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26)
顾轻舟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为什么?”
江絮心想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玩游戏是找乐子的,又不是找死的,翻了个身,故意没和顾轻舟说话,也不看他。
顾轻舟大抵知道原因是为什么,顿了顿,抿唇道:“这次我不杀你了。”
江絮闻言心里觉得挺乐,却还是没看他,只盯着屏幕打游戏,顾轻舟不虞,见状想把他的手机抽出来,江絮却没让他得逞,手腕一翻,直接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江絮笑嘻嘻看着他,臭不要脸的道:“你想干嘛,玩非礼啊?”
顾轻舟微凉的指尖正攥着他手腕,闻言下意识松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可惜头发湿漉漉的落在额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衬着脸上的伤,反而有点可怜。
毕业这么多年,江絮也早就过了愣头青的年纪,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顾轻舟面前总是欠欠的,见状也没再逗他,妥协道:“行吧,带你玩,开团了,我拉你进来。”
队伍里多了一个人,李思傲自然不可能没发觉,立刻给江絮发语音自证清白:“顾经理可不是我拉进来的啊,到时候被他毙了别又怪我。”
语音是外放的,江絮闻言挑了挑眉,心想上次要不是为了躲方洽那个游戏黑洞,他怎么会被顾轻舟给毙了。
顾轻舟没说话,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尴尬的情绪,白皙的耳朵尖却微微发热,逐渐开始蔓延一层薄红。
时隔上次,当游戏重新开局时,境况隐隐有些不一样了,例如方洽终于没有再紧跟着江絮,而是完完全全身处李思傲的保护圈内,再例如,江絮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江絮往东区走,顾轻舟也往东区走,江絮往西区走,顾轻舟也往西区走,如此反复几遍,江絮终于没忍住挑眉问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一个人形杀器跟后面,说实话,他挺怵的慌。
顾轻舟没看他,手指白净修长,自顾自操控着人物,哪怕姿势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也难减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闻言冷笑道:“这条路只有你能走吗?”
江絮说:“走可以,你别在我背后放黑枪就行。”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总有刁民想害朕,他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心情。
顾轻舟闻言指尖一顿,直接加快速度操控人物走到了江絮前面,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虽然没说话,但明显就是生气了。
江絮抬眼,见他坐在沙发角落,身形清瘦,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沉默不语的样子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孤僻,天天除了写题就是写题,独来独往谁也不搭理。
玩个游戏而已,倒也没必要那么较真,江絮摸了摸鼻尖,正思考着该怎么把人哄回来,却看见手机界面上顾轻舟的游戏人物忽然去而复返,然后直接停在了自己面前。
江絮心想他该不会又要毙了自己吧,这个念头一起,正准备躲远,却见顾轻舟忽然哗啦啦扔了一堆防御装备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愣住了。
江絮下意识问道:“你干嘛?”
顾轻舟闻言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静静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捡。”
知道的他是在示好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百八十万。
江絮心想你充其量就是个部门经理,装什么霸道总裁,动了动有些僵麻的腿,然后下意识伸直,谁曾想正好抵在顾轻舟后腰敏感处,倒让后者身形僵了僵。
江絮毫无所觉,一边捡装备,一边坐直身体凑过去和他说话,依旧没个正形,笑着道:“我就当是你给的保护费了啊。”
顾轻舟打游戏本来也不菜,后半段两个人合作,几乎把敌方小队歼灭大半,而李思傲和方洽中途就残血掉线了,没能狗到最后。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李思傲发来语音道:“我熬不住了,睡觉睡觉,明天还得上班。”
江絮有点暗爽:“我明天请假。”
李思傲大抵觉得稀奇:“哟,因为什么请假,全勤奖不要了?”
江絮闻言,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身旁某人,然后打字回复过去:【没办法,我大爷生病了,得伺候着。】
他打完字点击发送,然后退出游戏,这才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对顾轻舟道:“哎,我先回房睡了。”
顾轻舟顿了顿,然后道:“随你便。”
主卧跟客房不在同一个方向,加上隔音效果良好,是听不见任何动静的,客厅熄灯后就陷入了昏暗,只有顾轻舟紧闭的房门缝隙隐隐透出些许亮光。
他全无睡意,背靠着床沿,席地而坐,然后静静点燃了一根烟,窗户半开着,隐约能感受到外间忽而掠过的凉风,将浅色的窗帘在半空中掀起,吹散尚未凝聚成形的烟雾。
顾轻舟第一次抽烟还是江絮教的,那个祸害,不是拉着他逃课打架,就是考试作弊,反正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没好事,班主任看见他们就头疼,没少在耳边念叨。
床头柜最底下一层的抽屉里有张照片,被牢牢实实压在所有东西的最底下,你如果说照片的主人喜欢它,长时间放着都落了灰,你如果说照片的主人不喜欢它,却偏偏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顾轻舟闭眼,唇间溢出薄雾,而后从抽屉里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抬手举在眼前,正对着灯光——
那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操场上的运动会合照,最后排就站着顾轻舟和江絮,彼时他们面庞尚且青涩稚嫩,但再夺目的骄阳也压不住他们身上那种意气风发。
透过灯光,能隐隐看见照片中间有一道不显眼的裂痕,那是当初被顾轻舟撕的,后来又粘上了。
他指尖夹着烟,缓缓摩挲着照片边缘。
画面中,江絮穿着蓝白校服,发型利落干净,乍看也有几分三好学生的样子,左边站着一起玩的兄弟大宏,右边就站着顾轻舟,拍照的时候,他大咧咧和兄弟勾肩搭背,却偏偏别别扭扭不愿意搭顾轻舟的肩,二人还闹了点不愉快。
和江絮一起考大学,和江絮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和江絮在同一个公司工作,那时的顾轻舟对自己的未来有很多很多规划,而江絮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他完成了所有事,那个人却偏偏缺席了自己的未来……
指尖星火缓慢吞噬着仅剩的半截烟,顾轻舟被烫了一下,这才回神,他静默不语,把烟头按灭,收敛思绪,这才关灯睡觉。
社畜的作息时间往往很极端,上班时候能起多早就起多早,一到周末就睡的天昏地暗,翌日早,顾轻舟八点钟看了他一次,江絮还睡着,九点钟又来,他还睡着,临近中午十二点才醒。
江絮头发凌乱,又被他三两下捋顺,说话时带着鼻音,还有些未散去的困倦,懒散的靠着门道:“有没有新牙刷和毛巾,我洗把脸。”
顾轻舟正在给脸上擦消肿药,闻言放下棉签,给他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江絮睡的有些混沌,用凉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一些,他睨着顾轻舟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昨天好像严重了一丢丢……
顾轻舟察觉到他的视线,擦药的动作顿了顿:“早饭在桌上,你自己去热。”
江絮闻言看了眼桌上,又收回视线,静默一瞬,而后走上前抽出了他手里的药棉道:“破皮了就别擦这种药,等结痂再说,不然肿的更厉害。”
顾轻舟下意识想去碰伤口,江絮捏住他的手道:“别碰。”
顾轻舟穿着白色的居家常服,气质干净,比穿西装时少了丝冷厉的感觉,他看了眼镜子,又问江絮:“……我脸肿的很厉害吗?”
江絮顿了顿,总觉得对方黑润的眼睛很像某种小动物,没忍住,偏头亲了他一下,低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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