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30)
顾轻舟面无表情睨着他耳垂上的印子,满意眯了眯眼,而后抬手,隔空点了点自己今早被他咬过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你先咬人的。”
江絮笑了笑:“小心眼。”
他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然后抬手把顾轻舟卧室的灯关掉,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形轮廓:“我睡了,晚安。”
顾轻舟嗯了一声:“晚安。”
江絮回到房间后,其实全无睡意,他脑子纷乱一团,好似想了很多东西,又好似什么都没想,脑海中一直闪现不停的画面,是抽屉里不慎掉落出来的那个耳钉。
一个廉价的,褪了色的耳钉。
这好似是江絮高中三年里唯一给顾轻舟送过的东西,当初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回想起来,怪寒碜的,还有一种没由来的空荡。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江絮忽然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历,这才发现原来下个星期就是顾轻舟的生日,哗的从床上坐起了身——
真见鬼!
江絮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仔仔细细把日子算了一遍,最后确定下个星期五真的就是顾轻舟生日,眼皮子不自觉跳了一下,然后慢半拍的重新躺回床上。
两个人现在这种关系,怎么着也得送个礼物,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江絮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以前那群狐朋狗友过生日,凑一起喝顿酒就完事儿了,他总不能拉着顾轻舟去夜市摊上撸串吧。
江絮无声摇头,直接在心里pass掉。
他好似一点也不了解顾轻舟,连对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都不知道,遇上这种事情堪称毫无头绪,睁着眼一直想到天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把自己弄的无精打采。
翌日清早,顾轻舟叫他起床时,睨着江絮眼下的青黑有片刻沉默,说老实话,要不是确定对方昨天晚上一直老老实实睡在隔壁,他一定会怀疑江絮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顾轻舟作息算不上规律,但无论睡的多晚,第二天六点一定准时起床,他把下楼买好的早餐摆上桌,然后淡淡出声:“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江絮正在阖目打盹,闻言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顾轻舟似笑非笑:“我谅你也做不了什么。”
江絮目前的审美还是停留在前凸后翘的大美女身上,尽管顾轻舟不太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江絮目前对男人没有任何“深入”想法,亲吻拥抱已经是极限了。
江絮困的时候,吃饭很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舌头很是麻木,也不知尝出了什么味道来,顾轻舟看了眼手表,提醒他:“快点吃,马上要上班了。”
江絮无动于衷:“细嚼慢咽你懂不懂?”
顾轻舟:“……”
临出门前的一个吻仿佛已经成了惯例,江絮时间掐的刚刚好,吃完早餐,留了三十秒的时间把顾轻舟抵在墙上亲的喘不过来气,末了望着他微红的眼尾,低声评价道:“你肺活量不太行。”
还没回过神来的顾轻舟:“……”
江絮还惦记着生日礼物的事,开车上路的时候,不着痕迹开始套话:“你平常一般都玩些什么?”
顾轻舟正在处理公事,闻言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玩。”
江絮:“……”
江絮早该想到的,顾轻舟上学的时候课余生活都贫乏的可怕,除了写卷子还是写卷子,能指望他成年之后有什么长进吗,啧啧摇头道:“你真没意思。”
顾轻舟对这句话显得有些在意,闻言放下手机,听不出情绪的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叫有意思?”
江絮笑的清爽干净:“我这样的呗。”
顾轻舟大抵觉得他不要脸,收回视线没搭理,转而看向了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却发现梧桐叶已经簌簌的开始落下,铺满了一整条柏油马路。
顾轻舟也不是不会玩,他只是不喜欢,以前在a市的时候,他们那个圈子里玩什么的都有,玩钱玩车玩女人,充斥着纸醉金迷,他从来不参与,至多和窦寻他们聚在一起喝喝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絮昨天一晚上没睡,大清早就开始犯困,顾轻舟出来打印文件的时候,就见他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身旁还故意摞起一叠图纸挡住身形,好遮掩他的小动作。
掩耳盗铃。
顾轻舟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权当没看见。
江絮补觉补了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他睡醒坐直身体,打了个哈欠,又慢吞吞伸了个懒腰,问李思傲:“几点了?”
李思傲也挺困,揉了揉眼睛:“十一点吧,怎么了。”
江絮不知想起什么,发了会儿呆,然后没头没尾的问他:“你以前过生日的时候,我都送了你些什么礼物?”
李思傲看向他,出言纠正:“你没送过我礼物。”
江絮:“哦。”
樊佳佳桌子和江絮离的近,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微微直起身体询问道:“江设计,你要给人送生日礼物吗?”
江絮闻言来了精神:“你怎么知道,哎,有没有什么好建议给我?”
樊佳佳趴在桌子挡板想了想:“唔,那得看你送谁了,女朋友还是家里长辈,男性还是女性,送的都不一样,你网上搜搜呗,一大堆呢。”
江絮含糊其辞:“就,普通兄弟,男的。”
樊佳佳道:“要不送个定做的打火机?”
江絮:“……他好像不太抽烟。”
樊佳佳问:“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吃的或者玩的,平常穿衣服的风格,有没有收藏一些手办球鞋之类的。”
江絮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脑子空白一片,李思傲在旁边听着,没忍住蹦出了真心话:“一问三不知,跟你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樊佳佳闻言深以为然,并表示无能为力,耸肩道:“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随便送什么吧,心意尽到了就好。”
顾轻舟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的性格,江絮心想他应该会主动提醒自己,周五是他的生日,届时自己再顺理成章的问问他想要什么就行了,可惜日子一天天溜走,顾轻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就好像……
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这几天江絮都是回家睡的,顾轻舟又恢复了一个人住的日子,他说不出江絮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房间仅有的一点热闹人气忽而散尽了,寂静逐渐蔓延,在深秋的夜晚愈发寒凉如水。
今天是周□□有些大。
顾轻舟静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间呜呜的风声,起身去阳台收衣服,结果发现楼底下停着一辆辆黑色的保时捷,看不清车牌,车灯一闪一闪,在黑夜中十分醒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只以为是别人的。
江絮开车送他回来的时候,顾轻舟是亲眼看着他开车离开的。
把挂着的白衬衫收下来,顾轻舟站在阳台上,却没有立即进去,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他单手插兜,静静看了几秒,见底下的车还没有离开,正准备进去,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见是江絮的来电,点击了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一瞬间又安静下来,江絮的声音清晰在耳畔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哎,大半夜的,你站在阳台上吹风干什么?”
顾轻舟闻言怔了怔,却听他道:“往下看。”
风吹树叶,簌簌作响,江絮正靠着车门和他打电话,大半边身形都隐入夜色中,他见顾轻舟发现自己,遥遥招了招手,然后锁好车,坐电梯上楼。
顾轻舟见状有一瞬间的无措,回过神来,走进客厅,然后反手关上了阳台门,把手里的衣服丢在沙发上,正准备开门出去,却不知想起什么,又顿住了脚步。
顾轻舟双手抱臂,静静靠在门边,然后心中默数着时间,当数到第十三秒的时候,外间传来了“扣扣”的敲门声,他又静数了三秒,这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