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听罢喜上眉梢,正欲点头,邵峙行开口:“你在拖延时间。”
“是的。”邢泱大方地承认,“你上钩吗?”
邵峙行镇定地分析现状,张奎拍到的那张照片上有七个人,张奎费尽心思才辨认出三个人的身份,全部辨认出来堪称天方夜谭。而且就算全部辨认出七个人是谁,弄清楚他们商谈的事情是一个艰巨的挑战。现在邢泱抛出一个捷径,让他们直接去问邱和崧他们在干什么。虽说邢泱严防死守,问到有效信息的概率极低,但极低不等于没有。新闻的必要条件之一是时效性,没有时效性,就没人关注,没人关注等于这条新闻没有价值。
邢泱这招实在高明,他铺设好陷阱,明晃晃地掀开伪装的草垫展示给邵峙行看,落落大方地问,你上钩吗?
邵峙行不得不上钩,就算他向大众抛出三个名字,没有实锤的情况下,面对多方质疑他无法回答,并且有可能被扣上污蔑诽谤的帽子。发或不发,收益几乎没有区别,不如答应邢泱的条件,拿到一个专访的机会,即使没有问出有用的东西,照样能发一篇稿件冲KPI。
邵峙行说:“好。”
“看,我就说你会同意。”邢泱笃定地说。
邵峙行不理邢泱,对张奎说:“你回去构思一下问邱和崧的问题,我和邢泱谈点别的事情。”
“好。”张奎拿着蜂蜜柚子茶站起身,“我回去了。”
张奎走后,邢泱问:“黄运杰的事你追得怎么样?”
“没有进展。”邵峙行说,“你有没有渠道帮忙问一下,他的身后站的是谁?”
“不好查。”邢泱说,“你得敲山震虎。”他吸一口奶茶,“他背后的人大概率不在北京核心,我兜得住。”敲山震虎可以,就怕把虎敲醒一口吃掉自己,邢泱生性谨慎,没把握的事不会轻易说出口。
“我试试。”邵峙行信任邢泱,他说,“周云航的事……”
“飞狐的记者去做专访了。”邢泱说,“报道这两天出来,到时候我再推一波,争取拿下。”
谈完工作,邵峙行整个人放松下来,他说:“端午节我妈要我回天津一趟。”
“天津北京这么近,回去一趟应该的。”邢泱说。
“你端午节去哪?”邵峙行问。
“在家躺着,哪儿也不去。”邢泱说,“顶多吃个粽子意思意思。”
“去我家玩吧。”邵峙行说,“我们去看航母。”
“你回家团聚,我跟着像话吗。”邢泱说,“不去。”
邵峙行失落地塌下肩膀,他真的很想和邢泱一起度假,带邢泱看看他的小学和初中,看他喂过的流浪猫、看天津港和渤海湾。
“你回去拍照片给我看啊。”邢泱从对面的椅子挪到邵峙行身旁,俩人同坐一张沙发,邢泱语气柔软,“我每张照片都认真看,写八百字观后感,怎么样?”
邵峙行佯装嫌弃地推开他:“你烦死了。”
第77章 香水
托关系将邱和崧塞进真人秀剧组做嘉宾,邢泱抱着电脑坐在拍摄片场一角,一边看着邱和崧别出事,一边紧盯网上舆论随时准备干涉,可谓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咣当。”一个不锈钢盆装满草莓,落在邢泱右手边,范珊珊拉过椅子坐下,“吃。”
“谢谢。”邢泱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挺甜的。”
“今儿太阳真好,照得人晃眼。”范珊珊说,她看向片场中央的邱和崧,“他什么情况,要劳烦你时时刻刻跟着。”
“来头大得很。”邢泱说,“一个看不住咱们工作室都完蛋。”
“这么夸张?”范珊珊稀奇地说,语气里倒没有担心的意思,她十分信任宗政茜和邢泱的能耐,“小伙子长得不错,哪个大佬的小情人?”
