勺。
到底在感情上受过多大的委屈啊,这小孩。
“……”
王全的手正忙着安慰吴正,只得用力闭紧眼睛抿紧嘴唇。
别硬别硬别硬,求求你,别在他伤心的时候勃起,太不像话了。
但他的性欲哪可能听他的指挥或者请求呢,吴正告白之后,他的阴茎从来都是肆意妄为,一向没有自主压抑成功的经验。
“吴正,”王全干咽两下不存在的唾液,问,“要不要做爱?”
“嗯。”吴正依然拱在他怀里,点点头忍着抽泣道,“我先去洗洗后面。”
“啊,你不用管我现在的生理反应。”王全低头看着他的脑袋,“我是说,你插我吧,做爱好像很能安慰人,我没事,我不怎么疼。”
吴正还带着哭腔呢,闷声笑着说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二十五了,也是大人了,不要把我当孩子哄。”
“那我也永远比你大啊。”王全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给他颗糖吃,“不然,我帮你口交?”
“其实那样我不太……在心理上我不太舒服。”吴正清清喉咙,倒是不哭了,“不是说您技术有问题,就是感觉让您屈尊不太好。”
“那……”
“王主任,”吴正吸了吸鼻子,迅速起身背对王全擤鼻涕,再看向王全就是一副稳当妥帖的公关部小帅哥的姿态了,虽然鼻头还是红红的,眼睛还是润润的,“您的勃起已经安慰到我了,再说一句喜欢我就足够了。”
“我喜欢你,吴正。”
这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啊。
第31章 23-1 万一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呢
王全锁了办公室的门,带着几份文件走向电梯间。
一摞纸十分厚重,但他还是按照习惯用虎口卡住了拎着。他手指长,不过是顺势为之,只是基于他在公司的一贯做派,同僚和下属都觉得这么拿是为了方便随时拍人脑袋,尤其近几天,行政部的见到他就头皮发紧。
部门老大不戴袖套了。
就像一柄开了刃的匕首,单单放在那儿都杀气满盈。
王总戴袖套是为了优化职场环境,缓和职场气氛,实乃用心良苦。这马上成为了部门内部的共识。
没人知道只要出其不意地把公关部小帅哥从楼上领下来,他就得忙不迭翻出抽屉深处的袖套戴上以免破功。
王全不觉得自己如肖雨歇所说是个强势的人,拉拢阵营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防守,他也没怎么听明白那句“有潜质”,但肖雨歇有一点说中了,除了自保,他另有想护着的人,但是如果他自己都需要一副袖套来支撑,哪有资格当一个保护者呢。
Boss最近一个月都不在总部,留给王全的时间相对充裕,足够他准备好依据和说辞,但这件事的关键从来都不是要不要提出裁员或者用什么方式提,而是提了之后紧随而至的各种可能性和利弊以及应对方案,所以没求助廖凤图的时候,王全还可以侥幸觉得不提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被肖雨歇说服后,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难以预测的庞杂困境了。
换做以前,王全肯定会在坐进车里的瞬间情绪失控,一路上能把放在仪表盘上的抽纸用掉小半盒,自我拷问到底为什么稀里糊涂地一路爬上来当了个私企高管,为什么不留在老家考个公务员算了,导致到现在这个岁数还因为工作时间不稳定连只猫都养不了。
现在他有吴正了。
也并没有特别规劝自己,只是看着小男友坐在驾驶座上,就莫名觉得大概当私企高管就是为了跟帅哥下属谈恋爱吧。
然后一边抨击如此道德败坏的念头,一边又忍不住要笑。
“您最近很累吗?”
“啊,还好。”
王全家的玄关窄长,他换完拖鞋得走出两步给腿长的吴正让出空间,转身就能看到吴正低着头一手撑在衣柜上一手脱鞋,既笨拙又可爱的。
但这次吴正只是站在玄关,不动。
“是我造成的吗?”
“当然不是,是为了工作。”王全微愣,试图回忆是什么导致了如此离谱的误会,“因为跟你在一起舒服所以才懒到嘴都张不开,而且控制不住地犯困想睡觉,这个我之前也……”
吴正的食指按在王全的眉心,从指尖触碰到指腹完全压下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把王全的语言功能粉碎掉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您一直在皱眉头。”吴正反倒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猛地握起手垂在身侧,“是不是您更想独处处理工作,又不好开口。我们没做爱的时候您就在心烦工作上的事,您也说了不想让我介入,当然您还说了希望我待在身边,但我……”吴正突然停下,低头看着地板,“我这么战战兢兢的,您是不是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