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蚊子血(22)
“我发誓,我这个周末一点回来。”卫鸿信单手对着天发誓道,“我要是这周末不回来,就惩罚我胖到五百斤。”
“没个正行,随你,爱去哪去哪。”董事长骂了他一句,然后又道,“这个车你们拿着开吧。”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算不上和善,但也看不出什么恶意:“我们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市场部经理,开个最低配的车,说出去让人笑话,说我们集团连工资都发不起,丢人。”
我接话道:“抱歉,我不太注重这些,我改天就去……”
“哎呀,收着收着,我爸难得大方一次。”卫鸿信推了推我,然后对董事长笑道,“谢谢爸,这个就当送我们啦~”
“是借。”
“借什么呀,借多小气,您是集团董事长,直接送得了。”
董事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太晚了我不留你们了,直接走吧。”
我点了点头:“董事长再见。”
卫鸿信挥挥手:“爸再见,我周末再带嘉友来见你。”
等董事长进了别墅门,我将车从卫鸿信家这个大的离谱的庭院里倒出来,准备开出小区,可出门的时候卫鸿信却突然指挥道:“你往前面右拐。”
“出去不是直行吗?”
“都能走。”
卫鸿信对这比较熟,而且走哪也无所谓,我就听他的右拐了。
但是拐来拐去之后,不仅没出去,反而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似乎是个小型停车场,里面只有两辆保时捷和一辆奔驰。
我在卫鸿信的指挥下,随意停在了一个车位里,有些茫然道:“怎么了?”
卫鸿信突然把车窗升了上去,一边升一边道:“我觉得这个事情,得在回家前解决,毕竟回家还有好几公里的路呢。”
我更茫然了:“什么事?”
卫鸿信突然解开了安全带,然后一只手撑着椅背,长腿一伸,艰难地跨过车中间的操控杆,跨到了我身上。
“你小心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扶着他的腰怕他摔着。
卫鸿信的腿立在我的大腿两边,双手撑在我脖子两边的椅背上,跪坐下来,臀轻轻的蹭着我的膝盖。
这个姿势着实引人犯zui。
我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而他调整好姿势后,放在椅背上的手松开来,捧住了我的脸。
“你……”
我话没有说完,他扣住我的下颚,一言不发吻了上来。
柔软的小东西蛮横的闯进我的唇齿之间,我躲避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最开始是茫然,可被他这么一闹,把我火气也闹了上来。
我的手忍不住摩挲过他的背脊,落在他的后颈,然后将他摁进怀里。
我像是陷入了某个甜蜜的云朵里,怎么都索取不够,灵魂深处有什么在咆哮嘶吼,挣扎着要我贪恋更多。
可我不能在这里贪恋。
驾驶座太窄了,卫鸿信会受伤的。
这个吻吻到卫鸿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不得已瘫在我的怀里平复呼吸。
我的手托着他的后颈,他的手慢慢抬起,指节蹭了蹭我的下巴:“耿嘉友,你的心情有好一点吗?”
我蹭了蹭他的鼻子,又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两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知道我爸欺负你了。”卫鸿信手撑在我的肩膀上借力起来,然后跪坐着,捧着我的脸道:
“所以我想给你个亲亲。”
我看着卫鸿信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后颈,笑道:“这就像……游戏里的治疗术吗?”
卫鸿信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沉沉的夜晚里,突然冒出来的小小太阳。
“耿嘉友,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小太阳道:
“所以耿嘉友,无论我爸说什么,你也永远别放弃我,好吗?”
第21章 chapter21
Chapter21
我习惯沉默。
不过我沉默大多是不开心的时候,懒得说话,或者,不知道说什么。
可我这次因为说不出话而沉默。
我胸腔中有什么在鼓动、像狂风暴雨在肆虐,却又像风雨洗刷后,在我心脏里长起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我第一次因为高兴而说不出话来。
我不直达有什么语言能表达我现在激动的万分之一,以至于我除了颤抖着手紧紧抱住卫鸿信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卫鸿信乖巧地趴在我的肩头,和我抱在一起。
“卫鸿信,你想好了。”
我跟他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有多固执,如果我下定决心不放手,即便有天你先后悔决定离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说:“我知道。”
我说:“你那时候如果想走,我就把你锁起来,关小黑屋里,然后把钥匙丢去喂鲨鱼。”
他低声笑了起来,然后鼓着腮帮子看着我,像一只小海豚:“完蛋了耿嘉友,我好像还有点期待你把我锁起来。”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卫鸿信一边用吸管喝着牛奶一边道:“我爸给咱两那辆车最近不要开。”
我看了他一眼,他解释道:“那个车牌不是我爸的,公司里的人估计认不得那个车牌,只会觉得是你以为自己当了经理自视甚高所以敢开这种车了,我爸这是变相坏你口碑。”
卫鸿信终归是董事长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一些东西长大,在这些方面比我成熟的多。我只觉着董事长给我车这个事情隐隐有些奇怪,却没想到还有这层用意。
“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卫鸿信道,“我打算回集团上班。我爸他肯定会打压你,我在的话,咱两能一起怼他。”
我忍不住笑了:“你不怕你爸骂你胳膊肘往外拐?”
卫鸿信哼了一声:“是他先棒打鸳鸯的。”
“你能陪我一起我当然很高兴。”我笑道,“不过不用太勉强,他总不能当众让我滚蛋。”
我预想过很多可能遭遇到的糟糕结果,但是事实上,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先是开大会的时候因为一些平日里根本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区域负责人明着暗着点名批评了一顿,接着是雷总拿着项目,却没有交代下来由我分配,而是捏在了手里,直接越过我,将市场部本季度最大的项目,给了于江。
于江是我调任经理后,我和雷总从小组长提上来的主管。
而留给我的项目,竟然是那天晚上我和董事长聊到的“兰馨”。
这个项目因为不温不火,甚至销量还在缓慢倒退,所以它每季度的市场份额,都拿来给新人练手。
不需要你多会弄,只要不出大岔子,你就算过关了。
而现在这个活,被交到我这个经理手里。
美其名曰重新把这个品牌扶持起来,让她焕发光彩,实际上不蠢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雷总和我谈项目的时候全程没敢看我,一直到我说“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之后,才突然叫住我,跟我说:
“耿嘉友,你是有能力的,如果实在不行,我有个朋友最近在创业,需要市场方面的人才……”
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住,然后道:“有些东西,没有拿的命,还是别奢望的好。”
我和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自那天开始,我手中的活空了一半,有时候坐在办公室里还能有空发个呆,想着之前那个被我赶走的领导,在他在这儿的最后几天,是不是也是这么过的。
谣言开始止不住的传。
因为那天亲眼看到卫鸿信介绍“这是耿嘉友,我男朋友”的人,知道一切的人全都缄默不言,只是“身体力行”地卡我。
我去报销,打回来重做。
我去审批,费用太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