“想多了。”邢泱说,“你当谁都是谢家老幺?”听不出来是贬是褒,邢泱捏起一颗草莓往嘴里放,“他那小身板,看上去就不禁折腾。”
“你喜欢哪一款?”范珊珊问。
“我喜欢耐操的。”邢泱说,“个头高点,有肌肉,最好脾气凶点。”比如邵峙行。
范珊珊翻个白眼,放弃插科打诨转而聊起工作:“除了他,你最近还有客户吗?”
“周云航那事没搞完。”邢泱说,“他欠我二十万。”
“什么叫他欠你二十万。”范珊珊说。
“他道歉,我拿二十万。”邢泱说,“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邢泱的电脑和手机同时发出通知音,仿若奏起一曲交响乐,嗡嗡叮咚声不断,范珊珊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我看看。”邢泱点进微信群,丁千雪正在群里艾特他。
【丁千雪:@宗政茜@邢泱 飞狐娱乐周云航专访稿件出了,今天下午三点周云航经纪人紧急宣布开记者会,去吗?】
【宗政茜:@邢泱 泱泱去。】
【邢泱:我去。】
【丁千雪:OK,一点半出发。】
邢泱放下手机,合上电脑,对范珊珊说:“珊珊姐,帮我看着点邱和崧,我去参加周云航的记者会。”
“好。”范珊珊说,她捻起一颗草莓。
邢泱低头抓了三颗草莓,背起包哼着歌离开。
邱和崧需要一段时间立人设,这段时间里那几个权贵子弟的姓名不能有任何露出,一旦被上头的人发现,这一切功夫全白费。幸好邵峙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才会被邢泱用一篇专访如此简单的忽悠过去。
邢泱则用尽一切资源坐实邱和崧的富二代人设。微博上各类富家子弟的积极互动,因着宗政润文的面子,那些富少装得真心实意,仿佛与邱和崧相识多年。与邱和崧的糟烂演技形成鲜明对比,邢泱感叹国内娱乐圈一定是由全国最不会演戏的一批人扎堆组成。
开车从片场回到望京,邢泱远远看到丁千雪拿着包等在办公楼门口。她身材高挑,肤白如雪,踩着一双六公分的细跟高跟鞋,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好久不见。”
“千雪姐在上海玩得怎么样?”邢泱问。
丁千雪出差上海一个月,身形清减不少,她系上安全带,说:“不怎么样,又热又潮,而且我吃不惯甜口的菜。”她将墨镜摘下来挂在肩头的吊带上,“你呢?我看你胖了。”
“我胖了?”邢泱摸摸下巴,“不可能。”
“真的,下颌线圆润了些。”丁千雪捏捏邢泱的腮帮子,“你个儿高,胖点好看。”
邢泱拒绝聊天,打方向盘拐上马路。
丁千雪调笑道:“怎么,说你胖了不高兴啊?”
“嗯。”邢泱哼出一声。
“我给你带了礼物。”丁千雪说,“要吗?”
“什么。”邢泱目不斜视,装作并不在乎的样子。
丁千雪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给你的,木制调雪松香型。”她捞起邢泱的手腕喷了一下,“我在商场逛了一大圈,觉得这个味道最适合你。”
淡淡的香气散开,前调微苦,略带胡椒的冲。邢泱降下窗户通风,他看向丁千雪:“我在你心里是这个味道啊?”
“你等会儿。”丁千雪在鼻子前挥挥手指。
约有五六分钟,前调散尽,过渡到温和馥郁的中调,冷淡的雪松气息混杂木制调的沉稳,以及一点点柑橘的清爽。丁千雪嗅闻片刻,说:“怎么样?”
邢泱点头:“还不错。”
“后调更好闻。”丁千雪将玻璃香水瓶放在座位旁的储物箱里,“不生气了吧?”
邢泱鼓鼓腮帮子,勉强应道:“嗯。”
到达酒店门口,邢泱将车钥匙交给门童停车,接过丁千雪递来的证件牌挂在脖子上。丁千雪挽起邢泱的手臂,说:“你闻下,到后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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