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9)
结果后面的一局,秦渊终于输了,可他身上也只剩下长裤衬衫,一时间捏着酒杯,面色阴沉。
旁人见他不语,也不敢太过强求,倒是贺宇喝多了酒,嘴上没个门把,顺势就开了口:“那你让颜凉脱不就完了?”
“是啊是啊,秦少你以前可没这么小气,难不成是遇到真爱了?”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兽,颜凉分明看见对方突然绷紧的后背,以及冷硬的声音:“你胡扯什么呢?”
眼看气氛逐渐僵硬,程悦给颜凉使了个眼色,后者内心叹息,却还是主动站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解开了领口的纽扣:“正好,这衣服湿了,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颜凉的皮肤很白,被这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照,更是玉似的,直叫人挪不开眼。他不紧不慢的脱掉了上衣,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金主,刚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对方却突然暴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酒桌。
伴随着玻璃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连带着喝到一半的酒撒的到处都是,浓郁的酒精味儿蔓延开来,像是只要来一枚火星,就能直接将包厢点燃。
不等其他人惊魂未定,秦渊一把扯过颜凉的手腕,连拉带拽的拖着他进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又走微博……
第8章
包厢里的洗手间都是单人的,内里空间很大,各项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加上特地做了隔音装置,很适合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秦渊一把将还未站稳的颜凉抵在洗手台边上,看着灯光下青年赤luo的上身,已经干涸的酒渍泛着淡淡的红,从锁骨一直连绵到腰侧,看得人眼眶发热。
颜凉感受到对方逐渐加重的手劲,试图扭动着放松一下,可秦渊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猛地逼近一步,膝盖抵在他腿间,咬牙切齿道:“谁让允许你……”
话到一般却莫名卡住了,就像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好到底要说什么,怒火中烧的大脑直接宕机,就连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颜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一滴汗顺着他眼角滑下,点缀在那枚粉红的伤疤上,像是将其放大了一般,秦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与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说的愤怒,躁动不安的情绪汇聚在他胸口,像是迫切想要爆发的火山口,灼得他五脏六腑都烧得难受。
为了排解这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秦渊一手扣住颜凉的后脑,按着他的脑袋抵在自己身下……
男人的手劲很大,像是要生生捏碎他的颅骨,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对方阴晴不定的暴脾气,颜凉却只觉得对方像只炸了毛的猛兽,连瞳孔都竖了起来。
“等等……”有些艰难地从对方掌心下扭头,颜凉扒着大少爷名贵的衣裳,随着角度被迫放低,他清晰地看见了对方下颌一道细细的血痕。
再想到刚才被掀翻的酒桌,似乎也不难猜出伤口的来历;出于某种强迫着一般的心理,颜凉总觉得那伤痕刺眼极了,便也不顾金主抗拒,索吻似得凑上前。
“你——”
“伤口总得处理一下。”青年微哑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带着点儿叹息的味道,听得秦渊心中一悸,着了魔似的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红润的嘴唇献上,轻柔的落在了他紧绷的下颌。
温热的舌尖探出口腔,一点点的舔去已经干涸的血痕,颜凉温热的胸膛紧贴着秦渊的,体温渗透单薄的衬衫,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腔内蓬勃的心跳,以及那被刻意压抑着的、低沉的喘息。
这种时候,颜凉又不端着了,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Fang【】dang的举动,这人却做得理所当然,仿佛如同他话里说的那样,仅仅是处理伤口而已……秦渊的思绪有瞬间混乱,像是脑袋里尖锐的疼痛都平息了片刻。他的五指插入颜凉汗湿的发根,先前的力道不知为何散了去,后又恼羞成怒的抓着青年的头发,强行拉开一段距离。
神色阴沉的金主抿着唇,手上猛然发力,将颜凉反压在洗手台上。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走微博【望天】希望大家看完给我留个言什么的555
第9章
秦渊大发慈悲的从外面拿了件西装外套丢给了他,之后颜凉又在洗手间里呆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收拾好满身狼藉。
刚才做得太狠,双腿还有些止不住的发软,他靠在洗手台前站了一会儿,像是有些冷的、裹紧了身上仅剩的衣物。秦渊的外套稍显大了些,却也能完全裹住颜凉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总好过裸奔,有些自嘲的想着,眼用冷水洗了把脸,等到情y带来的红晕消散些许,才终于推开那扇通往外界的门。
包厢还是一样的热闹,群魔乱舞的人们似乎又换了一拨。先前闹着要脱衣服的几个人都不见了,包括他熟悉的贺宇……颜凉看见秦渊面无表情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新换上的茶几摆满了酒,程悦被迫坐在他旁边,还光着膀子。
头顶是呜呜运作中央空调,似乎又比刚才低了几度,不过一杯酒的时间,程悦已经打了三个喷嚏,偏偏又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一张脸要笑不笑要哭不哭,被这凌乱的光影一照,甚至都有些扭曲了。
这位秦少爷也不知发什么疯,先是突然暴起掀了桌子,后又把人拖去洗手间一个多小时没出来……那几位起哄拱火的怕得罪人,早就接连找借口离开了。可怜的程悦又不好抢在金主之前,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起来,就看见洗手间门开,秦渊出来了。
后者正意犹未尽的系着皮带,抬头就看见那张有点熟悉的脸,眯了眯眼睛:“你,过来陪我喝酒。”
程悦有苦说不出。
直到这会儿终于看见颜凉出来,快被空调吹傻了的程悦甚至有了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他用力眨了眨因为兴奋而有些模糊的眼睛,还不等开口,就听见对面的金主冷不丁开口道:“看什么呢?”
“我、我……”程悦苦哈哈的收回目光,干笑:“我这不是……看见熟人了么。”
颜凉见他还在,心中颇有些意外,虽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飞奔回家冲个热水澡,但秦渊还没放话,也只能拖着虚软的身体靠了过来,“……秦少。”
或许是刚才叫的大声,嗓音里的嘶哑清晰可闻,奈何那洗手间隔音太好,房间里又始终喧闹,这才避免了一些尴尬。
程悦连忙起身让座,生怕自己挡了道,结果对方似乎没有就留的意思,只是语气平淡开口:“我累了,想回家。”
秦渊晃悠着红酒杯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神情晦涩难懂,倒是程悦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人再次发疯,偷偷摸摸的后退了几步。
他一走,站在空调风口下的人就只剩颜凉一个,仍有些虚弱的青年裹了裹衣服,不紧不慢的说:“外套,回头我洗了还你。”
“……嗯。”秦渊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他一仰头,喝完了剩下的一点儿酒,像是耐心耗到了极限——他有点神经质的抓了抓头发,随手叫来了一旁冷落许久的小鸭子。
眼看着两人很快打得火热,程悦都有点小崩溃:见过人渣的,就没见过刚搞完立马就去找下一个的,这是仗着年轻气盛可劲儿霍霍?
如此一想,他就愈发同情起颜凉,虽说包养这玩意儿讲究你情我愿而不是两情相悦,但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可能是喝了点酒,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程悦迷迷糊糊的看向颜凉,对方却恰好偏开了目光,缓步走向门口。
程悦连忙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被打开一道缝隙,走廊暖黄的灯光渗透进来,点亮了秦渊深不见底的眼眸,只一瞬又熄灭了。
“秦少……”柔弱无骨的小鸭子靠在他怀里,嘟着嘴巴上前索吻,却被一把推开。
秦渊将脸埋在掌心,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重重揉了几下。
……
外面要比室内暖和许多,程悦在前台要了毯子和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遮严实了,和颜凉一起在路口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