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秋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很称他的身形,他把礼物提在手里,笑着跟苏冬梅打了个招呼:“苏阿姨,好久不见。”
苏冬梅先是不太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扶着他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阿姨算你半个干妈,哪有见干妈还带礼物的道理?”
但她看季北秋坚决要送礼的样子,推脱不下地把礼物收了下来,她边往屋里走边吼道:“沈建,拿张银行卡出来!”
她这一声令下,沈建就匆匆从书房跑了出来,手上还真拿了张银行卡。
他和苏冬梅那么多年的夫妻,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地就往季北秋手里塞,笑呵呵地道:“南夏啊,怎么越长越俊了?”
季北秋猝不及防地被塞了张银行卡,下意识地就要送回沈建的手里:“叔,不用不用,我送礼就是个心意,那些东西都不贵的。”
沈建却柴油不进的样子,硬是要把卡送给他的样子,还一口气地吧密码报了出来。
季北秋手足无措地抓着卡,他很少和这种辈分的长辈相处,根本没有什么处理经验。
肩膀却忽然被人撞了撞,沈云星在他的耳边道:“我爸给你你就收着好了,估计卡里也没多少钱的,你放心。”
季北秋犹豫再三,还是把卡收了下来。
他终于知道沈云星为什么那么缺心眼了,他们一家人看起来都挺缺心眼的,不是贬义,只是觉得他们心眼都好过头了。
在当他茫然地抓着银行卡的时候,苏冬梅又唤着他:“南夏,过来吃饭。”
因为苏冬梅喊得是南夏,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沈云星拽着他的手腕去了餐桌边。
桌子是个雕花红木桌,上面还有个玻璃大转盘,桌上的菜丰盛,量小但菜多,正好够他们四个人吃。
饭桌上,苏冬梅和沈建一直拉着季北秋聊天,但是张口闭口都是“南夏”。
季北秋其实不怎么介意,因为毕竟是他顶了季南夏的身份,他们会这样喊他根本没有问题。
但嚼着糖醋排骨的沈云星突然开口道:“南夏哥改名了,他说他现在叫北秋,你们不要再那么喊他了。”
他低着头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模模糊糊地道:“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别人喊他季南夏。”
苏冬梅问:“这样吗?”
季北秋没想到沈云星会出来说,他好像总是这样,嘴比谁都硬,心又比谁都又软。
沈云星在他眼里就是最乖的小孩,季北秋给他夹了块可乐鸡翅,“嗯”了一声后又补充道:“不过阿姨和叔你们叫哪个顺口就哪个吧,都一样的。”
沈云星都这么说了,苏冬梅他们当然会改口,不再叫他“南夏”了。
刚开始叫得时候不太顺畅,叫到后来又马上习惯了,一声一声叫得更起劲了。
尤其是当沈建听说季北秋最近在炒股的时候,他眼睛“蹬——”得就亮了起来,哥两好地就拉着季北秋让他帮着分析最近的股市。
这是季北秋擅长的领域。
他一个散户在股市上也赚了不少的钱,他侃侃而谈地帮着沈建分析了最近可能有涨势的几个股。
讲到后来,沈建恨不得都快把自己的私房钱全给季北秋,让他帮着投。
他还没听够,倒是苏冬梅不耐烦了。
苏冬梅咳了几声,瞪了沈建一眼:“人北秋好不容易来吃躺饭,你还一直拉着别人问,你不都花钱找了很多顾问了?”
沈云星的耳朵也快听起茧了,他帮着附和道:“对啊对啊,北秋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干什么呀,他饭都还没吃完呢!”
被他们娘两一人怼了一句,沈建不说话了,闷声吃着饭。
苏冬梅却突然想起了来了些什么,又觉得这话题放在明面上不合适,贴着季北秋的耳边小声地问,“北秋你说你在追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声音很轻了,但沈云星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朝着季北秋射去,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什么玩意?
季北秋?喜欢?小姑娘?
他埋头喝了口汤,发出的动静是很没有礼貌地大,炖了好久的鸡汤进了他的嘴里忽然之间变得索然无味。
季北秋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宝们海星喂喂
第31章 “晚上回来再哄你行不行”
沈云星用筷子戳着饭,眼神放在面前的色泽诱人的排骨上,耳朵却敏锐地竖立起来。
季北秋像是在思考,久久都没个回答。
沈云星的手法更加暴躁了,一度差点把脆弱的陶瓷碗摔到地上,直到被沈建呵斥了一声他才“砰”地一声松了筷子。
“不吃饭就不吃,你这是什么样子?”沈建见沈云星这个德行,气不打一出来,“给你惯的!”
沈云星闷闷不乐地说了句抱歉,也不吃了,把筷子一放,脑袋偏了过来,干脆就死死地盯着季北秋不放。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委屈。
清润的眼睛低低垂着,脸颊上的梨涡没个踪影,他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季北秋,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季北秋发现了,沈云星的眼神没半点隐藏,像是一团憋屈的火。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的食指不着痕迹地压了压杯子,冲着苏冬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了过去:“阿姨,你这镯子哪里买的,这黄金看着纯得很。”
苏冬梅的眼睛瞬间一亮,大方地吧手上的镯子摘下来给季北秋看:“在清欢路那边一家私人店买的,你要是喜欢,阿姨下次把地址发给你,那家店挺难找的。”
沈建和沈云星统一的欣赏不来她买黄金的兴趣,什么黄金项链、耳坠、手镯,苏冬梅收集了一大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投其所好的,苏冬梅的话匣子直接翻了,喋喋不休地开始给季北秋科普黄金有多好、有多保值,还能转运。
沈云星没猜错,现在的季北秋的确看起来更加滑头了,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
一餐饭下来,他就看到季北秋把沈建和苏冬梅哄得喜笑颜开,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喜欢他,口口声声地让沈云星多跟季北秋学着点。
或许人类的悲欢真的不能相通,沈云星窝在椅子里只觉得他们吵闹。
说不明的烦躁让他浑身不适,他捂住自己的耳边,把季北秋的声音屏蔽在外。
他想,季北秋真烦人,那么多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烦。
接下来的一下午沈云星基本都在神游在外,他想直接问季北秋。
三番五次地准备张口,对上季北秋的眼睛时又立刻泄了气。
一鼓作气,二而竭,三而衰。
沈云星就是个没气的皮球,只剩下了蹭薄薄的皮,还是没弹性的那种。
苏冬梅留了他们吃了晚饭,到了最后,沈云星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苏冬梅和沈建和他说话,他都反应过来,要不是季北秋跳出来帮他说了几句话,他可能还要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他们回去的时候外面的天也黑了,季北秋的车里放着广播,甜美的女声正在播报前方的道路通知。
又堵了,下午六点的车堵得跟沈云星的心一样。
他像是生了病一样,焉焉得提不起精神,和平日里那个闹腾的样子不一样,像是抹没什么色彩的云朵。
沈云星靠在车门上,盯着前面红彤彤的车屁股更烦了,他现在确认了,红色真的能让人更烦。
有些话不问出来他可能今晚都睡不好。
沈云星慢慢地直起身,刚开始组织语言准备开口,季北秋却抢先了他一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他的目光和季北秋对上,又听到季北秋说。
“你的眼睛都快长我身上了。”
沈云星刚鼓足的气又被放了个干净,他萎靡不振地重新躺了回去,气弱凝细地说了句:“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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